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这里!”
近了她还问:“你怎么来了?”
叶子落刚想在阴十七身旁的石凳坐下,便让她一个惊叫吓得没敢往下坐。
阴十七急道:“不能坐!”
叶子落诧异地将石凳看了又看,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坐,他狐疑地看着阴十七。
阴十七解释道:“老伯说,逍遥子就是坐在这张石凳上死的。”
原来是怕他坐上晦气。
叶子落转了个向,往阴十七另一边坐去:
“你怎么在这里?”
阴十七单手托着下巴,往湖光水面看去:
“我来游湖啊!”
可是没什么船。
自五子戏班两大班柱前后死亡之后,方永年便解散了戏班,这五子湖自初二便未再开过锣,如今整个戏班里的人已是早早离开了揭北县,说是方永年觉得此地不详,要转到别县别城去,东山再起。
五子戏班一散,湖中心的梨花船便成了空船。
因着死过两人,这五子湖也再没旁的戏班敢接手,都觉得晦气,接手了也是亏本的买卖,于是便空着。
一空着,便空了多日。
连原本密密麻麻停靠在五子湖边的各式花船,也在一夕间迅速减少。
直到今日,绕完整个五子湖,也就看得到两三艘小型的花船,还是空的。
叶子落又问:“既然没什么船游湖,那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阴十七又将偶遇老伯一事,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
听完,叶子落笑道:
“你确定是偶遇,而不是老伯在特意等的你?”
这个问题,她也想过。
不过老伯其实就是想赚些钱,并无恶意。
何况她确实需要一个向导,不仅仅是关于五子湖的向导,也需要一个有人与她说说三起自杀案件的前两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其说她花钱雇了个向导,还不如她花钱买了命案的一些线索。
当然,这些线索对早知道的人并不值钱。
但对于她而言,却莫名地想知道,甚至想到姜大朋与姜生也要将林涯一案当做自杀案件处理时,她更添了一丝急切。
阴十七道:“子落,不到一个时辰,我就花光了一百二十个包子,可我觉得值。”
叶子落也算听出来了,阴十七并非真的游五子湖来的,他问道:
“在出莲花客栈前,你就打听到了另两起自杀是在五子湖发生的?”
阴十七点头:“嗯,是徐杨大哥告诉我的,他建议我到五子湖里来看看,但又说我要是八月前来的会更好,因为那会还没有人自杀,五子湖还能热闹。”
但尽管如此,因着五子湖本身的景色怡人,徐杨还是推荐阴十七应该来看看。
说是没能看热闹,但一两艘花船还有的,可以坐着游游湖,赏赏湖光水色。
这一点,徐杨说得不错。
除去五子湖原先的那些繁华热闹,这九曲水廊间的小桥亭台,水光掠影,树木交融,葱葱翠翠地与天色辉映成一片,还真是一片宁静安好的景色。
值得来赏一赏的。
叶子落问:“那还游湖么?”
阴十七顺着叶子落的目光望去,那是不远处停靠在湖边的小花船,她神色一振,起身道:
“游!”
既来了五子湖,倘若不游一游湖便回去了,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归么?
心里再怎么堵,还是得游的。
在小花船上,阴十七将老伯跟她说的两起自杀,也一五一十地跟叶子落说了。
说到最后,蓦地想起叶子落一早便出门办事去了,阴十七问:
“你去办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平切口
一大早,叶子落便收到在燕京叶家少主,也就是他的兄长叶子皎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叶子落道:“我大哥在信中说,又有人派了刺客出来,想在路上对我们不利,不过在刚出燕京的时候,便被叶家人和几名黑衣人合力拦截斩杀了,危机算是暂时解除。”
暂时,也就是刺客还是会卷土重来。
只要她一日不到燕京,危险便会随时恭候她的大驾。
阴十七听得心惊胆颤:“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
叶子落道:“燕京分为八大世家,阴、司、花、叶、楼、红、简、金。”
阴十七点头。
她听展颜提过。
叶子落继续道:“八大世家又分为两派,各以阴家、司家以首,阴、叶、简、金四大世家为一派,司、花、楼、红四大世家为另一派,早在燕国立国之初,至今数百年,两派明争暗斗,一直较量至今,也没能较量出个结果来,但……”
阴十七急问:“但什么?”
