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你的法律顾问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我紧张什么。”香菜笑笑说,“他出事,又不是我造成的。他什么身份?他可是现任总会长的大侄子,上上任总会长的大儿子——跟两任总会长的关系这么亲,整个沪市,谁敢动他?
且不说他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了,就算他跟我有仇,那跟我有仇的人多了,你见我把哪个往死里整了?”
香菜说的这些话,都算不得有效的呈堂证供,燕松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这些话很合乎情理。
在沪市的商圈内,可能有人已经忘了苏青桓是谁,但要说起苏青鸿,恐怕没人不知道。动苏家的人,那就是跟现任的沪市商会总会长过不去,而跟苏青鸿过不去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燕松如今就在着手调查谁这么想不开,不过在查到要把苏利文置于死地的那个人身上之前,还是要先把苏利文本人找到。不然他没法给上头和苏家的人交差。
燕松似笑非笑的看着香菜,“车祸不是你造成的,那苏利文的失踪,应该跟你有关系吧。”
香菜被冤枉一样,无辜道:“在你来之前,我连出啥事了都不知道——我总不能是未卜先知吧,我要是真有这么厉害,今天一整天干脆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得了,至少也不用被你发难了不是?”
如果苏利文失踪的事,香菜也有份参与,那么燕松感觉香菜是不会松口的。但是他不明白,香菜为什么要隐瞒和掩盖苏利文的踪迹呢?
薄曦来帮着香菜圆场,“燕探长,香爷在这儿看我们彩排,都快一个小时了,中途都没有出去过,那谁谁谁出车祸,不可能跟我们香爷有关。听你说出事的时候有目击者认出他是苏家的少爷,是不是也有别人认出来,把他给绑架了?”
燕松早就排除了绑架的可能,如果是绑架,那绑匪图的是赎金,可苏利文失踪都快接近四十分钟了,这段时间内苏家一直没动静。如果是绑架,绑匪早就迫不及待的往苏家打电话要赎金了。
燕松对薄曦来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我没说车祸是你们香爷造成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追查制造事故的逃逸者,我是来找苏利文的。”
“那你这……也太有意思了吧。”薄曦来都快要被逗乐了,接着他向燕松发难,“我还真看不出你是来找人的,一来就耽误我们彩排,还盯着我们香爷的手链,接着又说苏利文出车祸的事情……一开始可没听你提找人的事啊。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香菜装模作样的训斥薄曦来,“经理,你别捣乱,燕大探长也是例行公事。苏利文是我聘请的法律顾问,他出事,我也有一份责任。”
接着她向燕松表明,“燕探长,我是真不知苏利文现在在哪儿,你说他会不会自己从车祸现场离开了?一个大活人在车祸现场被不声不响的带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毕竟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关于这个,我会再找目击者了解情况。”燕松觉得从香菜这里套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便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如果你有苏利文的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苏家的人。”
“一定一定。”
送走了燕松等人,香菜无心看彩。她注意到,老太太左手紧紧扣着右手的手腕,神情惶惶不安。
老太太手扣的,就是那支水沫玉银镯子。
“奶奶,我叫小四送您回去吧?”
老太太似从噩梦中醒来,满眼惊恐万状,涣散的目光聚焦到香菜笑吟吟的脸上,才像是得到安抚一般,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好好好,你送我回去。”说罢,她急切的抓着香菜的手就往外走。
香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妥协得跟着老太太的脚步离开了百悦门。
到了家中,老太太也没放开香菜的手,并犹犹豫豫着开口:“孙媳妇儿啊,你把那翡翠籽手串摘下来吧,明儿奶奶给你买的更好的啊?”
“奶奶,我觉着这个挺好的。”香菜想要抬手晃一晃腕上的翡翠籽银链,然而手却被老太太紧抓着不放。她带着安抚性的口吻温声道,“奶奶,我戴这个都让那巡捕看见了,我要是突然不戴,他哪天要是再问起我,我就不好回答了。”
老太太知道香菜说的对,却还是担惊受怕的不行。
“奶奶,这串手链有什么来历不成?为什么那个巡捕一看到您送我的这手链,会有那么大反应?”香菜试着追问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难看的笑了一下,“不瞒你说啊,这手链是我年轻时候给一个富贵人家做工的时候,从他们家里偷出来的……”见香菜没有怀疑,她再一次劝香菜把手链摘下来,“这是赃物,要不咱们换个戴?”
