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无奈,这人的醋性压根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一分,崇睿坏笑着睨她一眼,而后,他便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大裘。
赤影见状,连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拿左手捂住杏儿的眼睛,但是左手是真的捂严实了,右手却一言难尽的打开到最大,还嚷嚷着说,“王爷,不带这样流氓的,幕天席地,你想作甚?”
墨影横了赤影一眼,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活的太舒坦了。”
赤影缩了缩脖子,讪笑着说,“王爷,您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赤影的一句话,弄得对面大军哄堂大笑。
崇睿心情好,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他将自己身上的大裘解下来,紧紧的将子衿包裹住,“暖和些了么?”
“暖和,可是王爷你不冷么?”子衿笑得梨窝浅浅,看向崇睿的眼神却缱绻着无限的柔情,像是一汪温泉水,氤氲着雾气,融化崇睿的心。
“我不冷,原本我是想先你一步到,打下北荒之后,再迎接你进城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比我预期的早到这么久。”崇睿爱怜的伸手碰了碰子衿的脸,因为有人皮面具遮挡,子衿的脸上倒是水润光滑,一丝皴裂都没有。
子衿将他的手拉下来,紧紧的握住,“我们原本也是预期要五日后才到的,后来师父提议走河面上,我们又日夜兼程,比原定的三天都要早一天,我们一路从榕城飞奔过来,只用了两日。”
“榕城防守严密么?”崇睿虽然这般问,但其实心里很清楚,榕城可入西凉,可往北荒,崇景不可能放过这里。
子衿点头说,“很严,他抓了撕狼,还用醋熏城破影卫机关,若不是师父睿智,我们在榕城可能免不了要一场恶斗。”
“嗯,师父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稍微用一下的,你们都还好么?”说起师父,崇睿总是一言难尽,明明就是个睿智的老头子,可偏偏那性子乖张得像个三岁孩子。
子衿点头,“都挺好的。我带你去见母亲。”
子衿拉着崇睿的手便我马车方向走去,走到马车门口,崇睿便躬身给赵倾颜行礼,“母亲,让您受累了!”
“人这一生,总要领略不一样的风景,走不一样的路才算完整。我很好,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挂念我!”赵倾颜撩开帘子,对崇睿笑着说。
马车里的茴香与杏儿见到崇睿,都赶紧给他行礼,“王爷!”
崇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后转身问子衿,“芷水呢?”
“我担心随行两个孕妇目标太大,便让丽影与绯影带着芷水隐藏着先走,按理说,她们应该比我们先到才对,我们还在榕城耽搁了这么久?”
这两日,子衿都昏睡着,也不知芷水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崇睿一说,她才意识到,按理说,有丽影和绯影两人护送,芷水应该比他们早到才对。
这时,崇智终于也赖不住性子跑过来,对子衿躬身行礼,“三嫂,我姐姐呢?”
子衿又与崇智说了一次,崇智听后,便忧心忡忡的看着来时路,可是茫茫的雪原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崇睿拍了拍崇智的肩膀,安慰道,“丽影与绯影两人的功夫很高,我们也没有收到他们遇难的消息,就说明她们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是来不了。”
崇智点头,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往榕城方向看过去,这样大的风雪。姐姐一个孕妇,又从未吃过这样的苦,他如何不担心?
崇睿知道崇智定然是担心芷水的,毕竟两姐弟相依为命,他是个男人,自然要想保护姐姐,不光他担心。崇睿其实也有些担心,以丽影与绯影的责任心,一定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耽搁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晚没到。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进城,今晚势必还有一场暴风雪,我们得快些,要不然在外面过夜,女眷势必受不住。”崇睿说完,便对子衿说,“你们先待在马车里,我去与北荒城守聊聊。”
言落,崇睿便拉着崇智离开。
子衿他们的马车被保护在大军之中,四周都被影卫保护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崇睿策马赶往城门口,他骑在他的战马上威风凛凛的看着守城士兵,他的战马便在原地转圈,不停的打着响鼻。
“让你们城守莫胜辉出来,就说崇睿来了!”
第170章入主北荒城
听到崇睿的名字,守城的士兵吓得握紧手里的长矛,吞吞吐吐的说,“睿……睿王殿下,您如今不能再任意进入北荒重地。”
崇睿勾唇,可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暖意,他淡淡的说,“我让你去喊莫胜辉!”