叶子落看着阴十七,眸中有着喜色,也有着忧虑,这让她摸不着头脑,越发急了:
“快说啊!子落!”
叶子落道:“但在阴家第一百零九代孙,阴家出了一位阴家女,自她之后,历经十代,方又出了你。”
阴十七算术,她是算得清楚的,但有点懵:
“你是说我是阴家第一百一十九代孙?自那位阴家第一百零九代孙之后的阴家女?”
叶子落点头:“是,在那一代,阴家因着出了一位阴家女,在与司家较量的过程中,阴家大挫司家,结果司家惨败。”
此后,司家修身养性,虽未失去另一派四大世家之首的地位,但却是元气大伤,要恢复到惨败前的鼎盛时期,司家足足费了九代人的努力。
直到第十代,司家后辈方重新在八大世家面前抬得起头来。
而这一切,尽数拜阴家第一百零九代孙的阴家女所赐。
阴十七听着,顿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觉得司家该是恨死了阴家女。
本来阴家与司家旗鼓相当,却因为在十代以前,阴家出了一位阴家女,而大败给阴家,还导致长达九代的子孙后辈在八大世家面前灰头土脸地活着。
这要是换做是她,定然也是恨死那位阴家女的。
阴十七问:“子落,那第一百零九代孙的阴家女叫什么啊?”
叶子落道:“阴樱,樱是木字旁,再加婴儿的婴。”
阴十七有点茫然:“樱花的樱……挺好听的名儿……”
是挺好听的名儿,但有好听的名儿,却没有太好的结果。
因为叶子落说,阴樱少时嫁给了皇帝,当了皇后,成为中宫之主。
然而,这个大挫司家,让司家从意气风发到灰头土脸的阴家女,却终身无子。
一生风华,带给阴家无上荣耀,结局却是孤身一人,独老于宫中。
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便是嫁给心爱的男子,生下自已的孩儿。
阴十七道:“是谁剥夺了阴樱生子的权利?”
叶子落讶然地将她瞧着,半晌没吭声。
阴十七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笑中含着浅浅的无奈悲悚:
“我这位太祖姑奶奶一生顺遂,在世时,应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吧?”
叶子落没有动,但他的眼神告诉了阴十七——她说对了。
阴十七又道:“阴家强盛,司家没落,虽是根基还在,但也被当时的太祖姑奶奶毁得差不多了吧?不是说足足费了九代人的努力方恢复的么,那就是了,这样全盛的阴家,还出了一位中宫皇后,掌管六宫,皇帝又怎么会真让这位能捅破天的皇后再育有子嗣呢?”
即便当时不在场,即便未曾经历过,即便只是听得凤毛麟角,也足以让她想到她这位太祖姑奶奶的下场。
刚极则折,盛极则败。
没有哪一国的皇帝会让皇后的势力大到自已去。
司家与阴家各四大世家之首,司家未败之前,皇帝也自有自已的势力,再加上尚未诞生阴家女的阴家,那就是三足鼎立,足够平衡。
但司家因着阴家女惨败,元气大伤之际,也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平衡。
在这样明显阴家壮大的情况下,皇帝又怎么会容许阴家女再生下嫡子?
一旦阴樱生下嫡子,无论是长是幼,必定是储君太子无疑。
倘若真让阴家女生下的太子继位,界时的燕国还能是燕国么?
只怕连皇姓都得改一改!
皇帝岂会不忧?
岂能不早作打算?
叶子落沉默了会道:“这件事情,我了解得并不多,但父亲同我与大哥提过,当年阴皇后终身无子一事,确实可疑,便是后来查明真相,也是晚了,阴皇后的身子已然败坏,再无法孕育子嗣。”
叶子落的父亲并没有明说,到底是谁坏了阴樱的身子,让她不得生育,但正如阴十七所言,他与叶子皎都隐约明白,除了天子之外,还有谁都让阴樱毫无防备?
这样的事情,自小被隔离特意教导的叶子落与叶子皎会明白并不奇怪。
可阴十七不过是听叶子落那么一说,便能想出其中的疑点来,还是让叶子落吃了一惊。
对此,阴十七并不想多做解释。
难道要她说,她是在现代看多了宫斗剧?
而宫斗剧中这样拥有强势外戚的皇后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她猜想到的?
阴十七道:“这样说来,先前刺杀你的刺客是司家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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