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落只好问:“这木盒怎么来的?”
阴十七摇头。
叶子落诧异:“你不知道?”
阴十七点头。
叶子落再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长臂一伸,迅速将阴十七拉离凳子,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
“你站远些,我来打开木盒。”
阴十七听话地站远了些,然后问叶子落:
“子落,你是觉得木盒里有炸弹么?”
叶子落没听出“炸弹”是什么东西,双手停在木盒的上方,停住了要打开的动作,一脸茫然:
“什么?”
阴十七耸耸肩,不解释,也不再说什么炸弹一类叶子落说不懂的词语: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其实那木盒我打开过了。”
叶子落一僵:“打开过了?”
阴十七迈步再次走近圆桌,以叶子落还未反应过来的速度,手一伸,木盖子一翻:
“嗯,里面没什么杀伤性的东西,不过寓意不怎么好。”
她示意叶子落看木盒里的东西,但叶子落没有看,而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瞬间觉得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阴十七错愕过后,一脸诚恳求知欲:
“子落,你这样盯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叶子落铿锵有力道:“小姐!这样的木盒看起来兴许并不具备什么危险,但那只是表面,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只有打开后才能尽数知晓,倘若里面藏了袖箭,而袖箭上又啐了毒,那么在打开木盒的刹那便会触动机关,一息之间,便可要人性命!”
腔调不再温和,隐隐带着些许大骇过后的隐忍,眼神认真,不苟到令人不由自主地收起玩闹的姿态,跟着立正站好,正色得像在天安门升上五星红旗。
好吧,她知道叶子落这回不禁动气,还是真真正正地生气了。
阴十七很快认错:“对不起!”
眼中的求知欲转换成满满的求原谅,挺直的脊梁像是正在夫子面前受教的模样,有着学子知错就改的无比真诚,俏脸上的一双如碎钻般闪亮的眼眸,更是无时无刻传达着“我错了,我一定改”的歉意与保证。
终归她是小姐,他是下属。
叶子落呼出一口气,这一口气既含着松气,也含着喟叹,他重新在桌旁坐了下来,看向那个已再次被打开的木盒。
阴十七也是松了口气地坐了下来。
木盒里的东西,其实也很简单——死鱼、破网。
叶子落道:“一条死鱼,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破鱼网?这是什么意思?”
阴十七道:“漏网之鱼。”
看清木盒里的东西后,她便联想到这个成语。
很明显的意思。
叶子落听后再想,也赞同阴十七这个解释,又问:
“谁会送来这样的一个木盒?”
阴十七道:“那就得看这个‘看图说话’的意义何在了。”
叶子落迟疑道:“与三起服毒案件有关?”
阴十七点头。
除此,她想不出旁的。
毕竟,她会滞留在揭北县,就是因着案子。
叶子落突然想到什么:“会不会是燕京……”
阴十七不待叶子落猜测完,已然斩钉截铁道:
“不会。”
那些远在燕京,却时刻想着怎么取她性命的人,以先前的那些直接粗暴的刺杀来看,他们无需做这样拐了又拐的举动。
他们想要的是她的性命,而不是想让她给他们解谜题。
叶子落也只是略微猜想,心里也更倾向于不会。
比起阴十七,他更了解燕京里的那些人,确实不像会做出这样解谜式的无聊举动来。
而且燕京不仅有阴家、叶家的人拦着心怀不轨的人,还有第三方的黑衣人。
虽然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谁派出来的,但至少可以肯定,那幕后之人也不想那些人伤害到阴十七。
只要是友,不是敌,那么第三方便无需加在阴、叶两世家思虑的防范之内。
但查清楚是谁,却是必要的。
然而,从他接到燕京父兄令人快速送过来的书信中得知,第三方的黑衣人藏得很深,深到连大权在握的阴家也查不到底细。
这很匪夷所思。
事情一旦让人匪夷所思,那么查清楚是谁,便是板上钉钉的绝对性。
叶子落眼眸一转,暂时撇开燕京的事情。
反正有他的父兄挡着,又有阴家家主、少主操心,他这边只要看好护好阴十七便可,无需再多虑燕京刺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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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纷退房
眸落到桌上的木盒里,看着一条鱼眼翻白的死鱼,与一张被剪得四方齐整,中间却破了个洞的小破鱼网,叶子落沉吟道:
“这漏网之鱼必有所指……”
阴十七道:“应当有所指。”
叶子落抬眼:“你知道了?”
