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语点点头。这是她一开始的目的,不过却不是现在的目的。
他爹已经找到了,下一步,是彻底解决北燕这场荒唐的闹剧!
“笑语,你听外公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相信你爹他并没有做过任何违心的事。无论外头如何传闻,无论那些议论的话有多难听,你是他的女儿,你一定要相信他,他从未做过被判北燕背叛大承背叛百姓的事。”
奚望紧紧的握着拳头,严肃的看着方笑语的眼睛,继续道:“他没有通敌叛国,也没有做什么逃兵,他好好的尽了做将军的责任,没有放弃北燕的百姓,没有放弃大承的任何一块疆土。他出征杀敌,他上了战场,他被自己人背叛被关在城门外五万大军尽数覆没不是他的错。是那些人的错,是他们背叛了大承背叛了百姓背叛了你爹,无论你听到任何关于你爹不好的议论,都不要相信。你要相信他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将军,最好的父亲,他不会叛国做逃兵丢下你与皓之不管。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奚望的话有一些语无伦次,但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于方剑璋的信任。
方笑语点点头。于是奚望便继续说道:“你爹的兵败是一场阴谋。我听闻了消息,是城中守将背叛了你爹,他下令拒不开城门,使得你爹带着五万大军被迫在城门外迎战几十万敌军。从那之后不久,城门就被封锁,只许人进,不许人出。而守卫开始肆无忌惮的残杀百姓,我听闻,这些百姓家中都有人从军,所以便怀疑恐怕守卫是为了杀人灭口,这才提早带着家人逃了。”
“但是,我们逃的时候已经晚了,城门已经封锁,根本无法出城,于是只能东躲西藏,逃到如今。而你大舅舅是因为去买吃食被守卫认了出来,当街就被抓走了。那之后,你舅母便病了,大夫说若不是救的及时,恐怕就死过去了。这些日子,我一直与你小舅舅四处打点,想探听到你大舅舅被关在何处,究竟是死是活,可却丝毫没有进展。”
奚望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他一共就三个孩子,临舟和雨涵是他亲生的,临川是捡来的,可却被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养。他就指望着三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可雨涵去了京城后,竟是水土不服,最后没坚持住,没了命。若是临舟再出了事,他就要两次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忍,这叫他如何是好?
“外公,你是如何知道城外发生的事?若是守将有意隐瞒,你们很难得知真相。”这才是方笑语的疑惑所在。她外公一家能提前安全的逃了,足以见得他们对于真相的知道的时机还是比较及时的。可为何他们能够知道城外发生的事?战场离着居住的地方有些距离,光听声音,不可能听得到。难道是守军之中有人说漏了嘴?
奚望却皱了皱眉回答道:“此事说来也怪。那****在家中与老友下棋,突然一支箭矢直接从外头钉进了屋柱之上。箭上绑着一张布条,布条上写着你爹兵败的真相,提醒我带着家人尽快离开边城,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是上京投奔将军府。”
很明显奚望也觉得那布条实在是有些可疑。但是当时已经有了方剑璋带着五万将士失踪这一传闻传了出来,虽然与布条上所写的实在是相差太远,但他为人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虽然心中还半信半疑带着不小的疑惑,但还是按照布条上所写的去做了。
只不过他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城门已关,有守卫把守,别说是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也没有法子,只得带着家人藏了起来。
“布条?那就是有人通风报信?”方笑语想了一想,又问道:“可知那布条出自何人之手?”
奚望摇头。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想这放箭报信之人究竟是何人。这个人可以说是他们全家的恩人,若非是他,他们一家恐怕早就被人抓了个全乎。那奚家恐怕就要灭门了。
“那布条外公可还带在身上?”方笑语突然问道。
奚望忙点了点头,从腰带中间抽出一块折了好几层的布条。布条不大,大约一根筷子那么长,字体有些潦草,但是却能叫人看的懂。
布条上用几句话解释了方剑璋‘失踪’的原因,并且提醒要尽快带着家人离开,否则会有危险。落款处有一个半月的标记,方笑语认得出,这记号乃是月影司中月司所用的标记。
难道这布条是月影司的人射的?
他们查出了奚望一家是她娘的母家,查到了奚望是他的外祖父,又不方便露面,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提醒他们?
