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我最了解。要是因为听了一个心思叵测的小贱人的话,就怀疑自己的枕边人,那我岂不是活该要被烧死在这。”
“第一次听见你骂人。”
鱼真抬起头去看路菀菀的表情,撒娇似的嘟了嘟唇,“不过听起来还真是爽快。”
清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好看见这令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周围是熊熊的大火,鱼真和路菀菀却像是在郊游似的悠闲躺在地上,笑语嫣然地说着闲话。
鱼真靠在路菀菀高耸的胸前,玩笑般地去戳她的脸。路菀菀则半环着她的腰,眼睛微微闭起,嘴角似有似无地挑起了一个弧度。
够了…
清月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拳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鱼真的胳膊就想拽她起来。
“清月?”
感觉有人在大力拉扯着她,鱼真立时惊喜地回过头去,看见的却是清月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满腔的喜悦都变成了诧异。
“你怎么来了?”
听着鱼真的话,看着她表情的转换,清月更觉一股怒气憋在心口。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难道还等着那个死太监来救你吗?
“起来,跟我走。”
“唉,你别拽我,腿疼,八成是断了。”
清月的力气太大,鱼真的腿卡在柜子底下,疼得龇牙咧嘴。
“要是想救我们,就先将柜子移开啊。”
“不是你们,是你。”
清月弯下身,双手抠住柜子的下沿,猛地一使力。柜子冒着火星翻到了旁边的地上,激起了一片的烟尘。
“什么?”
鱼真吃力地坐起身,伸手托住路菀菀的脖颈将她扶起来。听见清月的话,不由一愣。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清月咬着牙看着鱼真贴着路菀菀后背的那只手,忽的反手一掌劈上了她的脖颈,顺势接过她软下的身体,拉到了自己怀中。
清月侧过身,冷眼看向路菀菀,轻屑地挑挑眉,“路、菀、菀,你就在这等死吧。”
“没关系。”
路菀菀轻笑了声,用受伤较轻的那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凝视着清月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请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谢谢你。”
“用不着你操心。”
清月的唇角微微挑起了一个弧度,将鱼真的身体圈在自己的臂弯中,利落地转身离去。
“咳、咳。”
看着二人消失在蒙蒙的烟雾中,路菀菀微叹口气,尽力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咳出声。
挺好的,只要鱼真平安就好,留她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
火焰慢慢烧过来,路菀菀将燃着的裙摆撕下来扔到一边,小声哼着歌,继续静静地坐在原地。
陛下,臣妾腿好痛,胳膊也好痛,嗓子也痛。
陛下,您要是再不过来,臣妾就生气了。臣妾生气了,是会哭鼻子的。
陛下,臣妾知道,您一定回来的,对不对?
陛下,火太大了,您别进来了,臣妾不生您气了。
陛下,陛下…
路菀菀的头越来越沉,全身的力气似是被火焰烤干了,连咳嗽都成了困难。嘴唇干燥地一层层脱着皮,意识一点点抽离身体。
不行,我得再坚持一会儿。
朦胧之中,路菀菀觉得身子一轻,瞬间落入了个宽广的胸膛。耳边的心跳沉稳有力,让人莫名地安心。
有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路菀菀不由贪婪的去舔舐。
像是在迎合她的心声,凉凉的水珠越滴越多,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滋润着她的唇。
“陛下,是您吗?”
路菀菀下意识地攀上靳承乾的肩膀,声音若游丝一般。
“是朕,是朕。”
靳承乾将脸贴在她的脸颊上,嘶哑着嗓子一遍遍地重复着。
“乖宝,乖宝,对不起。”
他还是来晚了,不过还好,他没来迟,没失去。
他的傻姑娘还在他的怀里,甜腻腻地唤他陛下。
谢谢苍天怜悯,他定会找出纵火之人,将她碎尸万段!
路菀菀莞尔一笑,放松了全部身心,窝在靳承乾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我就知道,我的陛下一定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算虐吗?…莫名心虚…你们听我解释…
其实原设定是顺顺利利地就跑出来的,但是我再一想,嘿,要是艰难些是不是看点会更多?
