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是在生气。
婵衣也不着急,端坐在杌凳上,拿了方才给他梳头的篦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眼睛往床上瞧过去,发觉床榻上躺着的人,鼾声更大了些,忍不住就有些笑意漫上来。
楚少渊心里委屈极了,晚晚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还不肯与他多亲近,以前不知道两个人能亲近至此,每每到了关键之处便撒开了手,如今好不容易能搂着她夫妻敦伦,可又要因为种种关系,将两人生生推开,他从小便心悦她,自是守得住心的,可若是她再瞧上哪个俊秀的郎君,觉得自己不好了,不愿与他过下去了,他总不能拘着她……到最后定然是她先抛弃他,这不是,现下就隐约有这个先兆了!
越想越气,连装睡的鼾声都弱了下去。
婵衣梳好头发,发觉他的鼾声渐弱,微微有些纳闷,明明刚才还越发响呢,怎么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是困了?
移步到床榻边上,婵衣抬手轻抚他的面颊:“意舒,意舒……”
他不说话,也不理会她,犹自生着气。
可怜婵衣哪里知道他转瞬便想了这么多,还当真以为他是困了,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俯着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跨上床榻,打算从他身上迈过去,睡到床内。
灼热的手掌一下将她的腰肢托住,然后一把扣在身上。
婵衣毫不意外,心中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气鼓鼓的,像个受气的小包子,分明最在意她身子的人是他,可偏偏他又是最想在她身上胡来的人。
四下安静,婵衣只觉得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绢丝里衣,越发的烫。
“意舒?”她不由得轻唤一声,可身下的人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装睡,半分松开她的念头都没有。
这样闹脾气还是头一回,婵衣暗自轻笑一声,将自己里衣稍稍拉下一些,执起他另一只手,细细摸索着,柔美的唇沿着他的下巴慢慢往上,擒住他装睡装的正酣畅的唇。
楚少渊浑身一僵,那只小手带着他略有些茧子的大手探进了绢丝里衣当中,上好的绢丝又薄又滑,却依旧比不上她那一身冰肌玉骨,触手所及一片软绵光滑,盈盈握在手中,暖暖的沉沉的,叫他一双紧紧闭合的眼睛也忍不住睁开。
婵衣对上他略微深沉的眼神,挑唇一笑,腰肢轻摆,跨在他身上,也不管他煎熬,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唇轻轻刷过他的唇瓣,舌尖俏皮的挑开他紧闭的嘴角,探了进去,深深浅浅的纠缠着他的舌尖,在他身上撩起阵阵欲海。
“我好不好?”婵衣低声在他耳边笑问道,“弟弟,我好不好?”
几乎瞬间,他将人翻转压在身下,眼神幽深幽深的盯着她。
婵衣眨眨眼睛,像是他一举一动都已被她看的透彻,嘴角边的笑容漫不经心,就这么三分慵懒七分娇艳的看着他。
他低“哼”一声,声音有些恨恨的,四肢缠上她温软绵密的身子,俯下头在她脖颈处轻轻啃,慢慢的移过耳垂,呼吸声吐在她耳边痒痒的,叫她忍不住缩着脖子,笑意在胸腔里涌动。
“不许笑!”粗声粗气的装出凶狠样子来,却在看见从绢丝里衣中显露出来纤细白皙像美玉般无暇的肩膀时,又忍不住温柔下来,唇覆上去细细的啃着。
“好,我不笑……”虽然这么说,但抖动的肩膀到底是出卖了主人的心思。
楚少渊却再也没有与她斗嘴的心思,他一心一意的将人圈在自己身上,掐着她的腰肢,动作又急又狠,像是要将她从中折成两段一般。
婵衣被他几乎揉成一团,死死捏着拳头,到后头索性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抵死纠缠。
他眸内脉脉柔情的盯着她,低声道:“晚晚,你别气我,我心里难受……”
楚少渊这个时候还不忘与她倾诉自己的委屈。
婵衣陷在床榻上,发丝散乱,脸颊浮起娇艳的红晕,耳边听见他的话,媚眼如丝的朝他勾唇一笑,他只觉得脑子一炸,便再顾不得什么委屈,掐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着她。
☆、第879章 做梦
第879章 做梦
两个人不是头一回亲近,但楚少渊这一回却像是要将一身的力气都使在她身上似得,力道用的大,掐着她腰肢的手也格外滚烫,每一下蛮横不讲理,让婵衣吃力的吞下他每一次冲撞。
到了后头,婵衣脱力,索性瘫在床榻上,半点力气也不想使,娇娇无力中那副云鬓花颜满面晕红的模样,却叫楚少渊烧得更旺。
云雨初歇,婵衣已是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楚少渊却还松松的勾着她的手,一下挨着一下的抚摸她的指尖,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婵衣忍不住求饶:“真是累死人了,快去洗漱,别腻着了……也不嫌身上黏糊的难受?”
