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干不净,她是肮脏,既然如此,她留在这个皇宫,又能做什么?
从今以后,她便与孩子相依为命。
只待她找出陷害她与风凌发生关系的幕后之人,只待她彻底为杨家千千万万条无辜死去的人报完仇,她便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隐居的日子。
五年,最多五年,她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击败南国。
杨楚若拳紧握,转身离开,却在走出正好三步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突然喊住了她,“前面的公公,等一下,说你呢,你一直着干什么,我家娘娘喊你呢。”
一个宫女追上杨楚若,喘着粗气儿。
杨楚若顿住身子,疑惑地回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是不是在喊她。
这个宫女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她好像是容晴身边的宫女吧?
宫晴素来温柔恭顺,在后宫里谨言慎行,低调内敛,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也从不争风头,故而,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人,对她印像都极好。
她与容晴是一起进宫的,如今算算,一起进宫也已经三年了吧,这三年来,她一直默默无闻,不争不抢,安安份份的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容馨的妹妹,只怕没有任何人可以注意得到她。
她也曾想过,容晴是不是跟她姐姐一样攻于心计,背地里使着什么暗招,可是三年过去了,容晴一直安守本份,什么事儿也没有做过,容馨所做的事,她更没有掺与过,弄得她有些看不懂,容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曾经,她还想过把容晴给除去,至少不能让她呆在后宫里,可她什么把柄也没有,没有把柄,也就没有借口,所以放任她到现在。
她把风凌认成楚宇晨的事,跟容晴有没有关系。
既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为什么会认错人呢?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弄不懂。
“这里只有你一人,不叫你又叫谁呢?晴妃娘娘的脚拐伤了,你赶紧扶着娘娘回宫。”宫女不客气的道。
杨楚若看向远处,远远的,隐约可以看得到,有一个穿着素颜,姿色出尘的女子正坐在假山上,痛苦的揉着腿,杨楚若有些为难,无声的咳了咳,用着尖利的太监声道,“可是马公公让小的出去采办。”
“采办什么,每次采办都会派七八个人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用去了,先把娘娘扶着回到寝宫再说吧。”
“马公公说了,这次要采办的东西很重要,若是小的不去的话,只怕马公公不会轻易饶了小的。”
“你这小太监,胆子可真小,得了吧,你尽管放心好了,赶明儿,我让娘娘跟马公公说一声,马公公肯定能理解的。”
杨楚若骂娘的冲动都有了。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出来就算了,偏偏还叫住她,没看到她着急着出宫吗?
虽然气愤着急,杨楚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容晴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人,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她要怀疑了。
杨楚若只能应了一声,然后恭敬的随着宫女来到容晴身边,按着她们的指示,扶起容晴。
杨楚若一直低着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话,就所言多必失。扶着容晴并不吃力,因为她根本不重。她倒是有些好奇,容晴三更半夜不睡,来这么偏僻的御花园做什么?
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以前好像见过你。”身边的容晴,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很温和,有着让人沉沦的冲动,杨楚若却没听出来,只听觉得难听至极,恨不得马上把扶到寝宫,省得她再问七问八的。
“奴才名叫小林子,是马公公手下的贴身太监,所以娘娘觉得眼熟了吧。”她这么问是做什么,难道她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吧。
“哦,原来是小林子啊,难怪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容晴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仔细打量着他腰间的令牌,果然腰牌上写着小林子三个字。
小林子她认得,只是今夜的小林子,为什么她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好闻,给本宫介绍一下吧,本宫挺喜欢的。”容晴笑得一脸温柔,但仔细看,便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不达眼底,反而带着试探。
杨楚若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大方的任由容晴打量,卑微道,“娘娘好厉害,奴才刚刚随马公公去芳阁看望废后杨氏了,废后杨氏不满公公送的饭菜,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给砸了,那香粉儿,正好砸到奴才的身上,许是如此,奴才身上才有味道的吧,奴才也不知怎么跟娘娘介绍。”
“哦,是她的香粉儿?难怪这么熟悉呢。”容晴似在说话,又似在喃喃自语,杨楚若不作声,任由她打量着。
“你说她把东西都给砸了?”
