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收拾起桌上的手抄档案,决定与荣鞅一起离开。
香菜当然是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她与江映雪同乘一车。
他们似乎忘了某个人……
马峰带人摘了满满一马车的桑叶回到跑马场,饭厅已经人走茶凉了。他意识到自己被丢下了,于是默默的在心里将丢下他的人们诅咒了一遍。
尽管委屈,他还是好人做到底,派人将一马车的桑叶送到香菜家门口。
……
荣记做了一番努力,都没能得到苏青鸿入沪的消息。
第二天,荣记三佬得知了另一件事——由于天干物燥,保卫局的档案室起火,很多重要的档案被烧毁。
他们拿不出证据,但他们感觉得到,苏青鸿在行动,但没想到他的行动竟如此神速。
第三天,苏青桓的儿子苏利文向法院提出上诉的请求,要求重审三年前的案子。
由于当年的目击证人销声匿迹,决定性的证据又被烧毁,而被害人家属不做任何反诉,于是法院判苏青桓无罪释放。
苏青桓出狱这天,不只有苏家人来接,荣记三佬也去相迎。
不过荣鞅、藤彦堂、马峰就只露了个脸儿,远远地看着,他们不想去打扰苏青桓与家人的重聚。
苏青桓三年不见天日,除了有些营养不良,皮肤略显苍白,其他都还好,似乎在狱中也没受到什么酷刑。
他与两个儿子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不远处,荣记三佬虽说是异姓兄弟,但处的时间不算短,可能相互耳濡目染,肢体动作是那么相似,同靠在一辆小轿车前。
马峰看着不远处父子团聚那感人泪下的一幕,忒煞风景的说了一句,“大哥,彦堂,苏青鸿好像没有来。我怀疑那丫头说的不是真的,她逗我们玩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荣鞅懒懒看他一眼,“她是经常逗你玩儿吧。”
这一句话把马峰给惹急了,他马三爷又不是小宠物,怎么可能会经常被那小丫头逗着玩儿!
他正要还嘴,忽听藤彦堂说:
“大哥,二哥,你们看那边——”
循着藤彦堂的目光看去,荣鞅和马峰发现他们来时经过的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处停着一辆大众型号的老爷车。
那样的老爷车在沪市遍地都是。
但藤彦堂却觉得,那辆车里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那股气息,似乎也在吸引着他。
苏青鸿会坐在那辆车里吗?马峰的眼神如是问道。他大概不觉得那么大一个人物会如此低调。
苏青桓正要上自家的车离去,发现了荣记三佬,犹豫了一下后携两个儿子过去打招呼。
见苏青桓过来,荣记三佬立马立正站好。
苏青桓将他们三人打量了一番,而后目光停留在荣鞅身上。
“莫非你就是荣老先生的……”苏青桓神情略微激动,眼眶四周也有了湿润的痕迹。
一提起逝去的老友,便悲恸如此真情流露——
荣鞅更加确信他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凶。
但是他又对这个无辜的人做了什么呢!
一想起自己还苏青桓吃了三年冤狱的苦头,荣鞅忍不住心中内疚,神情惭愧。
而且,荣天当年拒任沪市商会总会长一职,苏青桓却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这个职位,也算是帮他解了围。
“我父亲承蒙您的照顾……”
荣鞅正要深深鞠躬,却被苏青桓按住了肩头。
苏青桓颇为动容,悲怆中带着难言之色,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不……说不定当年是我害了你父亲……”
荣鞅敛下黯然的眼眸,在他父亲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是恨过苏青桓,但是现在他无法责怪苏青桓。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跟他父亲一样,都是沪市商会总会长那个祭台上的牺牲品……(未完待续。)
☆、第281章 妹子最大
何韶晴修养了一阵,脚伤痊愈,从前儿开始就复出了。
她算不得百悦门的招牌舞女郎,但她热爱这份工作。
香菜听她说过,她被百悦门收容之前有一段狗血的小剧情——
何韶晴出身不好又天生异能,能读懂周围的人心,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就连家人也对她弃如敝履。
她父母将她卖进花楼那天,正是她改变她人生的转折点,因为那天她遇见了马三爷。
她在花楼接待的头一个客人,是荣记的生意伙伴,还是个酗酒好色的欧吉桑。
马三爷察觉到她是花楼的新人且应付不来这样的客人,于是将她要到身边,虽然期间他也装模作样的对何韶晴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比如拉小手呀搂香肩呀,但是通过这种碰触,何韶晴知道他并没有邪恶之意,知道这个男人跟满脑****的臭欧吉桑不一样,知道他想的不是么么哒也不是啪啪啪,知道他是一个绅士,而且很体贴人,并且知道了有一个地方叫百悦门……