想想看,要是菀菀病了,是不是就更甜甜苏苏了哪~皇帝当牛做马地伺候着,是不是看起来就更爽了呢~
为了安安心心的甜下去,我也很是费了番苦心呢
呃…不小心被虐到的天使们,欢迎来评论区吐槽狠心作者,,,都怪我脑洞大,,,
[对手指]
至于清月…下章就知道了,我不会剧透哒!
大家端午小长假快乐!
第41章 惹心疼上苍眷顾
“娘娘怎么样?”
靳承乾坐在床沿上, 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菀菀紧闭的眼睛。他紧攥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狰狞的蹦起,似是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躁动与不安。
“怎么还没醒?”
“娘娘并无性命之忧。”
章太医从路菀菀的手腕上移开手, 安安分分地垂首站着。
“嗓子是被烟熏着了,平日多喝些雪梨汤, 泡些胖大海,饮食上注意清淡便可, 多过些日子便能好了。腿上的伤不算严重, 安心养着,适当活动,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娘娘的右手靠近手腕处实在是被割伤的太深,怕是会留下疤痕。”
章太医低眉顺眼地讲着路菀菀的病情,努力克制着想要抬头的欲望。
他很想细细打量下靳承乾的脸,可又实在是怕见到了如此凄惨的皇帝会笑出声来。因着看个热闹被大怒的帝王推出去斩了, 这死法可是太不划算了。
其实也不怪章太医好奇心重, 靳承乾今个属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狼狈。
发髻散乱地搭在肩上, 白色的里衣被火烧的黑黄黑黄,有的地方还漏了洞。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 嘴唇憔悴地起着皮。
袖子破了一块, 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 伤口已经结了痂,鲜血凝着尘土覆在皮肤上,脏兮兮的。
只是即使衣着落魄的像是个乞丐,靳承乾的气场也是丝毫没有减损。
一听章太医说可能会留疤, 那双斜挑向上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非常,语气冷得似乎是要结冰,冻得章太医猛地打了个哆嗦。
“留疤?”
章太医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向靳承乾。
“陛下,臣实在是没法保证一点疤痕都没有,伤口真的是太深了,再偏离一点点很可能就切断了筋脉。而且火那样大,娘娘现在竟还能这样完好无损地躺在这,实在是因为福泽深厚,上天眷顾。”
那句上天眷顾让靳承乾心里一动,周身的戾气顿时消散了三分。
是啊,若不是上天眷顾,自己怕已是早就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怨恨化成了一捧尘土。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看着她的脸,能亲密无间地抱着她,还有什么该去奢求的呢?
“算了。”
靳承乾摇摇头,将路菀菀的手轻轻摆好,放在被子上。
“你去开方子吧。”
“陛下。”
章太医担忧地看着靳承乾,踌躇了下,还是轻声开了口。
“您身上的伤也很重,臣也给您看看吧。”
“不用。”
靳承乾皱皱眉,手上一用劲就将袖子与伤口粘连的部分给撕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朕自己来便好。”
血痂被撕破,鲜血再一次汹涌地流了出来,靳承乾用手去抹,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血腥味太重,靳承乾担心路菀菀闻着不舒服,也有些急,烦躁地转头瞪了章太医一眼,低声呵斥。
“止血!”
靳承乾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章太医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胆战,几次想阻止却又不敢开口。
现下见靳承乾终于给了他机会说话,忙开口苦口婆心地劝起来。
“陛下,您臂上的伤要是沾了土,不好好清理下,怕是会发脓的。还有您的背…唉,陛下,臣给您上些药吧。”
“婆婆妈妈,朕说不要。”
靳承乾听得竖起了眉,“让你止血就止血,上什么药。朕离了这,娘娘要是醒了找不见朕怎么办?!”
“您若是不上药发了烧,娘娘岂不是更要担心。”
章太医擦了把额上的汗,“陛下,臣动作很快的,在那边的榻上就行,不离贵妃娘娘很远的。”
不得不说,章太医却是是很能抓得住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的心思。一句“娘娘会担心”便成功松动了靳承乾的心理防线。
靳承乾抿抿唇,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路菀菀的发,站起身往塌边走去。
“快着些。”
“唉。”
章太医心下一松,忙提着药箱也跟了上去。可到了地儿,看着靳承乾背后和皮肉连在一起的衣裳,又是犯起了难。
“撕下来。”
见章太医迟迟没有动作,靳承乾不满地扭过头看了看,皱着眉吩咐。
“再磨蹭拖出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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