那人被崇睿凛冽的眼神吓得退后一步,连忙跑下城楼,往城守府跑去。
崇睿看着城门上“北荒城”三个烫金大字,心里无限感慨,当年北荒初定,他以少年之姿稳住形势,那时他便想到过,或许终有一天,他会被皇帝流放到这北荒之地来。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
北荒城守莫胜辉当年是崇睿的部下,与崇睿一同杀匪寇,驱外族,一路腥风血雨,后来北荒安定之后,作为北荒人,他不愿离开故土,就留在北荒,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莫胜辉时年三十五岁,长得一张方正国字脸,浓眉大眼,身量高大,是个典型的北荒汉子,往人群中一站,绝对是个大高个。
他的面容也十分冷峻,并不爱笑,可能是长期在战场厮杀的缘故,即便现在做了城守,那一身的戾气依旧没有化解。
听说崇睿站在城楼下时,他英挺的俊眉拧成一条麻花,“奶奶的,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这仗如何打?”
话虽这样说,可他的脚步却忍不住往外移,在那守城的士兵惊愕的眼神中,大步往城门口掠去。
很快,他便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崇睿。
“殿下,别来无恙!”他对崇睿拱手。
“莫大人客气,我崇睿为大月征战沙场的时候,你们的太子殿下几次三番要杀我麟儿,害我娇妻。屠杀我家人,一路走来,我竟没有死。”崇睿骑在战马上,即便在高度上没有占到任何好处,可他却一点也不畏惧,气势甚至比莫胜辉还要足。
莫胜辉看了一眼崇睿的战马,有些感叹的说,“睿王殿下还留着这匹战马?”
崇睿摸了摸战马的脸,淡声说,“为何不留,只要它还能跑,我就一定会带他上战场,它是三千,是三千士兵用命换来的,我自然会留着它,将来它老了,跑不动了,我还要给它养老。”
这番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或许莫胜辉会觉得矫情,可是崇睿说出来,他却相信,因为与崇睿相处的这些年,他很了解这个人,他言出必行,绝不浮夸。
而这匹战马,也勾起了莫胜辉对往昔岁月的怀念,还有对那些死去的,活着的,曾一同征战沙场的同僚。
“王爷,我不知那太子殿下对您做了什么,但是您公然叛国,这罪名便是不轻,念在当年同僚之谊,属下不与您为难,就当您从未出现在北荒,您还是速速离开吧!”莫胜辉话说的十分漂亮,但是其实他与郭全福一样,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战胜崇睿。
“多谢莫大人一番好意,但是我崇睿说了要在北荒生活下去,便一定要在北荒生活下去,这里原本就是父皇属意要给我的封地,与你一样,念在同袍之谊,你不反抗,我便放过你,让你带着家人离开,若你逼着我开战,我也不介意与你打一架。”这里是他能给子衿的唯一退路,他不可能退让。
听了崇睿的话,莫胜辉讽刺一笑,“就像对待郭全福那般是么?”
郭全福虽然不是来自北荒的将领,但是后来崇睿平定周边小国时,他曾随着崇睿南征百战,大月上下将领,无人不知郭全福与崇睿的关系。
如今崇睿从西凉安然一路走到北荒,想必郭全福也遭遇不测了吧?
“莫大人消息倒是收得挺快,可是莫大人有没有听说,郭全福妻儿被崇景所杀,他战前倒戈,归于本王麾下?”崇睿冷冷的看莫胜辉,言语也越发的冰冷。
崇睿的大军来到崇睿身后,锦州巡防营的人永远站在崇睿身边,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莫胜辉的眼神有片刻是闪烁。
“各位,别来无恙?”他哽咽着,与锦州巡防营的人打招呼。
可是锦州巡防营与崇睿同来的三万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城楼上的莫胜辉,当年跟随崇睿东征西战的这些人,可能也只有他莫胜辉混的最是风生水起。
他们没有人说话,场面一度变得尴尬。
“睿王殿下,西凉既已是您的囊中之物。您为何不待在西凉便算了呢,那个国家虽小,但好歹也是个国家,殿下何必还要来取北荒城?”莫胜辉见锦州巡防营的人没说话,便继续与崇睿说好话。
哼!
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一个老兵将长矛深深的扎进积雪中,凉声说,“莫胜辉,你他娘的放屁,睿王殿下当年以少年之姿独闯北荒并平定北荒,皇帝给过他什么?前皇后慕良辰用疫病迫害我锦州大营时,皇帝又在做什么?王妃为了锦州军营的人,不惜深入疫区,与我们同甘共苦,直到将我们全部治愈,可皇帝呢,他发现王妃有孕之后,差点杀了王妃,后来,西凉举兵东来,王爷出征,现在的太子在朝中翻云覆雨,不给我们兵士,不给我们粮饷,将王妃关押在皇宫,三番两次谋杀小世子,让王妃怀孕不足七月便产下小世子,导致小世子出生就需要长期治疗,离开王爷王妃身边,而王爷以十几万人战胜了西凉三十万大军后,太子又干了什么,他逼着王爷交出军权,在王爷走到西凉国都大门口时,还逼着王爷回京述职,否则杀无赦,你难道不觉得像当年北荒一样,王爷不管立下多大的功劳,最后都不可能得到任何赏识么,反而处处被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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