何韶晴在那时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
她要跟这个男人走。
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哪怕让她背弃全世界,她都在所不惜。
她被马峰从花楼里赎了出来,第一次去百悦门时出了大糗,当时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还乐颠颠说自己要在百悦门做一名歌女。
那时百悦门的歌女位置上正好缺人,但藤彦堂一听说她是个还没出道的生手,表明不打算聘她当歌女,要将她打发到舞女的位置上去。
马峰从旁游说,藤彦堂就给了她一次开嗓的机会。
她一张嘴,所有人都不好了……
她唱的词全都能对上,只是从始至终不在调儿上。
她没得选了,只能当舞小姐了,庆幸的是,她最后跟马三爷走到了一起。
但是马家的长辈嫌弃她的出身。一直没同意让她过门,她跟马峰就一直保持着这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心里却无丝毫怨言,她能和马峰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伤好之后第一天工作,何韶晴暂时还上不了台。她没排练新舞,上去也是给姐妹们拖后腿。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记住新舞的动作并学会。
估计是上回受伤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现在穿衣穿鞋都格外的小心,上身上脚的东西都会事先检查一遍。
香菜到何韶晴的化妆间更换制服时。何韶晴正在练新舞。
何韶晴虽然没有歌唱的天分,倒是在舞蹈方面有些天赋,练习一两次就能将新舞蹈的动作连贯起来。
她跳了一下,然后旋转舞步转了个圈,正好让香菜看着她肚子上抖动的一坨肉。
要是搁在唐朝那以肥为美的时代,像何韶晴这样身段的女人绝对是炙手可热的。
她也不是顶胖的那种,只是本身骨架小,就显得她肉乎乎的。
香菜换好衣服,过去捏了一把她肚子上的肉。
“我说你是不是长膘了?”
何韶晴怕痒,被香菜捏了一下。就咯咯笑起来。
听她银铃般的笑声,原本为她发愁的香菜忍俊不禁。
别人碰她,她会很排斥。但香菜不同——
何韶晴的读心术对香菜无用。
何韶晴抱着香菜的胳膊,声音又娇又嗲,听的人骨头酥软,“你也知道嘛,我养伤的时候在家里没事做,就花了一些时间研究菜谱啦,这段时间补充了不少营养,可能真的长胖的一点点——”
她捏着小拇指尖比划着一点点的程度。
香菜又捏了她一把。不留情的打击她,“这可不是只有一点点的程度。”
何韶晴一派乐天,傻呵呵的笑道:“反正多跳几场舞,肉肉很快都减掉的。”
“我说你平时除了跳舞。就没做过别的运动吗?”
何韶晴脸红红,羞涩的扭捏起来,“有啊,是两个人的运动喔~”
她时常在私底下跟香菜开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
香菜知道她是在变相的秀恩爱,单身汪的她表示求不虐啊。
她自动屏蔽何韶晴的荤段子,“不管你做什么运动。赶紧把你身上的膘减下来,别到时候我把漂亮衣服给你做出来,你却穿不上。”
小半个月的功夫吃出一身膘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何韶晴也真能耐。
香菜从何韶晴地化妆间出来,正好撞见江映雪。
“上回你卖我的那两身旗袍,是你做的?”
江映雪八成是在外头听到了香菜跟何韶晴的对话,才会这么问。
“差不多吧。”香菜没打算瞒她,也不会独揽功劳,毕竟绣娘石兰在衣服上投入的精力不比她少。
江映雪将她的话掂量了一番,然后摆着淑贵的姿态,“我希望你以后每个礼拜,你都能给我带一件应季的新款来。”
香菜当她是大主顾,她当香菜是什么?机器吗?
就算香菜真是铁打的,一个礼拜的时间还不够她把衣服的胚子赶制出来呢。
从画图设计,到色彩搭配,到挑选布料再到精裁细剪,还要拿去布行给石兰绣上花样……要是做一件成品出来,起码也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
香菜心中叫苦不迭,学着何韶晴刚才的小动作,捏着小拇指尖表示自己就那么一点点的程度,“江大小姐,小的我开的就是一家小布行,不是纺织厂,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布行,但做的可都是时装不是童装,一个礼拜一件衣裳还是新款,那一个礼拜的时间还不够我构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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