那时的苏烨便只知道围着颜木槿身后转,无论她做什么,在苏烨眼中都是透明人一般,所以她理解奚静柔的心里。
即便这次的婚事也是奚静柔出手算计的,可是她却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为了得偿所愿,使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更何况,她能感觉到,奚静柔与苏溶玥两人似乎已经是不共戴天之势,这点对于她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苏将军,你今夜可有给奚小姐传过什么信件,约她一见?”
听闻西太后的质问,苏晟睿先是望向了苏溶玥,见她一脸浅笑,便直接答道:“未曾!”
西太后微微蹙眉,复又看向了高尚,“奚小姐说是被苏将军唤出,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高尚与奚静柔眼神交汇了一瞬,高尚便行礼道:“在下也是被人唤出,说是有要是相商,却是不想中了别人的奸计!”
“奸计?可是,本宫有一件事不解,若是有人想要设计陷害奚小姐,去又为何会偏偏选上你呢?”苏溶玥淡淡笑道,琥珀色的眼眸里明明光华流转,却是依然清寒冷冽。
高尚的心有一瞬的窒息,突然间他便明白了,这姝妃为何独获盛宠,冠绝六宫,便是这一双灵动的眸子,便是无人能及。
高山理了理心神,平静的答道:“许是有人对在下怀恨在心,想一箭双雕,也未可知!”
苏溶玥闻后一笑,这高尚还真是说对了,她就是不满高尚添油加醋,逼迫苏晟睿的样子,所以这般绝妙的差事,自然就留给了高尚。
“原来是这般,那就希望高公子以后切记要谨慎做人,万不要再添了仇家”
苏溶玥这淡淡的语气一时竟让高尚语凝,他分明是欲指苏溶玥记恨于他,却是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来。
西太后清了清嗓子,与苏溶玥讨嘴上的便宜,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便是说上一天,也是无用。
“你既然说是苏将军写信传你,那你可还保留着信件?”这件事想要洗脱他们私下的幽会的罪名,唯一的办法便是拿出苏晟睿的那封信。
若是这件是真的是苏溶玥所为,这次便可以彻底毁了苏溶玥的名声,毕竟坏人家清白,实在是下作。
不过西太后又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的简单,苏溶玥不会是那种留下把柄的人,她怎么可能为了收拾奚静柔,留下这么一个败笔?
正在西太后深思之时,奚静柔缓缓开口道:“回太后,这信就在臣女手中!”
奚静柔嘴角微扬,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输!
西太后命红罗去取信,免得被苏溶玥的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红罗将将信呈给西太后,西太后缓缓打开,略略看了一眼,便抬头看着奚静柔,表情略有怪异。
苏溶玥笑盈盈的看着,待西太后看过之后才开口问道:“太后,可以给臣妾看看吗?”
西太后冷冷的扫了苏溶玥一眼,让红罗将信递给了苏溶玥,苏溶玥笑着接过,抖了抖微微有些褶皱的纸张,细细看来,却是倏地一笑。
奚静柔心中狐疑,苏溶玥不是应该面露悔色才对吗,为何却会发笑?
苏溶玥将信递给乾景尧,乾景尧也微微扬了扬嘴角,看着苏晟睿,调侃道:“倒是没看出,苏将军竟然也会写这般的酸诗”
奚静柔闻后更是诧异,她从未见过信上有什么诗作啊,而且她确定这封信她一直贴身保管,绝对没有被人掉包,特别是纸上有一道折痕,是她无意中折出的,现在也好好的存在着
苏溶玥扫了奚静柔一眼,清清一笑,似在埋怨的说道:“陛下的眼力可不怎么好,这字迹可不是苏将军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洁之人
看着奚静柔费解迷茫的神色,苏溶玥的眼中笑意满满,粉嫩的薄唇微启,清声吟道:“江南弄,巫山连楚梦,行雨行云几相送。瑶轩金谷上春时,玉童仙女无见期。紫雾香烟渺难托,清风明月遥相思。遥相思,草徒绿,为听双飞凤凰曲”
这般缠绵的情诗,从苏溶玥的唇中吟出,似乎都带有了一丝如月的幽清,可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都听出了这里面的这诗中缠绵悱恻的情意。
“陛下,臣妾可最是了解自己的兄长,他可断不会写出这般的酸词,而且,这字迹也着实相差的有些多了”
从奚大人听到这首诗后,便觉得老脸一热,这般明目张胆的表达爱意,还真是不知廉耻!
