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大师不是刚刚才给宋六小姐断错了命,惹得圣上和朝中大人们生气吗?怎么现在还跟酒楼卖唱的小娘子搅合到了一起?!
元慧大师面上表情不变,脖子上的青筋却根根凸起,整个人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掌柜的捂着心脏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晕过去,连手都紧张的在抖,指着元慧大师和那个小妇人嘴皮子抖了抖,半响才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喊人去报官。
去报官去报官,否则整栋酒楼都可能没了不说,连命都可能保不住!他连连往地上呸了好几声,像是觉得无比晦气,忍不住骂出了声:“我呸!什么有道高僧?!什么世外高人?!分明就是个淫僧!这下子还连累了我......”
关键的是还要到他们酒楼来,他身上的脏水可能洗都洗不清了,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面终于回过神来指挥着人把看热闹的这些人往外赶。围的人越多,到时候知道这事儿的人也就越多,他以后还得做生意呢,要是被人误以为他给这对奸夫**提供的地方,他这生意是别想做了,以后也没脸做人了。
好在顺天府的人来的飞快,把元慧跟那个哭个不止却一个字都不肯说的小妇人一同带走了。沈晓海隐在人群里看的脸色发白,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满头的冷汗------宋六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这是要彻底毁了元慧的名声,叫他以后难以立足......元慧给她断命断成天煞孤星,她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元慧,叫元慧生不如死......
他回想起前天在府里,何氏揪着他的衣摆哀哀的告诉他:“宋六小姐说了,要不是我这回闯去了长宁伯府,她就只能当咱们是元慧的盟友来对待了......世子!您就不为自己想,也为父母和儿女想想,长宁伯府说得出做得到的!”
他那时还有些犹豫,可是如今却已经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额头青筋也不觉一突一突的跳的厉害,要是没有答应替宋楚宜送上这杯茶,要是没有答应替宋楚宜传这个口信,那现在她们英国公府又会是什么样子?沈晓海根本不敢再想下去,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舔了舔有些裂皮的嘴唇,缩进了人群里,跟着人潮浑浑噩噩的出了酒楼的门。
大周对僧侣的管制极严,虽然给了他们许多特权,譬如不用缴税,不用交租,皇家寺庙的僧人还有额外的俸禄,可相对的,也给他们定下了许多条条规规。
首先就对僧侣们的作风问题看的极其重,要是僧侣犯了戒,往往要面对比常人还要严重的惩罚。
元空大师一收到消息就知道事情不好,连忙拿了拜帖匆匆忙忙赶往京城。
所幸的是有他这个皇家寺庙的主持的担保,又有背后那人的周旋,再加上那小妇人除了一串没有刻字的念珠和一个香囊以外,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元慧被丢在牢里折腾了一夜之后,又囫囵被放了出来。
可元空大师跟元慧谁都没能高兴的起来-----宋家跟宋楚宜根本就不想要他死,不想要他出事,他们只是要他身败名裂。
而事实上,就算他什么都没做,就算官府放了他给他证明了清白也没用,经过这么轰轰烈烈的一闹,他的名声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毁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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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五十一·后悔
当夜纠缠了英国公府已经月余的黑钱庄的人没有上门,一连几天英国公府都安安静静的,安静的叫何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
现在宋家那边是讨好了,可是元慧大师跟皇觉寺那边,却真是彻底的得罪狠了。
沈晓海比她还要害怕上十分,一连几天派人出去打听消息,当知道皇觉寺住持亲自赶往顺天府接了元慧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深觉自己大限将至。
元慧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可从未见过元慧的慈悲,只见过元慧对待那些训练不用心或是心怀二心的死士的那些铁血手段。
他害怕的晚上睡觉都不安稳,生怕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醒来,眼前就是元慧嗜血的眼睛。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替宋楚宜做了这件会得罪元慧入骨的事,元慧的野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现在自己等于彻底断了他的前途,让他声名狼藉......沈晓海紧紧的攥着椅子把手,害怕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想着想着,就越想越害怕。
可等他想去找宋家帮忙的时候,脑子忽然清明了,整个人都如遭雷击的呆立当场-----宋楚宜本没有必要让他来给元慧端那杯茶的,要是宋楚宜愿意,随意使唤一个得力的人,用同样的家口引元慧下山也做得到,叫元慧喝下做了手脚的茶也不过是费些功夫。可她偏偏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那么暧昧,好似除了他们英国公府就没人能做这件事了,也好像英国公府要是不做这件事,英国公府就完了。
可是仔细想想,宋楚宜甚至都没承认过这些放高利贷的跟她有关,全都推在了武宁侯府的头上......沈晓海脑子乱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彻底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不能动弹。
宋家根本没有必要用他们英国公府的,可他们偏偏就要用他,是因为知道谁去做这件事,就会彻彻底底的跟元慧不死不休-----元慧固然会恨作为主谋的宋家,可是更会恨引诱他上当的自己......