“是的,废后杨氏一直嚷嚷着要见皇上,所以才砸的。”
“那你可曾看见她的肚子,凸起了吗?她腹中当真有了皇上的骨肉了吗?”容晴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一边又偷偷打量杨楚若的腹部,似乎还在疑虑中。
“奴才身份低微,不敢抬头,也不知道废后杨氏腹中是否凸起,也不知废后杨氏是否有了皇上的骨肉,不过公公说废后杨氏确实有孕了的。”
容晴疑惑的视线收了回来,虽然感觉这个小太监怪怪的,可哪里怪,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她多疑了吧。
不用光凭一个味道,就怀疑,而且芳阁都是皇上的人。
杨楚若到底是否有身孕了?
芳阁里,又是个怎样的情形?都已经如此了,皇上还舍不得杀了她,皇上待她的情义也够重的。
容晴脸色沉静,无喜无悲,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那双眸子深邃得让人看不清。
走着走着,很快便走偏僻的御花园,容晴忽然停下了,淡淡道,“本宫忽然想起来,本宫亲自炖了一盅参汤,想送给皇上,如今本宫这腿,怕也是无法送了,小林子,你代本宫送过去吧。”
“是,娘娘。”杨楚若嘴里恭敬的应着,心里却是绞尽脑汁的想着。
容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让她送?
她的贴身宫女不是这里吗?
虽然疑惑,可她现在毕竟是以太监的身份,除了应是,还能怎么样,她只能加倍小心了。
杨楚若从杨柳的手中接过参汤,在容晴的提醒下,一步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路上,她还能感觉得到后背被人紧紧盯着。
经过这一次,杨楚若越发觉得,这个容晴,比起她姐姐有过之无不及,兴许她把风凌认成楚宇晨的事,真是她动的手脚
。
容晴,不简单。
一个能在深宫里蛰伏三年不动声色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到哪里去。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去查查容晴了。
最好别让她查到那件事与容晴有关,否则,容家九族,她都不会放过的。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到御书房见楚宇晨了。
一来,怕他认出来。
二来,她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三来,她不想跟她牵扯不清,楚宇晨不是她的良人,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她的良人。
眼看着已经来到御书房,御书房门外连一个侍卫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楚宇晨故意把他们挥走的。
杨楚若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端着参汤的手紧了紧。
深呼吸一口气,正想进去的时候,却听里面用力砰的一声,一个酒坛子被重重的摔碎,紧接着水凌的劝说声。
“主子,您已经喝了几天几夜了,不能再喝了。”
“滚出去,别来烦朕。”
“主子,自从……您只上过一次早朝,且那次早朝,还是召集五十万大军抵达无双城与风国绝一死战,大臣们都有意见,主子若是再不上朝的话,朝廷的大臣们,只怕会生二心。”
“朕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砰……”又是一声猛烈的怒砸声,杨楚若能感觉得到,那酒坛子是砸在水凌身上,又上水凌的身上滑了下来。
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他就不上朝,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容晴想必也知道了吧,既如此,还让她送参汤过来,她安的什么心。
“主子,属下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说主子什么,更没有资格置疑主子的决定,但是,主子为了一个女人,置楚国千千万万百姓于不顾,很不明智。”
“朕不明智,你说朕不明智,朕最爱的女人哪别的人男人滚床单,做出那种龌龊的事,还让朕亲眼看到,你让朕怎么明智?朕最爱的女人有了身孕,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可能是朕最讨厌的人的,你让朕怎么明智?朕的妻子,朕的皇后,却被风凌满下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女人,你让朕怎么明智,你让朕怎么镇定?朕是一国之君,朕也有尊严,朕的女人,是别人想染指就能染指的吗?朕的妻子,跟着别的男人上床,还当着朕的面,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她把朕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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