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毕时,他久久未能回神,反复咀嚼着琴曲之中令他惊艳的曲调,从中也学到了许多,于他将来编曲改曲都非常有用。
她背着琴,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回人群,司马长风凑到她身边,朝她伸手大拇指:“真好!”
她笑,这曲子是她胡乱改编的,有些曲调甚至是在刚刚弹奏之时临时编的,完全凭的是自己的喜好。
“谢谢!”
司马长风忙道:“光说谢谢有什么用,不如中午你请客,咱们喝酒去,上次的青杏酒你不是爱喝吗,左右下午和明日都没事,咱们不醉不归。”
溶月可不敢再和他喝酒,忙摆手:“我一会还有事,恐怕不能奉陪,改日吧,改日。”她干笑,身子有意无意的与他错开数寸。
司马长风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道她真的一会有事,便笑道:“也好,那就改日。”
☆、975.第975章 烦恼都会忘
第974章
溶月听了两首曲子后,便觉十分无聊,便背着琴悄悄离开。
司马长风回头时,见楚瑜身影不再,四处找遍也未见人影,才知他真的走了,心中十分失落,他为了听楚瑜的曲子,特意早些过来,若论他平日的性子,怎么着也得下午轮着他弹时才来。
可楚瑜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了,他要办的事,就真这么着急吗?
他又觉得自己可笑,什么时候竟变得跟个女人似的这般幽怨?
因着这种种情绪,他今日表现发挥失常,勉勉强强进了前二十,进入第三轮比试。
司马家主对他的表现十分不满,又是一通训斥。
他傍晚出门,独自去了先前和楚瑜喝酒的小酒坊,点上两个凉菜,独饮闷酒。
心里的郁闷不知该怎么抒发。
古人不是说,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会忘了吗?
可他为何总是喝不醉?为何心中的烦恼越来越浓烈?
他明明对女人有反应,可为何在面对楚瑜之时,对他也有同样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有那龙阳之好?而在遇见楚瑜之前,他竟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有这方面的嗜好。
明知这是不对的,明知是罪念,却总忍不住去想他。
那双仿佛能透析世间一切的明净眼眸,不断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想抓住,却又总抓不住。
仿佛有一千一万只蚂蚁,不断在刺挠着他的心,又痒又疼,挥之不去,拂抹不开。
不知喝了几坛酒,他醉熏熏的起身,丢下了一锭银子,拎着剩下的半坛酒,一摇三晃的来到楚瑜所住的客栈。
客栈已经客满,关上了大门,他便坐在门前,有一记没一记的拍着门。
小二迷蒙着双眼前来开门,见是来过几次的司马公子,便问:“公子,您这么晚了,是来找楚公子的吗?”
司马长风起身,一把推开小二,径直入内:“我不找他还找你啊,让开让开。”
小二上前便拦:“公子,楚公子已经歇下了,您这个模样,怕是会扰了店中其它的客人,您要不先回去,待明日酒醒了再来?”
司马长风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现在脑子里心里只想见到楚瑜,把他的心里话对他说一遍,一刻也等不了。
他推开小二,摇摇晃晃的走到扶梯处,大声嚷嚷着楚瑜的名字。
小二在一旁又是劝又是阻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人家压根就看不见他,当他不存在。
楚瑜住在三楼的天字号房,二楼住的大多都是客商和莽夫,甚至有几个江湖客。
司马长风这一嚷嚷,自然是搅了别人的清梦,客商会选择忍耐,江湖客会选择理解,而莽夫却不一样,他们生性莽撞,且好闹事,这清梦被搅,让他们忍下这口气,怎么可能?
两个五大三粗的光膀汉子自一间客房里走出来,直接走到楼梯口,堵了司马长风的去路,怒道:“爷爷的,半夜三更,你在这里瞎吵吵什么?”
