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您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儿媳哪里说错了吗?”
秦妙的力气不算小,白氏想要甩开,却不能得逞,口中尖叫着:
“真是翻了天了,你竟然都敢对婆母动手,比君筱所犯的罪行还要严重,难道不怕被流放吗?”
微微眯了眯眼,秦妙现在已经没有耐性再与白氏虚与委蛇了,以往她忍着白氏,是因为元琛的缘故,现在元琛成了负心人,她又何必委曲求全?
“婆母若是不怕齐君筱再被流放,就尽管去告我好了!齐君筱擅自从关外跑回来,早就触犯了律令,这一点,婆母不会不知道吧?”
闻声,白氏呼吸一滞,面色又青又白,生怕秦妙真的将君筱拖下水。
“你若是敢对君筱动手,休要怪我无情!”
秦妙嗤笑一声,她早就跟白氏撕破脸了,无情不无情的,又有什么意义?
将秦妙的神情收入眼底,白氏差不点儿被气的背过气去,从嘴里逼出几个字来:
“好!你好得很!”
松开手,秦妙眉目舒展,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
“儿媳好与不好,就不必婆母记挂了。”
说完,秦妙直接转身回了里间儿,白氏站在原地,心里的怒气无处发泄,将房中的瓷器狠狠地砸在地上,碎成齑粉。
等到将东西都给砸完了,白氏心头才舒坦几分,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将地上的卷轴都给收了起来,缓步离开了主卧。
看着白氏的背影,金银眯了眯眼,也没回去伺候秦妙,直接去找青禾了。
青禾此刻正在药房中捣药,房中的摆设看着十分简单,不算华贵,透着淡淡的药香,闻着很是舒服。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青禾头也不抬,问:“怎么在这时候来了?夫人那儿不必伺候了?”
金银探头在院子里扫了扫,没有发现人影,这才将雕花木门仔细关好,走到男人面前,问:
“青禾,我记得你精通药理,应该能配制出有特殊功效的药材吧?”
青禾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问:“特殊功效?你想要什么功效?”
金银咽了一口唾沫,咬着唇,踌躇了好半天,这才好像蚊子哼哼一般,说:
“就是、就是能让男子不举的药。”
青禾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冷漠,他原本就是死士,尽管平日里看着温和,但手上却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真严肃起来,让金银吓了一跳,气势不由弱了三分。
“你要这种腌臜东西做什么?”
金银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对上青禾的眼神,就不自觉的有些发慌。
“管这么多干什么?有是没有?”
“没有!”
青禾突然有些恼怒,放下手中的药杵,贴近金银,眼中透着一丝危险之色,明明是极为秀丽的容貌,此刻看着竟有些阴沉。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干什么?”
金银眼神闪躲,她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此刻若是不说实话的话,下场恐怕不会好。
深吸一口气,金银有些懊恼的开口:
“将军要纳妾了。我不想让夫人伤心。”
听了这话,青禾身上的阴郁之气好像被风吹散一般,尽数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模样。
“所以你是想给将军下药,让他不能碰那些妾氏?”
金银乖乖点头,又怕青禾不肯,赶忙补充道:“反正也无需太久,只要试上几次,想来他就会放弃了。”
青禾轻笑一声,摇头道:
“此事我不能帮你,毕竟将军是我的主人,身为死士,是不能对主人出手的。这一点,金银你应该心知肚明。”
“可是……”金银想到秦妙,眼中就划过一丝不忍之色。
“你最好把这个想法打消,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恐怕连夫人都救不了你。”
金银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看起来十分低落。
突然,青禾一把将面前女子给拥入怀中,趁着金银愣住之时,薄唇贴上了女子的额头,虽然一触即分,但那柔软的触感仍好像停留在金银额头上。
她的脸陡然涨红,好像被煮熟的虾子一般。手上用的力气没了分寸,狠狠将青禾推开,恼羞成怒道: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青禾本身也是习武之人,不过他的功夫不如金银高,此刻身体被推得一个踉跄,脸色也有些苍白。
见状,金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她只觉得浑身发软,耳朵烫的厉害。
狠狠跺了跺脚,金银也不敢再在药房中多留,直接回到了主卧。
因为跑的有些急了,金银回到主卧时,差不点儿撞着秦妙。
皱了皱眉,秦妙问:“你这么急做什么?身后有疯狗咬你?”