阴十七点头:“不急,我们先下楼用晚膳,待姜大哥他们来了,我们再一同说说。”
叶子落知道阴十七这是不想把话重复两次,这才想着等姜大朋、姜生来再说。
到了楼下,店小二正好已将膳食摆好,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说是徐莲花亲自下的厨,让叶子落与阴十七好好尝尝。
倘若不够,再告店小二一声,必定再送上两个菜来。
店小二笑眯眯地说完退下,两人便在大堂落了座。
刚坐下,阴十七便打趣叶子落:
“听徐杨大哥说过,每年这个时候,老板娘都是亲自督厨的多,亲自掌勺的少,因为这会的客栈生意最好,光靠老板娘下厨根本就忙不过来,这会也就那么几桌,还可以劳烦老板娘亲自下厨掌勺,我们这一桌,想来是我沾了你的光!”
叶子落温和地笑着,脸上未有窘迫的颜色:
“老板娘行事果断,倘若非时运不济,她会是个有福之人。”
阴十七听着这话,觉得重点应该是在前面“行事果断”四个字上面:
“行的什么事,果的什么断?”
叶子落也不相瞒,逐将之前徐莲花挑明了与他说的那些话说出来。
阴十七听后也不禁对徐莲花的果敢竖起了大拇指,叹道:
“果真只差个运道!”
没有涉及案情,两人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埋头用膳,并未再说什么闲事,想着尽早用完膳回二楼客房去,再研究下那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可就是两人快用完膳之际,许多较两人早用晚膳,自大堂回到客房,或那些干脆就在客房里用晚膳的客人,在这个时候,却陆陆续续下了楼来,且每个人都一副要结帐走人的模样。
阴十七看着自二楼楼道一个接一个走下来的公子,其中有两三个还是刚才同与两人在大堂用膳的邻县男子,都是来参加揭北县今年的花月盛会的,她奇怪道:
“子落,这些人看着怎么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叶子落也落在那些男子或自已或小厮拿着的包袱,确实是要结帐走人的样子:
“是要离开,不知是什么原因?”
阴十七道:“待会你去问问。”
叶子落道:“好。”
直到阴十七与叶子落用完晚膳起身,上一刻还热闹非凡的柜台只余一个最后的男子在结帐。
两人走向柜台,是徐杨在结帐,他嘴里还在向那位男子解释着:
“公子!那都是谣传!真的是谣传!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冤鬼索命啊!那都是江湖术士骗钱的招术!公子可不能信啊!”
那男子身穿淡青里衣深蓝外袍,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像是一个秀才,他听徐杨这般说道,却是不为所动:
“不管冤鬼索命是真是假,以前那间客房曾出过人命的这一点,确实千真万假的,如今又出人命,你说谁还敢住?就是倒贴,也没人敢住啊!毕竟命只有一条,谁敢拿命去拼?”
徐杨急了:“不是这个说法啊公子!你听我说……”
徐杨还想再解释或劝解些什么,可惜男子已不爱听他说话,接过店小二找回的碎银,便转身走人。
听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刚刚走近柜台的阴十七与叶子落,男子将两人左右上下都给看了一遍,见两人身上并无包袱之类的东西后,便多说了一句:
“两位公子!容在下多嘴一句,这莲花客栈再不能住了,便是图那传奇姻缘的好兆头,也不能再住了,这姻缘没了,可以再找,这命没了,可就万事皆休了!”
连劝人都劝得这般文皱皱。
目送着男子走出莲花客栈,阴十七示意叶子落应付听完男子所言后,气得脸都绿了的徐杨,自已则跟着男子走出莲花客栈。
徐杨见状连忙一矮身出了柜台,想追回阴十七,却让叶子落抓住胳膊:
“徐兄弟!我有话问你。”
徐杨眼见男子与阴十七都走得没了人影,是急得直跺脚,想走又被叶子落抓住胳膊抓得紧紧的,他使了几回力都没能甩开,他不禁快哭了:
“叶兄弟!你快放开我啊!不能让阴兄弟听那人胡说八道啊!”
叶子落一使劲,将徐杨往里拽回几步,温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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