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里将军府虽有好几家,但若说真的能让人一下子联想起来的,也就是他们家和方笑语家的镇远将军府了。
他努力的回想着哪个将军家里有个叫‘子风’的少爷。可他从前专注于跳舞,对于外界之事倒不怎么在意。故而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
“子风少爷当真是英明神武,没说的,这将军府将来定是少爷的囊中之物!”一个狗腿子谄媚道,那脸上的神情卑贱的叫人恶心。
另一个立马接道:“那可还用你说?子风少爷可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向来长子继承家业,那方将军要是哪天死了,镇远将军府还不是都是少爷的?”
“话不可这样说,我这毕竟不是亲生的,隔着肚皮呢。下头还有个方皓之,那可是我那个将军老子捧在手心里的疼的,哪轮的到我来继承家业?”那被称为子风的锦衣少年喝的满脸通红,被人夸的飘飘然不已,明明心里头高兴的要命,脸上都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嘴上却否认道。
“公子此言差矣,公子虽不是方将军亲生,可既已过继,入了方家族谱,那就是方家的人了。何况公子的母亲可曾是那方将军明媒正娶的嫡夫人,公子也算是嫡出了,怎的就不能继承家业了?”其中一人突然说道,这人看起来与那些二六子不大相同,穿着倒是得体,衣着虽不锦绣华丽却也是富裕人家的装扮,身上没那些流里流气,只是那双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有种让人不舒服的阴险。
“陈冲说的对,那小娃娃能做些什么?哪及的上公子万一?若那娃娃听话便是,若是不然……”此时另一人接话道,说完了还哼哼两声。
石司徒眼一眯,哪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子风公子’是谁。京城里姓方的将军还能是哪个?又有哪个将军过继了个别人的野种到自家的族谱上去的?
除了方笑语的老子,镇远将军府方剑璋之外,可还能有外人?
别看石司徒嘴上总是抱怨方笑语,也没少诅咒她嫁不出去,虽然她已经嫁出去了。可是鉴于那日方笑语的那一番话,他的心中其实是很感激方笑语的。
这是第一个没有否认他价值的人。哪怕她的不否则都是用讥讽、大骂甚至动手的方式来表达的,虽然他一次次被他折腾的腰酸背疼腿抽筋,虽然他总是看着她们吃饭吃的香甜自己却捞不着一口,可他对于方笑语却依旧心存感激。
这个周子风他听过,虽然他没记住他的名字。他就是听自家老子提过,镇远将军方剑璋似乎从前经历过什么危难,被丞相给救了,于是为了报恩,就纳了丞相家那个死活非得跟个商人成亲最后被负了之后带着个拖油瓶子的女儿为妾。
他经常听他家老子感叹,说这位方大将军也是个浑的。就算是要报丞相大恩,这报恩的法子有无数种,偏找了这么个贱人变着法子的作践他的儿女,他竟然还碍于恩情而不管不问。
石司徒记得不是很清楚,当时也不是很有兴趣。这年头,大门大户的后院里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他哪有那闲工夫去管别人的破事?何况当时他还小呢,对谁凄惨了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只是上次见了方笑语之后,他倒是有点怀疑起这些个传言了。就这么个可怕的女人会被一个没有武功的夫人欺负了好几年?
石司徒打死都不信。
这方笑语多可怕啊。一个眼神就能叫他胆战心惊,身上那杀气不知道是杀过多少人才能沾染上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亲眼见过方笑语出手,可是他却被丝竹给折腾的哭爹喊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滋味,别提有多*了。
身为丫鬟的都这般厉害?被这丫鬟盲目崇拜着的主子还能差哪儿去?
他一直觉着,那梅素惜要是敢欺负她,不被她一拳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就已经是那方笑语留手了。梅素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能欺负的了方笑语?
传言不可信啊。他如此感叹。
可今日看来,却也未必了。否则梅素惜的儿子,与方将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几次三番想要迫害方笑语和她弟弟,方将军为何还要将他过继到名下?
难道是方将军还记挂着丞相的恩情?可这对方笑语多不公平?
