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琪简直不敢想象太子醒来以后会怎样雷霆大怒......
第二更啦,多谢我爱赵寅成的平安符。今天有点不舒服,头晕目眩的,走路都轻飘飘......(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零八·脸皮
“你已经长大了。”大范氏往前走了几步,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盯住他:“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是你的母亲,我的德行不好,首先影响的不是我自己,是你。”
周唯琪咬着牙看着她,一声不吭。
大范氏在南窗边上坐下,素白的手不紧不慢的替周唯琪把棋盘上散落的棋子一个个的捡起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做的一切,永远都是为了你。”
周唯琪双手撑在桌上,哽咽着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你却毁了我......你做的这些事,每一件都会叫父亲厌恶我......”
大范氏手里动作没停:“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出了事只会怨天尤人有什么用?你现在怪我,就能挽回吗?”
周唯琪想不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大范氏所说的是真的,小范氏真的真话假话搀着说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绝然而然的一把火烧死了自己,死无对证,没有人会不信一个死人的话。
大范氏静静的把棋子收归在棋篓里,缓缓站起身走到周唯琪身边,轻声告诉他:“我已经写信回去给你外祖母了,这个疯子做的这件事的确恶心人,她说的似是而非,我甚至连辩解都没法辩解。可是同样的,就凭一个无主的,刻着我小名的金钗,就能证明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周唯琪抬起头看着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你是说.......”
“我是说,我的花钗其实一直在母亲那里,她手上的这只,是故意伪造来陷害我的。”大范氏垂下眼帘,掩住眼中冰冷寒意:“到时候母亲会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花钗......”
周唯琪哑着嗓子问她:“那高山流水呢?”他笑了一声,望著自己的母亲:“你会弹吗?”
大范氏就笑了,摸着南窗棋枰旁边的古琴回头看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亲最喜欢听我弹琴,你说我会不会弹?”
除了这只花钗,她就从来没有什么把柄真正落在小范氏手里过。这次的确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叼了眼,不过没关系,那个蠢货就算死了,也没办法把她拉下来。
说完了这些没用的废话,见周唯琪已经冷静了许多,大范氏就翩然起身,冷静至极的看着周唯琪:“原先定下的事还是不能马虎,将近年关了,西北那边的账册还有分红应该也是时候送回来了,你到时候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你父亲......加上你外祖母的周旋努力,你父亲会原谅你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实在是比太子自己还要了解他,完完全全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捏住他的命门。
提到西北账册,周唯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韩正清,心里那根刺狠狠地扎进了肉里,他沉默了半响,终究什么也没多问。
就算现在小范氏已经死了,大范氏还是这么笃定韩正清会依照计划按照往年的规矩行事,他不知道大范氏的这份自信究竟来自哪里,也不想去想。
“为了这么点事你就颓丧成这样,将来要是有更大的风浪,你预备怎么办?”大范氏说完了,就开始训斥他:“那边那位年纪只比你大一岁,可是比你沉稳多少?他从龙虎山回来,路上经历过多少风险,你算过没有?可他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一个字也没多说。你自己想想,这几年来,你父亲是不是从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渐渐开始上了心?”
周唯琪的心就被提了起来,说的是,要不是他为父亲办成了扬州弊案和西北的这两件大事,父亲的心恐怕早就彻底被周唯昭拉拢过去了。
算起来,他会铤而走险对端王下手拿扬州开刀,还是因为周唯昭上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通州鞑靼暴兵的事,他几乎立下了奇功,一夜之间京城和通州的民众都对这位从龙虎山回来又年少不凡的太孙殿下推崇备至......
周唯琪没说话,可大范氏却知道他听进了心里,知道他心里头不痛快,也不等他开口,自己先把话都给说完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要比的东西也还多着。他占着个龙虎山天命的名头,说出去够唬人的。可大周也不止道家信众多,佛家信奉的人也不少......”
周唯琪心念一动,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问出了声:“母亲是说元慧?”