“没事,赃物就赃物吧。”她特别庆幸道,“在百悦门的时候,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儿,说手链是我从地摊上淘来的。奶奶,您就放心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失主总不能还追着这条手链不放,不会牵连到您的!”
老太太的神色从进家门的那一刻都很异常,她见说不动香菜,干干笑了笑,不知想起什么,忽的又问:“在百悦门的时候,奶奶听你喊那巡捕燕大探长,那个人姓燕啊,是燕子的燕吗?”
“啊,是啊,他全名叫燕松。”
老太太颇为动容,霎时间红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想不到燕家居然还有人……”
“奶奶,您说什么呢?您之前认识燕探长家的人?”
迎上香菜询问的目光,老太太忙否认道:“我哪里会认得呀。”她担心香菜会刨根究底,露出很明显的疲惫神色,扶着额头说,“孙媳妇儿啊,奶奶累了……”
明知她是故意逃避话题,香菜却不戳破,扶着老太太去屋里。
“那奶奶您好好休息。”
将老太太安顿好,香菜也回到房间。
她摘下手腕上的那串翡翠籽银链。自她戴上手链起,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观察这串手链。
她想看看,这串手链里到底有什么名堂,竟会让燕松和老太太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将手链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这手链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玄机。
明明很多事都已经很明朗了,可香菜却觉得越来越搞不清了。苏利文出事后说的那两个词——“照片”和“镯子”。她基本已经认定“照片”就是曾经她跟苏利文在苏家的书房一起看到的那张照片。而苏利文所指的“镯子”,应该也是他们都见过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刻意提起。
前几天苏利文在荣记酒楼帮过老太太一次,可能就是那时候看到了老太太戴的手镯——除此之外,香菜想不到她跟苏利文还见过其他什么镯子。
眼下,镯子是出现了,这让燕松和老太太都紧张的翡翠籽银链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苏利文所言的“镯子”其实指的是她手上的这条链子,他错将她的链子看成了镯子?
有必要查查这条手链的来历。
香菜给储绣坊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百凤,一听百凤的声音,就知道她这会儿情绪有多消沉。
苏利文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车祸,看来这件事给她的打击不小。
香菜让她查查镯子的事。
苏利文的口信,是百凤带给香菜的,她虽然不清楚镯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感觉“镯子”这条线索跟苏利文遇难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为了追查幕后真凶,百凤自然是要倾力调查香菜交代的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434章 用温柔融化你所有的戾气
藤彦堂听闻了苏利文的事,又听说巡捕找了香菜,便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提前赶回了家里。
见香菜没多大事,家里的老太太却像是遭到重创一样一蹶不振,他不禁觉得奇怪,遂问香菜:“奶奶这是怎么了?”
“恐怕是心病犯了。”
奶奶的心病……
恐怕没人比藤彦堂更清楚老太太的心病是什么——
他父母的死。
——这一样也是他的心病。
在藤彦堂凝重的脸色下,香菜将苏利文出事失踪和燕松来百悦门找她的前后经过说与了他,却保留了苏利文托百凤给她传口信和燕松紧张她手上戴的翡翠籽银链这两件事。
她想先把事情调查清楚,看情况再说。
藤彦堂对香菜也有所隐瞒——他没有告诉香菜藤家和燕家相关的事,自然也就没说燕松和他的关系。
这一天晚上,香菜没有太浓的睡意,半夜醒来,见身旁空无一人。
书房里亮着灯,却没有人。
香菜披了一件外套,在家里转了一圈,结果在地下暗室中找到了藤彦堂。
藤家的地下暗室原是为藤彦堂准备的,每次他狂躁症发作时,就被关在这里。暗室的墙壁上伤痕累累,那一道道痕迹都是他暴力的杰作。
不过如今,暗室里拉了一条线路,安了一个灯泡,还挂了一个沙袋。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着单裤和背心的健硕男子赤着双膊挥汗如雨,伴随着一下接一下“噗噗噗”的声音,只见他挥出去的每一拳都会在沙袋上砸出一个印记。
麦色的皮肤上沁出汗水,在白色的背心上留下湿润的痕迹,汗湿的头发也随着他每一次出击而跃动,整个画面满满都是让女性为之怦然心动的雄性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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