石司徒开始给方笑语打抱不平。他当然不知道周子风的过继那是方笑语的主意,也不了解方笑语的计划,此时再看这周子风跟着一群流里流气的混账东西厮混在一起,还觊觎着将军府的家业,听这话还想对付方将军的嫡子,这可如何能忍?
不过他也不是个冲动之人。他老子虽然是将军,但身为儿子,他却是武功烂的一塌糊涂,茫然上前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也不知会否打草惊蛇,所以他面无表情,依旧吃着酒菜,心里头却想着回去定要与方笑语说说今日所见之事,叫她一定要提防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子风少爷,免得着了对方的道。
他也知道镇远将军府里现在有长公主坐镇,可毕竟方笑语姐弟也不是长公主亲生所出,长公主是否真心对待二人也是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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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节奏
【这一章我本来想写八千字,但是没控制好时间,才写了七千五百来字。但我觉得还是写足八千字的好,所有后头的五百字我先用-------代着,写完了来替换。大家也可以先看着,等看到最后再刷新一下差不多我也写完换上去了。当然,错别字还没来得及改,要是大家能等的话,最好等二十分钟后再看。】
石司徒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开始替方笑语操碎了心,只是对周子风这个不知感恩的混账东西万分的厌恶,就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不顺眼,眼睛眯着,里头都冒着寒光。
“青天白日的在人前就胡言乱语,这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石司徒正恶意的诅咒着周子风的时候,只见与他同桌的那个小姑娘嘟囔着嘴道。
“怕不是以为这里鲜有达官显贵来此,这才没了防备?”刀疤男人也憨憨的笑着。
“我看他这是喝多了,口无遮拦。”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摇头晃脑的说道,眼里的鄙夷丝毫不掩饰。
石司徒默默的点了头,不过却也对看了两人一眼。连个还不足他腰的娃娃都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反倒是周子风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头有野心有坏心也就罢了,竟然就在酒楼里大方的谈论此事,当真是无言以对。
刀疤男子说的有理,他怕就是以为这酒楼位于城西,与镇远将军府和安王府离着都远,再加之酒楼里多是些三教九流之人,显贵人家不屑于来此,这才不怕有人听了传出去?
若是他真有心镇远将军府的家业,这些龌事儿不是该藏着窝着严严实实的断不能说给人听吗?这才喝了一点儿酒,被人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就已经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刀疤男子与小女孩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两张桌子离着也有些距离,故而他们的话周子风并没有听到。且他喝了不少酒,哪还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与听力。于是呵呵傻笑着继续道:“这将军府里,最难对付的……可不是那个方皓之。那方皓之也就是个娃娃,不必放在眼中,反倒是他那个姐姐……”
周子风说着说着干呕了几声。他拍拍胸前。将恶心之意压下去,继续道:“那个方笑语,简直是阴魂不散!若有她在上头压着,将军府就落不到我手里。”
“子风公子,那方大小姐不是早就嫁出去了。那手还能再伸回娘家不成?”其中一人疑惑道。
“怎么不能!”周子风一脸愤懑,哼哼着道:“那个女人心大着呢。她虽嫁出去了,可却把长公主给弄进来了。现在长公主把那方皓之当自己儿子一般的疼,还不都是那方笑语在作怪?奈何……咳咳……奈何那叶西辞还什么都听她的,就是我家那位大将军,也都被她管的死死的!她要是不死……呵呵,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当家做主?”
周子风显然是喝大了,什么东西都往外说,一边说还一边傻笑,只是提起方笑语时那一脸的怨毒却掩饰不了。
从她拿正式过继一事来威胁他杀死自己的母亲时开始。他就恨不得将方笑语千刀万剐!
他一直认为杀死梅素惜不是他的错。那都是方笑语逼的。他受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受够了被人当做野种嘲笑的日子。虽然生活在镇远将军府,方剑璋看起来也对他不错,可是每一次出门时看到他人脸上那些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的嘲讽,他就觉得心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剜开一样,疼到麻木。
当一个低贱的商人的儿子又不是他愿意的!如果当初母亲不是非要跟着一个贱籍商人成亲而是选择那些门当户对的才俊豪杰,他此刻也就该是堂堂正正的大少爷,何至于被方笑语捏住了命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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