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你最好不要逼我,再逼我,我大不了咬舌自尽。”她怒道。
他看了她一眼,摇头:“你不会的,因为你还有孩子,你不会就这样抛下你的孩子。”
绑完最后一根红绸,他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拉过她被绑住的双后,轻抚着那被绳子勒疼的伤口:“只要你答应和我成亲,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便会得到自由,而他,人生也将圆满。”
他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
她使劲扯回自己的手:“别说三个月,就是三个时辰,三柱香,也绝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眼睛直视着他:“你认为我是这么容易死心的人吗?仅凭你拒绝我的这几句话,我就会对你死心?”
当然不会,否则他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1002.第1002章 新夫人可真美呀
第1001章
“今晚,咱们今晚就拜堂。”他松开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忍住胸腔上涌的剧烈咳意,迅速走出门外,将房门关上,躲院子的角落里,尽情的咳嗽,尽情的虚弱。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虚弱,他想以一个完美的形象,正式成为她的丈夫,结发为夫妻,哪怕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很自私,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太想,太想拥有她。
他下午出门前喂她喝了一口茶,茶中下了药,喝下后她就昏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傍晚,屋里多了一个人,一个衣着鲜亮喜庆的妇人,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色绢花,脸上点了一个假黑痔,典型的媒婆喜娘扮相。
那妇人见她醒了,赶忙拉着她到屋里的小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一面铜镜,和一只妆匣,打开匣子,里头尽是珠玉金钗之类的饰物。
妇人不由分说便开始为她梳妆打扮,乱糟糟的长发用水沾湿后很快又变得顺溜,刚挽好发髻,那妇人盯着她的脸奇道:“咦?新夫人的脸上这是什么?”
正将一对大红喜烛点燃的元道闻言迅速走了过来:“怎么了?”
溶月只紧皱着眉不说话,心里盘算着一会该怎么脱身,哪管这喜娘和元道说什么。
喜娘指着溶月的脸道:“您看新夫人这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元道定盯细瞧,果然如喜娘所说,她的脸上有东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太出来,似乎有一张近乎于透明的皮子贴在她的脸上,先前一直没发觉,是因为这皮子贴合着脸部,十分平顺,也很自然,可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她脸上的皮子起了皱,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平顺,自然就容易被人发觉。
他伸手在她脸上一阵揉搓,溶月左躲右闪,仍被没能避开他的手,脸上的人皮面具终是被他揭下。
看着溶月的真容,喜娘一阵惊叹:“新夫人可真美呀,瞧这眉眼,瞧这小脸俊的。”她终于明白,为何这新郎官长得一表人才,出手也大方,却拘着一个面貌普通至极的姑娘,逼着和他成亲,原来这姑娘并不是真的普通,普通的假面之下,是一张绝世的容颜。
元道笑着摇头:“你竟易容,没关系,无论是貌美如花的你,还是貌丑无颜的你,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就行了。”
“元道,你会后悔的。”她别过脸,不愿再看他。
红盖头盖住她绝世的容颜,由喜娘强拖着与元道拜天地,礼成之时,元道将一场百两银票递到了喜娘的手中,嘱咐她回家的路上多加小心。
喜娘乐呵呵的将银票收好,又说了几句祝词,这才提着灯笼下山。
门关上,外头的寒风不再侵入,屋里燃着银丝碳,温暖却又闻不到一丝呛人的味道。
他走至她的面前,挑开那红盖头,捏住那白嫩秀致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
“天瑜,我们终于成亲了,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想象了多少遍吗?”
☆、1003.第1003章 别激动
第1002章
她冷笑:“对你而言这或许是一场婚礼,但对我而言,这就是一场闹剧,一个玩笑,我不会承认。”
他松开手,坐在了她的身畔:“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事实就是事实。”
他不顾手臂上被雪狼咬破的伤口,伸臂用力将她搂入怀中,另一手伸向她的腰间。
她花容失色,身子猛然朝他一撞,将元道撞开的同时,自己也摔翻在地,额角恰好磕到凳角,立时磕破了头皮,鲜血直流。
他心头一惊,赶忙冲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她却尖声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她面色铁青,满目都是视死如归的坚定,他心中害怕,脚下一分也不敢移动:“你别冲动,你放心,你若不愿意,我绝不碰你。”
男人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她摇头:“你退后,否则,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好好好,我退,我退,你别激动,放松,放松好吗?让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她摇头,鲜血流入左眼,眼前一片血红:“用不着你假惺惺,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吗?我死了,你就如愿了,你就能和我埋在一块,你不正是这样想的吗?”
