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就开始窃窃私语:“死的真是王少爷啊?这王少爷虽然不霸道,可到底是王家的人,谁这么大胆,连他都敢杀?”
“要不是王家大少爷,王家能来这么多人?”有人在旁边不以为然的接话,一双眼睛还兴奋的盯着河面:“这肯定就是王家大少爷出了事了,哈哈,我就说,他这么胡天胡地的闹,总有一天是要出事的。果然出事了吧?听说是因为争风吃醋,被人从船上推下去了,啧啧.....汴河的水多深啊,掉下去了还能有活命的?活该他这么闹!”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杨庆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轻声吩咐小厮找了艘船,趁着官府还没来人,先行到了那艘画舫前头。
画舫里闹的厉害-----王家带来的人也着实是太多了,这么多人,难免就乱哄哄的,他眼看着王家的下人抬着一具白布蒙着的,还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尸体哭丧着脸出来,心中就更加放松。不一会儿,画舫里闹的更加起劲,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声:“我家四少爷可是伯府公子!你们这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不一会儿,画舫的窗子就被砸开了,杨庆透过下人举着的灯笼跟画舫上挂的风灯,能瞧见宋琰正被一群人护在中间,跟王家的人剑拔弩张。
他不再看,转身吩咐小厮:“趁乱上去,找到王公子身边的大山,让他来见我。”
小厮答应着,眼疾手快的顺着板子上了船,在船上摸了一圈却颇狼狈的又下来:“并没瞧见大山,上头打的厉害,连我也挨了莫名的几脚。”
王家死了大少爷,简直都疯了似地,闹腾的实在太厉害,压都压不住,杨庆皱了皱眉头,还没反应过来,岸边围观的人群就又发出巨大的惊叹声,他朝着那边一瞧,才发现来了许多举着火把的穿着官差服的衙差们。
王家是金陵的地头蛇,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报官的,这也在预料之中,杨庆忖度了一会儿目前局势,吩咐小厮叫船工划着小舟荡到了另一头,在画舫下游上了岸。
太乱了,那个小倌儿王家肯定是要留着来指证宋琰的,也不知道是会先被应天府的人带走还是被王家的人扣住......
杨庆在岸上站了一会儿,直到看见应天府的衙差浩浩荡荡的押着宋琰从画舫里头出来上了小船,才从岸边离开。
王家会闹的这么厉害也不稀奇,王家毕竟是死了个长子嫡孙啊,要是他,他恐怕只会比这更愤怒。
已经惊动了官府,还把人都抓进府衙了,这事儿的确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陈老太爷只是担心之后收尾:“那个小倌儿的嘴一定要给梧严实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宋琰一出事,他身边的人一定已经往外递消息了,在宋家跟崔家的人来之前,先要把宋琰的罪名给落实下来。”
杨庆也知道这事儿刻不容缓,等他的小厮回来报说应天府是把王家那些人跟宋琰一同都押走了之后,就跟陈老太爷商量:“人现在都在应天府,正是最好动手脚的时候......学生使唤个人去走走门道......”
走走门道找到那个小倌儿跟王公子的小厮,也好教他们怎么上堂,怎么在堂上回话。
陈老太爷思索片刻才点头:“去罢,派个谨慎机灵些的去,省的到时候露了马脚坏事。”
杨庆回头去安排了,虽然天已经很晚了,可他仍旧立即就把事情分派了下去-----这种教唆人的事情自然是越乱的时候越不容易被发现,若是捱到开始审案了,就很容易留下痕迹了。
事情吩咐完了,他把今天的事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或做错的地方,方才放心的回了房。
第二天用过早饭,他陪陈老太爷用了饭,开始等人回来报信。
可是去的人回来却是铩羽而归,据他所说,宋家的人也在托门路要找那个小倌儿,且宋家出面的好似是个管事,极舍得花钱,给了牢头一大笔银子。
陈老太爷立即就皱了眉头:“不能叫宋家的人先跟他搭上!”
