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萧溥带到了城头,此处虽没有雪,但风是不小的,城头的锦旗被大风吹得烈烈作响。
放眼望去,城外远处大羌**队的营帐隐隐可见,萧溥惊声呼:“这么多啊?得有多少万兵?”
羽赤竤唇角讽动,在那城头前负手而立,“萧溥,你该不会认为本王请你来此处看风景吧?”
萧溥怔了怔,望向他讪笑,“小的愚钝,还请殿下示下。”
羽赤竤重重哼一声,“是你把本王当成一介武夫还是皇把本王当成一介武夫?”
萧溥脸色微变,接着又笑道:“殿下,小的还是不明白。”
羽赤竤转头乜眼看他,“说吧,如何陷害乐承钧的?又是哪个命你陷害乐承钧的?”
萧溥腿一软,扑通跪下,微忖咬牙道:“殿下何出此言呢?小的纵有一万个胆也不敢陷害乐大人。”
羽赤竤大手搭到他肩,猛地把他拽起,“不说是吗?本王这便把你扔到城外去。”
“哎哎殿下饶命,饶命!”萧溥不止腿软,浑身都犯了软。
这个武夫,怎么真有脑子?
羽赤竤大手一点都没有松,把他扯到城头前按下他的头,“本王倒真想见识你的命能有多硬,摔不死你,且看对面那些大羌国兵能否放过你?”
“不不。”萧溥双手举起求饶,“殿下,小的这命真一点都不硬,您看,我叔父死了,北衙六军也散了且不知安置何处,我这都成了没人要之人了。”
羽赤竤敛目,“以为靠皇万事大吉?皇远在京城,理得你多少?本王杀你如捏一只蝼蚁一般,皇会知道?知道也不会在意你这只小蝼蚁。”
萧溥怔愣,闭了闭眼道:“殿下若保小的不死,小的什么都听殿下的。”
“嗬!”羽赤竤重重按一下他脑袋,“跟本王谈起条件来了?”
萧溥的额头磕碰到了城墙,他顾不疼急忙道:“小的求殿下救小的一命。”
羽赤竤松了手,“那得看你值不值得救。”
萧溥转身跪下,“殿下,小的说小的说。是这样的,前两日那宫里的焦公公来找了小的传皇口谕,让小的找那个算命的仿冒乐大人的字迹写一封通敌信函栽赃。”
羽赤竤冷笑:“竟是焦保隔来了。”
萧溥:“是是,小的也很意外,焦公公一向得皇信赖,这口谕也假不了,小的不得不从命。”
羽赤竤:“你是窃喜喜从天降吧?”
萧溥嘿嘿讪笑。
羽赤竤:“你说的那个算命的人在何处?可是已把人杀了?”
萧溥:“小的没有亲自动手,但已找了人去灭口,成没成事也没见那人来报,想来应该成事了吧?那个算命的手无缚鸡之力,哪是武林高手的对手?”
羽赤竤嘲讽:“你找的哪门哪派高手?该不会只是个街头混混吧?”
萧溥又讪笑,“哪能呢?那小的叔父以前不是创办了一个叫玲珑阁的帮派吗?小的还是能使唤三几个人的。”
羽赤竤拧眉似忖,“那玲珑阁真是羽蓝翎的?”
萧溥点头,“眼下可都散了,可惜了小的叔父那么些年的心血。”
羽赤竤:“你没有在那里管点事儿?”
萧溥摇头,“福王,不,以前的福王看不小的,只信金知远那家伙。”
羽赤竤微惊,“你的意思是说金知远当着那里的阁主?”
萧溥又点头,“可不是,他嚣张得很,在玲珑阁都是用真面貌示人。”
羽赤竤:“金知远死后又是谁当阁主?”
萧溥疑惑,迟疑道:“殿下之意是?”
羽赤竤退两步,双手抱起臂,乜眼道:“本王说了,看你值多少斤两,你且起来回话吧。”
萧溥眼一闪,站起身,“殿下是想把玲珑阁收过来?”
羽赤竤勾唇不语。
这算是默认了。
萧溥又一喜,“殿下手握天下兵马,小的还当殿下瞧不起这些个小帮派呢。”
羽赤竤:“这个玲珑阁不是知天下事细作遍布全国的吗?”
萧溥点头,“是是,那是鼎盛时可真是人数不少,可这一年来被天涯阁杀了不少人。”
羽赤竤:“所以羽蓝翎才要派人到天涯阁为灭天涯阁?”
萧溥:“据小的所知,是有这个原由,但主要还是以前的福王想搞事,想抢兵权。”
羽赤竤指了远处,“为了抢兵权,引来大羌国近十万大军,羽蓝翎他脑子真是进水了,这不是想从本王手抢兵权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萧溥讪然,“是是,他脑子真是进、进水了。”
羽赤竤敛目,“你叔父给他出的主意?”