刚才楚少渊快登顶的时候,急急的撤出来,全洒在了她身上,他也就势覆在她身上,黏糊又润滑的感觉一下就让婵衣脸红了个透。
楚少渊却不紧不慢的勾起一个笑容:“晚晚身上可都是我的味儿……”
婵衣一把将他的嘴捂住,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恼怒的拧了一圈儿他胳膊上的软肉,听着他吃痛的闷哼声,心里的那点恼意才略散开:“越发的无畏了,什么荤话都敢说,原本就不该这般放纵,你不听便罢了,竟还想出诸多法子来……叫觉善禅师知道了,又要说我行的不正,带歪了你,平白的叫我替你受了这冤枉,却还不能争辩半句。”
边说边狠狠瞪他一眼,满面的羞红没将她的恨意现出来,倒是多了几分妩媚,叫楚少渊心中一荡。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师傅他凭什么说你?若他再说,你也不必怕他,只管叫他来骂我就是,我皮糙肉厚不惧他说,晚晚你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楚少渊真如他所说的皮糙肉厚,这样被她拐弯抹角的骂了,还能笑呵呵的抚慰她,也是不易。
婵衣着恼的看他一眼,没再理他。
楚少渊也不生气,将人抱着去了净房洗漱,只是一边洗漱一边还不听的占便宜,直将婵衣拨撩的恨得直拧他软肉,这才消停了些。
再转回内室将人放在床上时,婵衣已经昏睡了过去,叫楚少渊满腹想对她说的话也都憋了回去,凑近了她,细嗅她身上的香气,只觉得她在自己身边睡得这般香甜,将他心中的空缺也都塞的满满当当的,再无一丝缝隙,满足之余又有些遗憾,到底是身子太虚了,这般就受不得了,往后可怎么生儿育女呢?
摇了摇头,将人圈在怀里,楚少渊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想着事情,也渐渐的睡着了。
睡到了半夜,他察觉自己在做梦,看着眼前的少女,依旧是芙蓉一般的面颊,十分澄澈的眼眸,心中一喜,原来梦里也想要一直看见晚照啊,竟然已经这样喜爱她了啊。
他刚想唤一声“晚晚”,少女就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他骂道:
“莫要做梦了!我是绝不会委身与你的,我早嫁了人,你也早娶了妻,便是想要折辱我,也用不着这样下作的法子,我不是你那一院子的美姬美妾,纵着你宠着你,将你当成天当成地,我夫君才是我的天,你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哼!总之,你有什么法子都使出来就是,我跟夫君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怕了你!”
他心中大痛,肺腑中像是腾升起了一团炽烈的火焰,不将一切烧个干净不罢休似得,烧得他无处不痛,少女转身想走,被他一把钳住手臂,不管不顾的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炽热的吻一个挨一个的落到她脸上脖颈中,叫她周身怒意越盛。
“楚少渊!你放手!”少女抵死挣扎,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不同戴天的仇人似得,将他刺痛的更深。
他心中不甘极了,“我偏不放手,凭什么简安杰能碰的我却不能?凭什么?莫要忘了你可是先认识我的!”
伸手进了她的衣衫内,从上到下不停游走着,察觉到她的僵硬,他狠了狠心,手从裙摆之中摸了上去,触到她柔软的花瓣时,她整个人一僵,随后不停的踢打他,可他硬下心肠,手上片刻不停,势要将她拨撩的遂了他的意不可。
直到呜咽声在耳畔响起,他转头一看,原本那张嫣红的芙蓉面上布满了泪水,眉头紧紧揪着,闭着眼睛一副绝望的样子,可真是……真是……
他一下就心软了,虽心里还想着,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好,可她这副痛苦脆弱的样子,实在叫他心疼,他唯恐自己真的将她伤了,忙将手撤了出来。
“哭什么哭!真叫人倒胃口!行了,我不碰你,你别再哭了!怎么还哭个不停?实话告诉你,你这样的残花败柳就是简安杰送到我床上,我也懒得瞧上一眼!”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看着她终于止了哭泣,迅速的将衣衫整好,却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一步一挪到了门口,像个受惊吓过度的小兽一般,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他自嘲的勾唇一笑,从来就比不上她心里的好夫婿,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心里向来没有自己,想必自己在她心里也向来都是寡廉鲜耻的吧,将拨弄过她的手指含进嘴里,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到底是甘甜还是苦涩,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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