他赶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样想,我不会让你死,三个月后,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她冷笑:“你已有丈夫和孩子,而你却逼我嫁给你,这和逼我死有什么区别?一女不侍二夫,我宁死,也绝不会做你的妻子。”
伤口的血依然不断往下溢流,不止头痛,还眼花,她是大夫,知道刚刚那一撞,撞得太狠了,伤了头,这才会产生头晕的反应。
他见她半张脸都溢满了鲜血,心里十分害怕,想上前,又怕她做出更偏激的举动“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就放你走,好不好?”
她摇头:“不,我现在就要走,现在,立刻。”
头越来越晕,她几乎要支撑不住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由外头冲进来许多人,她扭头,模糊的视线中,仲文的那张脸冲入她的眼眸,她知道她得救了,她的仲文来了,她的仲文终于找到了她。
强撑着的意识倾刻崩散,她倒在了那坚实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好累,真的好累。
“溶月,你醒醒,你快醒醒。”仲文搂着她,看着那糊满半张脸的血迹,他吓的双手急颤,回头狂吼:“军医,军医何在?”
拎着药箱的中年男人匆匆而入,迅速来到仲文的身前,先是把了脉,随即查看了伤口,忙道:“王爷,王妃伤的很重,必须立刻上药止血,请王爷将王妃平放在榻上。”
仲文赶忙将溶月抱上榻,退开两步,让军医为她处理伤口。
他扭头,怒目瞪向已经被手下控制住的元道,一步步走近:“你就是元道?”
元道也死死的盯着郑仲文,不答反问:“你就是她的丈夫?她宁死也不肯背叛的丈夫?”她就是和这个男人成了亲,还生了一个孩子?
☆、1004.第1004章 没痊愈的旧伤
第1003章
他的话刚落下,仲文手中刚刚拔出来的匕首,便狠狠刺入他的手臂,那里有一道还没痊愈的旧伤,此时再添新伤,自是疼痛非常。
可元道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笑,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嫉妒,他死死的盯着郑仲文,一字字道:“我和她已经拜过天地了,就算没有洞房,可她在我的心里,已经是我的妻子,这无法改变。”
郑仲文冷哼:“是吗?如果你死了,你那所谓的仪式,便什么都不算。”
元道耸肩:“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我无所谓什么时候死,我只求死的时候,没有遗憾,我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你就算是现在杀了我,也无法改变,她已经是我拜过堂的妻子的事实。”他内心疯狂的嫉妒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凭什么他就能得到天瑜全部的爱,凭什么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连一个正眼也得不到?
“元道,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知道她为何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吗?”
元道皱眉,未语。
仲文又道:“因为你自私,从前你们在西疆认识时,你便自私的想要强占她,如今更是不惜以伤害她的方式来得到她,你自以为这是真爱,是付出,其实你这是夺取,是毁灭。”
“爱一个人,不光只是得到,更多的,是付出,你为她付出过什么?做过什么足以打动她的事?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做的事,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你不配。”
元道突然变得沉默了,他不再反驳仲文的话,似乎是无言反驳,又似乎是被仲文一语戳到了痛处。
他扭头,看向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天瑜,看着她手腕上深深浅浅的血痕,苍白的没有人色的脸颊,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全是因为他。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总在让她受伤,他用木枕砸她的后颈,迫她留下,他还用亲手用手刀将她劈晕,他甚对她下迷药,如今又令她头破血流。
他突然朝郑仲文问:“你亲手伤害过她吗?”
仲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我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伤害她?”
元道一愣,心底突然升起一阵羞愧感,他觉得自己甚至不配再说爱她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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