金银连连摇头,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过好在秦妙也没有追问,直接离开了主卧。
看着秦妙的背影,金银问:“主子,您去哪儿?”
秦妙说:“我去找元琛。”
听了这话,金银瞪大眼,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秦妙的背影消失之后,她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追上去。
书房离主卧根本不算远。秦妙走到书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我能进来吗?”
元琛坐在案几前,听到秦妙的声音,一时之间还有些诧异,清了清嗓子,道:
“进来吧。”
推门而入,秦妙一眼就看见了元琛,还是她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只是神情却与以往不同了。
“找我有什么事?”
秦妙坐在圆凳上,与元琛面对面,说:“刚刚我为你选了四个妾氏,你打算什么时候纳她们过门?”
听到秦妙如此平淡的说纳妾之事,元琛心里头诡异的有些不舒服,反问道:
“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秦妙道:“宜早不宜迟,不是族长希望你尽快开枝散叶吗?让他们等急了,到底也有些不妥当。”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讽刺之色,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说:
“你还真是贤良淑德。”
秦妙笑笑,突然转了个话题,道:“之前你离开边城时,曾答应过我去查一查害了雪茹的人,如今都过了这么久,应该有结果了。”
“雪茹?”元琛皱眉,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的记性还真是不好,连之前答应过得事情都尽数忘在脑后了。”
元琛不打算将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告诉秦妙,只含糊着说:“我自然是记得的,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么?”秦妙轻轻问了一句。
元琛恐怕不知道,每当他说谎时,眉头都会不自觉的皱起来,他现在皱着眉,显然是在撒谎。
不过秦妙早就对元琛彻底失望了,不管他是否撒谎,秦妙都不在乎,只要能查到害了雪茹的到底是谁,其他的都不重要。
深吸一口气,秦妙站起身子,不想再看元琛,嘴里道:
“等事情有结果了,劳烦知会一声。”顿了顿,秦妙背过身,语气平淡道:
“置于那四名女子,三日之后我会给接到府中,你放心吧。”
说完,秦妙看都不看元琛一眼,直接推门离开了。
手指轻轻瞧着紫檀木桌,元琛皱着眉,一副深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开书房后,秦妙没有直接回到主卧之中,那处方寸之地,处处都是她跟元琛相处时的回忆,现在在哪里呆的久了,秦妙总会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走到小花园中,明明四周没有人,秦妙却听到了低低地痛呼声。
她皱着眉,四处察看着,终于在假山处发现了一道幽深的入口。、
心脏跳的有些快,秦妙知道自己不该进去,但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轻轻搔痒一般,让她犹豫之后,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入口并不大,应该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洞内漆黑一片,有些潮湿。透出阵阵阴风。
明明秦妙在这府邸之中已经生活了快一年了,却从来都不知道假山这里竟然还藏着这样一处通道。
看来,元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否则为何连这种事情都要隐瞒?之前的海誓山盟,现在看来,不过是兴致正好时的花言巧语罢了,半点儿也不能信。
她信了,所以现在落得这样狼狈的下场,要像那些贤德的女子一般,亲自为自己的夫君挑选妾氏,任由庶子媵妾围绕在元琛身畔。
从刚刚一进入洞口之中,那低低地痛呼声逐渐变大,越发的清晰起来。
秦妙听出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却并不熟悉,十分陌生。
走了约莫一刻钟功夫,狭窄的通道终于宽阔了起来,鼻尖涌入淡淡的血腥气,秦妙看着眼前的石室,估计能有主卧那么大,离她十步远的地方绑着一个男人,琵琶骨被铁链给穿住了,就好像当年的元琛一样。
秦妙根本不会武功,所以她也无法遮盖自己的脚步声,她一走进来,慕容钦就发现了这个女人。
幽蓝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在火光的跃动下。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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