沈晓海的冷汗流了一脸,顺着脖子溜进背上溜进胸前,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门被敲响了,他惊得弹起来,警惕的问了一声是谁,听见回答的是何氏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瞪着眼睛又惊又怕的喊了何氏进门。
何氏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深,她只知道无债一身轻,这几天没有人来要账,连沈清让都开始回家了,沈老太太的病也好了许多。
她进门关上门,见沈晓海脸色难看的厉害,额头上还冒冷汗,就有些惊讶有些担心的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老爷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冻着了?”
沈晓海推开她的手,看着她欲言又止,想要骂她,却又不知从哪里骂起,最终决定按照宋楚宜说的话去做的又不是何氏,而是他自己。
他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疲累的闭上眼睛,问她:“你来干什么?”
何氏听见他问就叹了一口气:“虽说催债的人不再上门了,可是咱们府里要维持这样大的开销也实在是有些难。就譬如说这回长宁伯府二老爷娶续弦,咱们就得送一笔不小的礼,这一出去又是一笔开销。母亲的病请的胡供奉和太医,也花了不少钱......”
她看着沈晓海,抿了抿唇:“世子,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别生气。京城居大不易。您如今又没领个差事在身上,小七那个不成器的如今看来也是不成的了......咱们好歹在老家还有祖宅,那边也有几百亩地,颇过得日子,不如就回老家去吧?”
沈晓海如遭电掣,目光阴沉的看了她半响,忽而发问:“这是谁教你的?”
何氏仰着头有些疑惑,茫然四顾了一会儿才看向沈晓海:“您说什么?”
沈晓海就攥住了她的手,似是万分的紧张,扬起声音再问了一遍:“我说,是谁教你的?谁告诉你让你回老家去的?!”
何氏以为他是生气了,他向来是有野心的,一心想要挽回英国公府衰弱的颓势,想要把英国公府发扬光大。
“并没有谁教我。”她斟酌着说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晓海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如预想中的暴怒而起,就稍稍放下了些心,继续婉转的劝他:“是之前跟宋六小姐闲谈的时候说起的,宋六小姐说的有理,我回来想了一想,觉得咱们家处境确实堪忧。除了每年的那些赏赐,也没什么进项,西北那边的生意又早就断了.......好几个庄子您都拿去卖了钱往西北投进去了,后来又发生了那样多事.......咱们家的底子,若是再在京城呆着,只怕连现在这样的日子也维持不下去,真要到了那一天,才是叫祖宗在地下蒙羞......”
是宋楚宜说的,是宋楚宜说的!沈晓海呆呆的看着何氏,半响没有说话。
宋楚宜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去做这件事元慧不会放过他,所以早就给他们准备了结果-----回老家,从此老老实实的缩着尾巴过日子。
宋楚宜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英国公府,而是一举两得,借着他的手叫元慧身败名裂,又用元慧的报复来威胁他离开京城。
他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现在就算反应过来却也已经晚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气的几乎要捶胸顿足。
何氏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弱弱的喊了一声:“世子?”
沈晓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眉目间强装出来的阴沉彻底的散开,整个人都如同斗败了的公鸡,颓然的挥了挥手:“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不这么做又能怎么样?他要是再迟疑,元慧的报复来的时候英国公府才真的是毁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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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五十二·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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