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玄墨,借你娘子我们聊聊天,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卫瑟喊话邹玄墨,不待他反对,拉了细奴跑出苍苔院。
邹玄墨看着疯疯癫癫的卫瑟,直接拧了眉心,他觉得有必要限制他娘子的自由,和这种极品在一块儿,他娘子都有点不正常了。
还狗狗狗,来次狗。
真当他听不懂外语呀!
他好歹是师尊好不好,太小瞧人了。
邹玄墨在院子僵立了一会儿,见他娘始终紧闭房门,他上前,敲门,唤:“娘,他们都走了,我能进来吗?”
半晌没人应声。
邹玄墨又呆立了片刻,实在担心他娘,伸手拍门,然后,门开了一缝儿,门竟没上闩!娘这是?
邹玄墨忽然有些明白了,抬脚进去。
荣楚湘背对他坐在桌旁,貌似正在抹眼泪,见他不请自入,抬手阻他近前:“有什么话,就站那说吧。”
“关于蒋世伯……”
“除了他,你难道就没别的话题?”
她只当那人发生了不测,心里虽不希望是那样,事实她一直没有忘记过对他的承诺,才会傻傻的在怀阳等他归来,只盼着出现奇迹。
如今奇迹真的出现了,他来找她了,她喜悦归喜悦,可她的心却早已被无情的岁月消磨得疲累不堪。
“娘,段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书院?”邹玄墨避而不谈蒋去病,只问青砚。
“这有什么稀奇,九嫦在哪儿,青砚自然在哪儿。”荣楚湘回道。
“不,我想不止是因为嫦婶,自娘公布与爹和离的消息后,,我就没再见过段叔了,我想,段叔之所以会在怀阳出现,一定是受了爹的指示。”青砚这些年一直都在暗处保护娘的安全,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青砚在哪儿,又管邹慕白什么事,他人死都死了,还能拘着青砚一辈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爹对娘还是很关心的,爹最爱的还是娘,否则,娘离开了,爹也不会震怒下给了简敏致命一击。”
“你是想在娘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上再补一刀是不是?”
“我没有。”
“衍之,娘最担心的还是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荣楚湘眉心深拧。
知道娘担心什么,邹玄墨无谓笑笑,宽她的心,“儿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娘,我始终放心不下,如今九嫦也走了,娘不论做何打算,我都不会反对。”
只要娘晚年过得幸福,他没什么看不开的。
荣楚湘伸手,将他揽在怀中,一遍遍抚着他的发,无奈道:“你呀,就是心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待你到了娘这个岁数,你就明白了。”
“到那时,又再说。”
“你是师尊,娘是拿你没辙,合该细奴丫头来治你。”戳了他眉心一记,母子俩相视一笑。
他傲娇道:“她才不舍得,她心疼我还来不及呢。”
“看把你美的,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出来,再来和我炫耀。”
难得见娘高兴,他打趣道:“只要娘高兴,生个七窝八窝都不成问题,就怕娘到时候又嫌闹得慌。”
“你当下猪崽儿呢,还七窝八窝,当心给细奴丫头知道,晚上将你给踹下床。”
“娘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我要不要把耳朵堵起来,否则,我可管不住我这张跑风的嘴。”蒋去病在身后一搭腔,惊扰了这对难得好心情的母子。
“你怎么进来的?”邹玄墨火大的不行,好好的气氛全给他破坏了。
蒋去病指指门,道:“门开着,我就进来了,见你们娘俩说话,我就没好意思出声打扰。”
这还叫没打扰?
“你就不能多等会儿。”哟呵,老家伙洗剥干净了,换身他的儒袍,还挺人模狗样的,虽说上了年岁,倒也精神,看着也不是那么磕碜了,尚能入眼。
“呵呵,我穿你这身儿咋样?”
蒋去病张着手绕地一圈儿,乐呵呵的看着他。
邹玄墨左手托了下巴,右手轻叩桌面,闲闲道:“穿着儒袍也不见得像个师尊。”
“哼,老子是师尊他后爹。”
54、054:骨肉相连 ...