奚静柔听到这信中与她所看完全不同内容,瞬间惊怔,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信上分明是苏将军的笔迹,是他约我出去的!”
苏溶玥凤眸一扬,冷光闪现,厉声问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攀咬苏将军!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可能,那封信是我亲眼所见,上面绝对是苏将军的笔体!”奚静柔那般的了解的苏晟睿,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的笔迹?
苏溶玥让琉璃将信拿给奚静柔看,琉璃举着信纸,放在奚静柔的面前,鄙夷的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可是我家少爷的笔迹啊?”
奚静柔瞳孔扩张,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信件,上面写的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内容,特别是字迹也从浑雄鸷健变成了稀疏平常。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奚静柔想夺回琉璃手中的信,却是被琉璃利落的躲开,奚静柔扑了一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琉璃瞪着一双大眼睛,啐道:“你是想来撕毁证据吗?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紫染见此一笑,对琉璃飞了飞眼睛,琉璃见此,将头一扬,颇为骄傲的走回苏溶玥的身边。
紫染暗暗发笑,他家琉璃怎么就这么可爱?就是欺负起人来都是比别人要美上三分!
“太后,这信上的笔迹到底是不是苏将军的,只需比对一下即可,可是臣妾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自然应该是这封信真正的主人!”
西太后挑了挑眉,对这件事显得已然没什么兴趣了,胜负已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随你吧”西太后淡淡开口,反正这高尚也不是他们的人,苏溶玥喜欢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
苏溶玥会意一笑,命人将苏晟睿与高尚的墨宝拿来一份,科举在即,这高尚又是一心想在科举中夺魁,墨宝自是不难找。
而苏晟睿虽是不常常吟诗写作,但是营帐内还是有些他设计的布防图,上面的笔迹虽不多,却也足够对比一番。
高尚刚才并没有看见信件上的笔迹,虽然他对奚静柔的反应有些怀疑,他也从未多想过什么。
可是当苏溶玥提出要比对他们二人的字迹时,却是莫名的心下一慌,总觉得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原来的设想,一种说不清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时只听琉璃清朗的声音的说道:“娘娘,这信上的字迹与高尚的别无二致!”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待他抬起头,看看清了那封信的字迹,心中更是一片寒凉!
白纸黑字,与他的笔迹别无二致!
“太后,陛下,在下是冤枉的啊,在下没有写过这封信,更没有约她出来一见啊!”高尚只觉得现在是百口莫辩,他明明没有做过这些事,可是眼前的证据确实让他无从辩驳!
“你没做过,那这封信你又如何解释?”苏溶玥冷笑道,冷眼欣赏着他们脸上的茫然与不解。
奚静柔突然抬头,本是娴静的一双眼中满是疯狂与执拗,她指着苏溶玥大声喊道:“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在信上做了手脚,是你冤枉的我!”
奚大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着:“逆女!你休要再胡言乱语,快快给姝妃娘娘道歉!”
奚静柔却是全然失去了理智一般,双眼通红,“不!我没错,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本就是她陷害给我,我有什么错!
你只知道心疼自己的官位,又可曾为我想过半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狠心?为什么?”
奚静柔近乎嘶声力竭的喊道,突然她眼神清明,嘴角诡异的扬了起来,她抓着高尚的胳臂,有些疯狂的说道:“你那里不是还有一封信吗?你快拿出来!让他们看看,我们是被陷害的!”
高尚见奚静柔好似失了理智一般,连忙抽出胳膊,躲闪开,他眼睛闪了闪,说道:“我哪里有什么信件”
奚静柔疯了,可高尚还保持着理智,即便他们两人被人算计,可这件事也无光痛痒,奚静柔虽然是被指给了苏晟睿,可是终究没有进了将军府,也不算有妇之夫。
两人最多是名声臭了一些,奚静柔恐怕也嫁不进将军府而已,可若是把信拿了出来,牵扯上了柔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私下与皇妃接触,即便柔妃不受宠,那也是个死罪,他可没那么傻!
苏溶玥心中暗笑,看来这个高尚倒是个聪明的,懂得分析利弊,可是高尚不知道的是,即便那封信被找了出来,也不过是白纸一张罢了!
其实苏溶玥用的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墨水罢了,这种墨水写在纸上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字迹便会全然消失,全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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