可方笑语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对的地方在于这个字迹。
月影司的人全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每一个人的字迹她都记的十分清楚。可布条上的这个记号确实是月司的标记不假,但字体她却十分陌生。
“我离开时,除了这块布条,连那箭也带着,不过被我藏在了土地庙……”此时,奚望又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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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夜探守将府
【今天朋友生日,庆祝的晚了些。回来只来得及写了三千字。还差一千字我现在正在写,可能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搞定。大家晚些再看吧,或者明天来看也可以。抱歉了。写完我会来替换的。】
“外公你继续说。”方笑语暂时不去想那神秘报信人的身份。虽然她对那字体不熟悉,可是也难保就不是月影司在北燕的探子做的。
但是此事确实让她有些在意。她派去跟着叶西辞还有她爹的人全都没了动静,但却会发来两人安全无事的消息。
若是从前她还未觉得有什么,可她亲自来了之后却发现事情当真是蹊跷得很。
“你大舅舅被抓后,我便带着一家老小东躲西藏,日子过得虽艰难了些,但却也不是活不下去。说来我总觉得奇怪,每到出了什么事时,似乎总有运气降临,每每都有贵人帮忙……”奚望回忆起之前逃亡的日子,其实也发生过了几次挺危险的状况,可每次都有人恰好相帮。说是恰好,但他总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
方笑语捏着下巴思考。
确实,若是如同他外公所言,那么这些贵人出现的时机也太过恰巧了。
比如,银钱被路过的三只手给偷走了,甚至于连奚望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可事后却有人沿路找了过来,说是看到了小偷偷了他的钱袋,便路见不平的给夺回来了。
比如银子都拿来打点他大舅舅被抓一事了,一家人东躲西藏,饱一顿饿一顿的,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小舅舅徘徊在门前的酒楼竟然搞出了什么开业庆典的活动,可免费领取一些吃食。
比如,他们一家逃到了土地庙,原本土地庙中栖息了不少乞丐,见他们占了地方,心中不高兴,便想要逞凶。却被突然路过借宿的一个侠士给胖揍了一顿。打的哭爹喊娘,夹着尾巴就逃了。
再比如,她大舅母病倒之后。没有银子抓药,却偏偏一个善人路过土地庙祭拜,不仅放了吃食,还有银子。说是要破财消灾,供奉给土地爷的。不管土地庙之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理都不理,放下吃食银子,象征性的拜上一拜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银子自然就便宜了他外公一家,小舅舅能够去药房抓药。也是多赖了这些银子。而食物,外公全都留给了代儿和曦儿两个孩子,再加上大舅母病了。也要存些吃的,外公和小舅舅都没碰。这才觉得腹中饥饿。
若只是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还可以用凑巧来解释,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每到一家人几乎过不去了的时候,就总会有各种身份的贵人前来帮忙,虽说看起来似乎与他们一家都毫无干系,可即便是奚望自己也觉得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了。
方笑语猜测,在这北燕城中,有一个,至少是一个心向着奚家的人存在。他预知到了危险,所以写了布条,用箭射到了奚府的门柱上,给他外公报了信。
不仅如此,或许他还一直都注意着外公一家的动向,且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会出手相助。
暂时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
当然,再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任何可能都不能忽略。但有了这个神秘人在,至少有了一点点线索。
“那外公可知大舅舅被抓后被关在了何处?”方笑语有些担心大舅舅的安危。如果对方铁了心是要杀人灭口来掩饰她家方大将军兵败和五万将士死亡的真相,那么他大舅舅现在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大舅母之所以一病不起,怕也是想到了此处,心急绝望之下才会如此。
奚望却摇摇头,道:“我散了全部家财,四处托关系打探,可到底也没有探听到你大舅舅被关在了何处。我那几个老友听了觉得你大舅舅怕是已经被杀了,可我依旧不死心,总觉着你大舅舅或许命大还活着呢?一日不见尸首,我心一日难安,却也怀一日只希望,可……”
或许最后换来的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罢了。但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就这么去死,总要试上一试才会甘心啊。
若可以,他宁愿代儿子去死。反正他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迈进了棺材。老伴儿也去了多年了,孩子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他也该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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