“哼, 老子是师尊他后爹。”
蒋去病话音尚未落地,邹玄墨冷面冷口,扬声道:“藏弓,你还等什么,还不紧了把他给我丢下苍梧山。”
“哗”的一声, 头顶瓦片掉落,一个黑影‘嗖’的从天而降, 屋顶登时就破了一个大窟窿,藏弓提了蒋去病领子就要从屋顶跃上去, 蒋去病两只手直扑棱, 急喊:“放开老子, 当心老子让你飞不起来,湘儿, 你不能见死不救, 湘儿——”
“你们当我空气是吧!”荣楚湘气的拍桌子,怒道:“都给我出去。”
“撒手。”还是他的湘儿对他最好, 蒋去病瞅瞅屋顶,狠瞪藏弓一眼, 心骂破坏狂, 回头还得劳烦老子动手修屋顶。
放着窗户不走, 偏走屋顶, 吃饱撑的呀!邹玄墨亦恼藏弓,主仆两人退了出去,藏弓见蒋去病居然没跟上来, 说:“属下去把那老家伙抓出来。”
“叫谁老家伙呢,没大没小。”邹玄墨没好气道。
是主上下的命令,他才急匆匆破瓦而入的,主上的心思当真难猜。
瞅瞅天色,应该还没散学,邹玄墨去了文渊堂。
这老头,主上不管了?
在邹玄墨转身的工夫,藏弓即时消失在他视野。
经、史、子、集、簿,邹玄墨已经都讲过了,东方暨明主要负责教授六艺,东方暨明道:“六艺中礼、乐、射、御,称为大艺,是贵族从政必具之术……”
透过半畅的窗户,邹玄墨窥见众弟子们坐得端正,认真听讲,居然没一个开小差的,邹玄墨龇牙,驸马爷的身份到底比他的戒尺管用得多。
骆一将近几日弟子的课堂表现都登记在册,呈了上来,“师尊请过目。”
邹玄墨象征性翻了翻,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全勤不说,还都争着抢着表现,邹玄墨唇角微扬,看来请东方来书院是明智选择。
距离下课还有不到半个时辰,邹玄墨索性坐在不远处的陶然亭等着东方暨明下课。
约莫半个时辰后,东方暨明手持折扇出来了,紧随他身后的承影眼尖,看见陶然亭里泰然就坐的邹玄墨,眼睛一亮,唤:“东方先生快看,师尊回来了。”
东方暨明一乐,道:“今天我讲的六艺,日后诸位学子入世皆用得到,明天我会检查,切记温习。”
“弟子们谨记先生教诲。”
目送东方暨明上了陶然亭,弟子们聚在一处议论开了,庞三更说:“驸马爷就是驸马爷,比师尊谦和多了。”
“去去去,马屁精。”韩葵拨拉开庞三更,加入了八卦,“两位可都是当世有名大儒,我们能拜入他二人门下,那是我们的福气。”
李大头却说:“当官多累,我也要当驸马,公主好好看,好高贵哦。”
含光撇嘴:“我见过比公主更好看的。”
“切,你说的是你的狐仙美人吧,她在哪儿,长什么样我们谁也没见过,指不定是你发梦呢骗我们呢。”
“骗你们做甚,说了是真的,怎就不相信呢。”含光觉得和这些凡夫俗子没什么可说的,默不作声。
“你们说,师尊回来了,师母是不是也回来了?”韩葵道,师母来了书院近月余,他们居然谁都不曾见过。
“师尊将师母藏得可真严实。”
“就是。”
“你们知道什么呀,听说师母的父亲就是河间太守梁大钟,师母嫁师尊前,可是御前一等侍茶大宫女呢。”傅卿书一语道破玄机。
含光道:“你怎么知道?”
傅卿书自知失言,含糊道:“我就是知道,我发梦的时候梦见的。”
“我好像记得师母就是姓梁?”含光扭头去看承影。
承影拍了拍含光肩,道:“你才知道?走吧,用过午膳,又该回去温书了。”
“我就说梁温书那小子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敢情他是师母扮的呀。”含光一掌拍向自己脑门,承影笑道:“还以为你早知道呢。”
含光觉得师母把他们全给耍了,师母当时可是嚷嚷着要入书院,怪道师尊坚决反对。
“那时候她作儒生打扮,谁知道她就是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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