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一个人不由出声道:“你个竖子是谁?不可装神弄鬼!”
声音若是在别人面前听来也甚是骇人了,但周子默是何人?
在一个真正的杀神面前大呼小叫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周子默身子瞬间移动,七月只看到到一片残影还落在方才那道身影出来的地方,而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经有些不同了。
一点一点艰难的转过头,看着那站在自个儿身边嘴角挂笑的人,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怎么会?
眼神一点一点的涣散,直到神识最后一刻耗净,他仍然不会相信,这个人,就在这么一瞬间,将他给杀了。
轻轻地推开这个人,随着肉体接触地面的声音,周子默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你是何人?”一道一开始没有听到的声音在周子默的耳朵里响起。
周子默勾了勾唇,看向那一处,嘴角掀起一个有些嘲讽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随着重新关上的门,在漆黑的夜里看不分明。
这个皇帝当真还是舍得,只带了这么四个人,竟是全部给派出来,这样的做法,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而这个人,显然也比方才那个更有有脑子一些,在一开始他没有说出任何声音,在他刚动了身子,他就嘱咐身边几人全部散开时就能够看出来了。
“壮士是谁?无意冒犯,还请勿怪罪。”四月做了一个拱手,说的很是诚意,明知道此刻这个男子出现得突兀,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依旧是不动声色道。
甚至,没有丝毫因为方才死去的那个同伴而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周子默看着这样的几个人,不由点了点头,作为暗卫和杀手来培养的话,这几个人算是不错了。
方才从里面听到他们的话,便能听出他们的关系算是融洽的,哪怕不是融洽,也不是像别的杀手那般老死不相往来。
同伴死后依旧能够如此的安之若素,泰然处之,作为杀手,需要的,也正是这样的情感。
只有这样的杀手,才不会因为同伴而累赘,也不会轻易泄露主子的消息。
只可惜,这些落在了周子默的眼里,便有些变了味儿,任他们如何,他今日个也不会放过他们了。
权当,在那个皇帝身上逃点儿利息罢。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耐着性子的再说了一句。周子默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匕首,眸子顿时深了许多。
一夜的饮血,似乎,还没够呢。
“阁下何至于如此?”打了一个只有他们才看得懂的手势,四月止住忍不住要说话的六月,平静的问道。
六月与七月本就关系要好,看到七月的死,早已经红了眼,偏偏在四月的命令下,不敢出声。
从壮士到阁下,说明这个人已经将周子默提高了一个高度。
壮士,可以是有勇无谋之辈,而一句阁下,则不是任何人都担得起的。
至少,比你身份弟的人,你不会称之为阁下。
“我没有打算放你们走了,你们必须死,只不过,是要一个一个,还是一起而已。”将匕首重新握在手里,周子默眸子直接落在了某一处。
明明都是黑夜,但却仿佛被人盯上了一般,这是四月内心里头最真实的想法。
“狂妄!”一道声音响起,瞬间有一道身影朝周子默猛冲过去。
听到周子默如此张狂的话,七月瞬间红了眼眶,再也忍不住,在四月还没来得及喊回来时,便直接冲了上去。
周子默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等着的就是这么一刻。
匕首如同一朵在夜里盛开的花,一刻钟后,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周子默嘴角牵起一丝凉薄的笑,转身往里头走去。
虽是点了那个小东西的睡穴,但这般动静,他还是得快些解决啊,毕竟,地上太凉了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虽说有点儿不甘心
邱绵泽再次出来看着这里的地势,他对于奇门遁甲之术并不精通。
飞林虽是驰骋沙场的老将,亦是他的恩师,然而,飞林打仗却是来的真枪真刀。
甚至是极其排斥这种方式,总认为这是歪门邪道,算不得正途。
虽说邱绵泽对于恩师的这个想法没有太多赞同或是否决,但也确实没有走这个路子,也就对于这些看得少了些。
至少,这是对飞林这个恩师的一份尊重。
即便是到了此刻,心急如焚,他也没有因为这个而有多后悔,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但借着火把的光左右扫视,这地儿,还真是看不出有多大的奇异之处。
稍稍运了一下气,邱绵泽身子旋起,落在一棵老树顶端。
老树枝桠上的叶已经全部脱落,露出了原本粗壮的枝干,和一根根向四周纵横捭阖的树叉。
一条条,像是久经风霜老人面庞上的皱纹,又像是在疆场上冲出重围的士兵的手臂,青筋暴起,疤痕遍地。
邱绵泽沉着眸子暗暗的打量着周遭的这一片,不由暗暗感慨,如若这一块不是一个由奇门遁术弄出来的,便是一个真正的好地方。
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在大梁,他去的地儿并不算多,却从未看过这种。
火光下,四周的路一条条盘旋出去,如同两条条扭曲在一起的蛇。
静静地打量,似乎无论你如何走,都会从一条蛇的身上踩到另一条身上,如此循环往复,最终的落脚点便是他把尸体放在一处的那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若是仔细看,似乎,正是一个蛇腹,且恰恰是七寸之地。
再看了看他们走过的地方,邱绵泽心里猛地闪出一个念头。
这个地儿,其实并不难走!