元慧原本是端王的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几次三番表示了对他的亲近,上次去皇觉寺,元慧还专程来毛遂自荐。
大范氏点了点头瞥他一眼:“元慧大师也是出了名的高僧,他要是愿意指点你一二,你是受用无穷的。”
“明年就是春闱了,你也该上点心,早早知道明年的主考是谁,准备准备拉拢明年那些得中的士子们,在士林里留下个好名声,对你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大范氏紧跟着提醒他:“还有你的亲事,你皇爷爷已经两次问起张天师那边那位的婚事,既然问了他,年纪相当的皇子皇孙们自然也不会忽略,你现在这样情况,正该得一门强盛的姻亲......”
陈家是个两面派,指望着骑着墙头两面抓草,一面对这边支吾应对,一面却看着太孙那边情势好而犹豫不决。大范氏心里对他们存着气,干脆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元慧。
周唯琪静静的看着大范氏,他觉得母亲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纵然父亲没有证据,纵然范氏一族的人把她身上的脏水洗的干干净净,可是男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一旦有人在他们心里种下了怀疑的刺,那以后这根刺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她永远没办法再跟从前那样让父亲言听计从了,可她自己却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零九·宣召
陈三太太也正喝着茶,悠闲又惬意的跟方夫人当笑话似地提起这件事:“说什么要贵极的命格去压,真是笑话。贵极了的命格那是谁?那都是那些天潢贵胄,叫这些天之骄子去给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压命?她以为她是谁?!那些贵人们一个个都惜命的很,难不成不怕被她带累?也不晓得长宁伯府怎么想的,居然想的出这么个损主意来。”
方夫人看着茶叶沫在水中沉浮,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接话,半响听见响动,才朝陈三太太使了个眼色。
陈三太太手里的茶立即就放下了,有些急切的接了婆子递过来的匣子,一张一张的翻那些票据,半响才松了一口气,把匣子锁上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笑容跟方夫人说:“叫嫂子看笑话了,我这实在是没经验......都听人说放利钱来钱快可是也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多亏了嫂子给我指了条明路......”
她放出去二千两银子,一个月光是利息就能收二百两,实在是比什么都来钱快,靠她家那个丈夫那点子俸禄,全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可恨陈老太太又偏心,公中的财产攥的死死的,一点也不肯放松。
方夫人亲热的上前晚了她的手笑:“说的哪里话?我也是看你天天为银子愁得都白了头,才想着帮你一帮。细说起来,我也知道你是没了办法,否则怎么会去打长宁伯府的主意。”
说起这件事,陈三太太又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打长宁伯府的主意倒不是她自己起意的,是王侍郎的太太告诉她的巧宗儿,她想着前朝长宁县主的例子,又觉得向老太太毕竟是向明姿嫡亲的祖母,才会昏了头,以为事后总能挖来一点辛苦费,谁知道长宁伯府那么硬气......
说起来她就又是一肚子的气,忍不住恨恨的朝地上呸了一声:“快别提这个了,就因为这事儿,差点没休了我......”
陈老太太是真动了这个念头,当时就虎着脸喊来了陈三老爷叫他写休书,要不是陈三老爷知道好歹,她可就惨了。
方夫人陪着她长吁短叹了一阵,又看向她手里的钱匣子:“可就算是一个月赚利钱能赚两百两银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家两个姐儿出嫁要备嫁妆不说,还有三个儿子呢,虽然公中老太太总会贴补一些......”
她话还没说完,陈三太太就咬着牙冷笑了一声:“贴补?!这么多年来她贴补过我们什么?处处拿我们三房当贼防着......外人看着我们是风光,阁老的儿子,可是我们自己才知道里头的心酸。我们家那个老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手指缝里漏下的一点儿也不会给我们......”
她想起女儿们的嫁妆,着实觉得头疼:“你说的对,要不是因为这些冤孽,我也不会为了银子跟个师婆似地做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公中给的那几千银子打些好的家具也就没了......我总得给他们盘算......”
方夫人也替她担心,摇头叹气:“不过现在好歹每月有了这笔收入,你也能缓一阵子了。”
陈三太太握着她的手直点头:“谁说不是呢......”瞧一眼旁边的沙漏,又忙着站起来:“我得回去了,最近老婆子管我管的跟犯人似地,这趟要不是我托词要去皇觉寺还愿还出不来。下次再同你细说,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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