司马长风抬着醉目看那粗汉,笑道:“你叫我爷爷?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976.第976章 输了个精光
第975章
两个莽汉是兄弟,今儿结伴赌钱,结果输了个精光,正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发泻,司马长风无疑是正好撞在了他们的枪口上。
莽汉伸手便去抓司马长风的肩膀,司马长风虽然醉了,但也不是人事不知,他也知道眼前这重影厉害的人想要对他不利,下意识的闪身就避。
这要是在平地上一闪,倒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没站稳摔上一跤,可他此时所立之处并非平地,而是陡峭的楼梯之上,本就重心不稳,加之这猛力一闪,身子竟直直摔了下去。
身后的小二也跟着遭了秧,两人跟车轱辘似的滚下了楼梯。
司马长风直接摔晕过去,小二倒还清醒着,只腿疼得厉害,看样子是折了。
他大喊着救命,立时客栈里的宾客们都给惊了出来。
原本已经睡下的凉儿听到呼喊声,也披了衣裳出来查看,她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往下一看,一眼便瞧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马长风。
她匆匆跑回王妃的房间,朝王妃喊道:“不好了,司马公子被人给打了,晕倒在下面。”
溶月闻言也是一惊,赶忙将已经取下的人皮面具戴上,也顾不得再抹上涂料,随着凉儿快步出了房间。
那两个莽汉见事情闹大了,不敢多做停留,悄悄回房拿了包袱溜走,连房间也不结了
溶月匆匆下楼,先是检查了司马长风的身体,身上多处磕伤,手臂也骨折了,但这都不是他昏迷的原因。
这冲天的酒气很能说明问题。
她又查看了小二的伤势,淡笑道:“你腿骨脱臼了,我现在给你接上,没什么大碍,但近期要注意保护好腿,莫要快走疾行,尤其不能奔跑跳跃,过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小二疼得不行,连连朝祁溶月道谢:“多谢楚公子。”
她伸手扣住小二的腿骨,都没看她怎么动,只听咔嚓一声,那错位的腿骨便已经复合。
凉儿扶着小二起身,搀着他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凉儿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二苦着一张脸,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司马长风道:“司马公子喝多了,嚷嚷着要来找楚公子说话,小的见他醉的实在厉害,就劝他明日再来,莫要扰了公子休息。”
可司马公子非但不听,还使劲在楼里叫嚷,两个客官觉得吵闹便出来制止,谁知这三句话还没说上呢,就动起了手来,司马公子为了躲避那两个客官的推搡,失路摔了下来,我也跟着一块给带了下来。
他还在庆幸,幸好不是在三楼摔下来,否则一定会更惨。
溶月朝凉儿使了个眼色,凉儿会意,自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小锭银子,塞进了小二的手中:“这些钱你拿去买些营养品,这事就算了吧,司马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小二心头一喜,忙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溶月和凉儿则扶起了司马长风,将之扶到三楼的住处,安顿在了凉儿的房间。
“凉儿你今晚和我一块睡,让他在这里休息一晚。”
☆、977.第977章 女扮男装的女人
第976章
凉用应下,从柜中取出一床新被子放在床上,又抱起自己盖的被子去隔壁房间铺床。
溶月取了木板和布条,将他折了的手复合固定,再给他盖上被子,刚转身要走,司马长风的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怎么甩都甩不开,皱眉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司马长风睁开眼,眼神迷惘,在他为他包扎之时,他醒了,他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幽幽淡雅的暗香中透着一股子药草的味道,很特别,闻着很舒服。
感觉到他要走,他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
“楚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溶月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皱眉道:“你先放开,这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他偏不放,趁着那醉意,他就要做他想做的。
或许明天清醒过来后,会觉得很荒唐,可现在他就是不想放手。
“楚瑜,我知道这样很荒唐,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许是因为醉眼朦胧的原音,他此时见到的楚瑜,和他平日见到的楚瑜似乎很不一样,虽然穿着男装,梳着男人的发髻,可他更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是他眼花了吗?他的肤色今夜看起来怎得这般白晰细腻?
溶月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直接取了银针扎向他的颈侧,那紧紧抓住她手腕有手掌,终于松脱滑下。
大睁着的眼睛也再次闭上,沉沉的呼吸声响起,满屋子都是酒的味道。
她转身走了出去,回到房里将门锁好,免得他半夜再醒来,又冲到她房间撒酒疯。
司马长风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阳光自窗外洒入,落在他的床前,温暖以梦幻。
他头很痛,身体仿佛被马车碾压过,浑身都疼,刚想伸手揉揉额穴,却发觉左臂竟然绑了木板和绷带。
消失的记忆迅速回来,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荒唐,太荒唐了,他司马长风,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醉酒闹事,还受了伤,还趁着醉意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表白,这真是他干的事吗?
门被推开,他赶忙闭上眼睛装睡,脚步很轻盈,不像是男人走路的声音,反而像是府中丫头们走路的声音,小离的脚步声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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