乍看是两条蛇扭曲在一起,但若是仔细的看,这其实是同一条蛇,或者是,一条双头蛇!
邱绵泽被自己的想法一震,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一直走来走去走到同一个点,这些路都是互相牵绕,然后彼此纠缠。
然而,就在兴奋了不久后,邱绵泽心里的那点儿激动再次被一个问题给压了下去,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
如若要走到山头,怕是得天明了罢……
抬眼看了看天色,露出一点儿弧形的月已经升到了头顶,这明显已经到了子时了。
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即便如此,他也要去试一试,早一刻,她就能少一分危险。
当初在那个夜里,他不也救了她吗?他即是能够救他一次,自然能够救她第二次!
从老树上飞下来的身影迅速的落入原本的道路上,带着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儿,然后,落在了那棵他刚刚离开的地方,融入了树梢。
轩辕无泪一动不动在站在原地,夜风微微掀起起他紫色的袍子,然后又缓缓地放下,似乎也不愿在此刻去打扰这个沉默的男子,亦或是被他的美所惊艳,不愿去弄乱了此刻如画般的风景。
然而,这样一幕落在侍卫眼里,却又是完全另一回事儿了。
没有谁敢去多说一句话,那仿若没有焦点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
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们若不是因为被统领挑选出来,怕是终年难得见上陛下一面。
这样想着,又不由有些担忧那个给了他们这个机遇的统领,虽说平日里不言苟笑,但对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好,从来不像以往那个程副统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吃过他的亏。
若是那个姑娘寻不回来,怕是统领也要跟着他们遭罪了。
有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
有时候,功败垂成系于小。
轩辕无泪凤眸如同一潭死了几千年的水,但那里面却不是泛着腐臭的味道,而是熊熊的怒火,焦灼。
若是这怒火是实质,只怕是那一潭深水都会在瞬间被焚化得一干二净,在空中形成各种形状,然后再也消失不见。
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那斗篷上的白色滚边,上头似乎还有些那个小女人的温度,还有她的味道,却不见了给它温暖的那个人。
有那么一瞬间,轩辕无泪觉得,自个儿似乎就如同这件斗篷,她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温度,留下了味道,却突然把他给丢下了。
不,不对,不是她丢下了他。是他不仔细将她给弄丢了。
“陛下,夜深露重,还请陛下将斗篷披上罢。”看了看沉默的皇帝,终究是有侍卫忍不住走上前去。
这事儿,原本该有在轩辕无泪身边待着的林大海来
那件斗篷,虽是披在那姑娘的身上,但一看,便知道,那原本就是他们陛下的,即便是落在了地上,沾了一点儿尘土,不也被陛下亲自一点一点掸干净了吗?
如此看来,这件斗篷,陛下定然是不会嫌弃的,这风吹得陛下的衣袍飞动,而陛下,似乎并没有穿多少。
轩辕无泪轻轻飘了那个侍卫一眼,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的情绪,却也没有多说话,但也只是那么一个眼神,便让他回到了队伍里,再也不好多说话。
夜深句重,这侍卫怕也是糊涂了罢?到了这时刻,哪里还来的露?
正想着,一道风疾驰而来,轩辕无泪眸子闪了闪,看清楚来人,不由有了一丝希冀。
果真,他没有看错人!
他的确是他大梁的福星,也是他轩辕无泪的福星!
不用多说,只要一看到他的表情,轩辕无泪便知道这个事儿,成了,静静地看着他,等着这个人将消息说出来。
邱绵泽看了眼轩辕无泪,然后垂下眸子,掩去里头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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