萧溥吱唔:“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了,叔父有事吩咐小的,平日里也不与小的说什么,小的也不敢问。”
羽赤竤冷哼。
萧溥壮着胆又问:“殿下,您当真不是为了帮益王而问小的这些吧?”
羽赤竤再哼:“他时时想要削减本王的兵马,本王帮他?”
萧溥松一口气,“那好那好。”
羽赤竤:“好什么?还不去看看那个算命的有没有死?还有玲珑阁,你想法子把人拉拔起来,你是萧还宝的侄子,那些人该会听你的。”
萧溥心口大石终落下:“是是,小的马去办。”
羽赤竤:“记好了,不想死日后效忠本王。”
萧溥怔了怔,“那皇那儿呢?”
羽赤竤:“皇想利用你陷害乐承钧,然后又把你安插在本王身边。”
不听衡王的得死,萧溥这下已没有了退路,“小的全听殿下的。”
羽赤竤:“本王命你为副将,皇那儿,你仍应付着,任何事必须向本王禀陈。”
萧溥心喜,一条腿跪下,“多谢殿下,小的一定实心为殿下办差。”
羽赤竤挥手,“起吧,先去确认那个算命的死没死,你先把事情给做死了,明日再押解乐承钧回京。回京后暗办玲珑阁之事。”
萧溥:“是。”他站起身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望一眼城外远处,“殿下可有退敌良策?”
羽赤竤讽笑,“难不成你有?”
萧溥急忙摆手,“小的哪有那本事?小的是担心殿下。”
羽赤竤再讽笑,“放心吧,你的新主公没那么容易死。”
萧溥失惊地又再跪地,“小的口不择言,请殿下恕罪。”
羽赤竤:“起吧,办正事去。”
“是。”
☆、第310章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天涯阁之人了
凤炀城,夜府。
水暮晚入得内,见夜千浔正在练鞭,一向神采的夜千浔神色黯然,水暮晚怔了怔,静默片刻她单膝跪了下去,“阁主,欢颜来领鞭刑。”
“啪”一声,鞭落在木桩,极脆一声,若是普通之人胆都要吓破。
夜千浔鞭没有停,声音一如往日没有情绪,“你已是兴王妃了,如何打得?起来吧。”
水暮晚怔住,“阁主知道了?”
夜千浔又连甩两鞭,“今日起你不再是天涯阁之人了。”
水暮晚心里本带着火,这下听得更是不悦,“阁主这是要赶我走了?”
夜千浔收了势,把长鞭卷起,走向她,“非我赶你,太后懿旨已下,你想要我抗旨?快起吧。”
水暮晚只得站起,她犹疑片刻道:“阁主可是怨我当初对韩冰赶尽杀绝?”
夜千浔把鞭交给前来的小徒弟,大步向厅走去,“进来喝茶吧。”
水暮晚跟去。
落座,茶,厅只剩二人。
厅极安静,这本是话不多的二人,这一时各有心事,这厅里头更沉静了。
夜千浔捧着茶樽,失了神地看那袅袅水雾,脑风凌霄的影子挥之不去。
昨日听了益王那般话,他试徒忘记那个女人,可越是那样越是忘不掉。
如果他只是夜千浔,他不会做任何念想。
当他知道自己是商金阳,那本已灭掉的火苗又燃了起来,他有资格去爱那个女人了。
况且那个女人说,每个人自己的权力,羽墨染是亲王,他也是一国王子,为何要退让?为何不去争?
水暮晚看向他,只当他为韩冰一事烦忧,当下劝道:“阁主,毕竟是韩冰做了对不起益王之事。”
夜千浔猛地抬头,“你爱兴王吗?”
水暮晚惊怔,默了片刻尴尬道:“阁主,我一向视阁主为兄长……”
“你误会了。”夜千浔打断她的话,“我也一向视你为妹子,别无他想。”
水暮晚松一口气,转念想了想道:“阁主,恕我多嘴,喜欢阁主的女子多到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阁主为何一直不成家?是一直心有所属吗?”
接着她强笑笑,“好些人都说你与益王……可是我知道不是。”
夜千浔涩涩地牵动一下唇角,抿一口茶,“我还真愿我喜欢男子。”
水暮晚目光探询,“阁主有喜欢之人?只是不得之?”
夜千浔一怔,向她举一举杯樽,“怎扯到这样的事了?来,我又茶代酒,祝贺你。”
糊里糊涂成了羽白煜的人,水暮晚心里是难受又光火的,她似在找一个发泄口,这下她有点好地想追究下去,“是哪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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