是啊,怎么忘了,宋琰出了事,他身边的人却不是都跟着被抓了的,听说出事,肯定是要找唯一在场的第三人----也就是那个小倌儿的。
杨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回头看着陈老太爷道:“老师,那学生亲自走一趟。”
不能让宋家的人先把牢头给收买了,还是他亲自出马一趟比较稳妥。陈老太爷也是这样想的,还是杨庆亲自去办这事儿他比较放心:“也好,你小心些。幸好你初来乍到,并没人认识你,实在不行,就干脆来个一了百了。”
收买牢头把小倌儿跟那个叫大山的小厮一同杀了得了,也省的宋家的人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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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四十六·反间
估摸着小倌儿如今已经把责任全推在宋琰身上了,否则王家也不至于那么气急败坏就跟宋琰打起来,杨庆毫不犹豫的赞同了陈老太爷这个想法。留着人反而多口多舌,他之前也没想过要叫这个小倌儿活着,反正现在王家已经咬死宋琰不放,小倌儿提前死跟后死,根本没分别。
他叫人打听好了牢头家的住址,亲自上门了一趟,说自己是牢头的朋友,送了极丰厚的大礼,提出带牢头的儿子一同去茶楼等牢头点卯回来。
他出手大方,穿的又极是体面,也把牢头名字跟去向都说的很清楚,牢头家里也就没什么警戒心,挥了挥手就叫他把人带走了。
杨庆倒是没想把这孩子怎么样,只是做个以防万一的准备----虽然这世上没人不爱钱,他也觉得牢头既然能收宋家的银子,就能收自己的银子,可是凡事总是做好两手准备更放心不是?他坐在距离衙门三条街外的一处有名的茶楼里,悠闲耐心的跟牢头方才四五岁的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游戏,幸亏他也没等多久,不过半个时辰,气喘吁吁还抹着汗的牢头就寻来了,瞧他那模样,倒好像身后有什么恶狗在追。
杨庆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俯身去问牢头的儿子:“小虎,叫那个哥哥带你去后头看鱼好不好?你给选一条又肥又大的,咱们清蒸了吃?”
小虎看看父亲,见父亲铁青着脸不说话,自然而然的当父亲是答应了,欢呼一声立即就跟着杨庆的小厮跑了,只叫了牢头一声父亲。
牢头铁青着脸看着儿子蹬蹬蹬的跑远了,回头来瞧一脸好整以暇的杨庆:“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天气热,他一路跑的太急,又因为穿着黑色的官差服,身上都有淡淡的馊味。
杨庆挥一挥手里的羽扇,指着对面的位子轻声笑着请他坐:“您尽管放心,我要是想做出什么不利于贵公子的事来,怎么还傻的上门去拜访,又特意叫了人在牢房外头守着您,等您出来了就给您递消息呢?天气热,喝口凉茶去去火。”
牢头瞥他一眼,大剌剌的把佩刀往桌上一放,果然大步流星的跨过来在凳子上坐了,拿起杯子把里头的凉茶一饮而尽,片刻后擦了擦嘴,认真的盯着杨庆问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好端端的来我家找我做什么?”
杨庆自如的又替他续上一杯,看着他不答反问:“实不相瞒,我听说王家出了事死了人,现在凶手被关在牢里?”
牢头狐疑的瞧他一眼,皱着眉头似乎很是警惕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杨庆没说话,笑着拍了拍手,他身后一直站着的小厮打扮的人就上来递给了他一个匣子,他把这匣子放在桌上,朝牢头的方向轻轻一推:“这事儿外面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自然知道。这里头......”他见牢头的视线牢牢定在匣子上,脸上笑意更深,轻轻打开匣子搭扣:“这里头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总共有三千两,您点一点。”
三千两!饶是应天府富庶,油水足,这个数字也还是把牢头惊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他站起来退后了几步看着杨庆:“你这是做什么?!”
“王公子死了,王家人现在恨不得宋家那个杀了他的小子以死赔罪吧?”杨庆微笑着看着牢头:“听说宋家的管事已经贿赂过你了?他给了你多少银子?你开个价,我给你双倍。只是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牢头似乎是傻了,呆呆的看着杨庆说不出一个字来,杨庆就紧跟着道:“你替我把那天晚上跟王公子和宋琰呆在一起的那个小倌儿并他身边的小厮杀了,以你的本事,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吧?三千两银子就摆在这里,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
那个匣子呆在桌上,此刻正大开着,上头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差点灼痛了牢头的眼睛,他半天才冷静下来,看着他问:“什么王公子?”
杨庆身后的小厮觉得这个牢头显然有些笨,忍不住插嘴:“就是昨晚那个,死在了画舫上的王公子啊!你们后来不是还去把他的尸体抬到了衙门去了嘛?”
牢头的目光没从匣子上移开,怔怔的摇了摇头:“什么王公子?昨天死的根本就不是王公子啊!”
什么话?!小厮急了:“你说的什么鬼话?!昨天晚上闹的那么沸反盈天的,不就是因为王公子死了,王家人跟宋家闹起来了吗?!你不是还收了宋家打点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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