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僵住:“……”
然后,她长长的叹息着往厨房里走去了,口里嘟囔着,白欢喜了。
谢枫在王府的前厅里正等着云曦,得知她回府,他早早的就等着这里了。
“曦儿。”谢枫拉着她坐下。
见他神色冷峻,云曦忙问道,“哥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妹妹相商。”
谢枫点了点头,“是的,顾府出事了,你知道吧?”
云曦点了点头,“我的侍女昨天跟我说了。太师自请辞官,顾非墨的官职被免了。”
“何止是免了,他被通缉了!”谢枫沉声说道。
“通缉,他又没有干什么?仅仅是他是顾贵妃的弟弟。”云曦冷笑道,“这是容不下他呢!”
谢枫看着云曦,“曦儿,要不是顾府,哥哥早在五岁时就死了,虽然我平时总是对顾非墨甩着脸色,恶语相向,但那只是掩人耳目,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一直当顾府的人是亲人,咱们是不是帮上一帮?”
“对哥哥有恩的人,当然要帮了。妹妹也隐隐猜到会这样,所以,才没有杀那假贵妃,让她好做证人。通缉顾非墨这种案子,一定是在大理寺审理,咱们找到顾非墨让他将证人送去就好了。”
谢枫拧眉道,“但是,那个琸公子却手持圣旨宣布顾非墨归他亲自审。还下令见着顾非墨就直接抓,反抗就打死。”
“什么?”呵,云曦冷笑,琸公子!果真心胸狭隘!
谢枫走后,云曦叫出青龙,“去找找顾非墨!别让人杀了他。”
“是,小主。”
顾非墨要是倒下了,那个琸公子就得上天了,西山军营四十万总兵大人,权力果然够大!
但,她不会让他得逞!
……
傍晚时,宫中传来了圣旨,“宣奕亲王与谢云曦小姐次日进宫赴宴。”
“进宫?”云曦挑眉,她看向段奕。
段奕的唇边溢一抹讽笑,他拉着云曦的手说道,“贵妃一倒,咱们的皇上就更忙了。”
次日一早,两人换了进宫的正装,坐着大马车往皇宫而来。
守门的宫卫马上一拦,“王爷,皇上有令,进宫必须得下马车!”
马车内,段奕正给云曦捏着睡酸的脖子,理也不理外面宫卫的问话。
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先皇早已颁发下圣旨,金龙令同赤龙令一样,驾车进出宫门自由。本王可同皇上享有相同的待遇,谁敢阻拦!拦着必杀!”
一只金龙令的腰牌从马车帘子里递出来,宫卫吓得慌忙跪下,“王爷,卑职们不敢了。”
“下回记得不要拦着,敢误本王大事的,杀!”
马车从宫门处扬长走进。
一众刚到的小官吏们惊得目瞪口呆。想着,这天下也只有奕亲王敢同王爷抗衡。
从一侧宫墙角落时闪出一人,正怨毒的望着走远的段奕的马车,唇边浮一抹冷笑。
宴席开在鸿宇宫的正殿里。
数百桌子整齐摆开。
因着段奕的身份,他故意来得迟。
上着的元武帝,明显的脸色不好,段奕不以为然,道了声皇兄后,拉着云曦的手在紧挨着元武帝的一侧坐下了。
元武帝铁青着脸,扫了一眼段奕后朝一旁的福公公的道,“宣旨吧。”
“是,皇上!”福公公缓缓的打开了圣旨,念着,“撤昭瑞太子,改封瑞候。封平王世子琸为皇太子——”
全场惊得往上着看去。
一身玉白锦袍的青年男子正缓步走到殿中,跪下,磕头,“谢圣上恩!”
琸太子?
段琸?
云曦心中一阵讽笑,原来——
这个人瞒得如此好,只为了今天的翻身!
段奕也是微怔,但旋即,他看向辰前世琸眼中厉芒一闪!
因为,段琸正死死的盯着云曦在看。
眼中透着挑衅!
☆、097章 淑妃
元武帝的这道圣旨无疑就是一道惊雷。
惊得文武百官们睁大双眼面面相觑。
众人虽然一肚子疑问,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琸公子不停地揣测着。
人们虽然在宫中早已见过他几次,只是,谁会将他往皇室子弟上想?
但,贵妃一倒,元武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朝中所有的政权,皇宫中的防卫大血洗,谁人敢非议?
云曦心中久久没法平静。
原来,欺骗,玩弄,他是有他的资本的。
女人对他来讲,不过是宫中后花园里的一枝花,这朵败了,那朵开,四季花开不断。
她微微垂下眼睫,唇边浮起一抹讽笑。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段琸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段奕。
想杀段奕?再抢她这个得不到便是好,在面前晃着便是草的女子?然后再践踏她的尊严?
她想起那日在双龙寨,他闯入小院的屋中想强行带走她时说的话,浑身一阵恶寒。
什么江山,财富,原来他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她扭头看向段奕,恰巧段奕也偏过头看向她。
段奕看人一向三分冷然七分嘲讽,但看她,一直是温和的包容。
两人坐得极近,段奕在桌下将手伸向她的宽大的袖子里,摸索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轻轻地捏起,轻轻地抚着,然后,一把抓紧。
他的掌心温暖,她原本浮燥的心,迅即安定了。
大殿内,段琸接圣旨,然后,跪谢圣恩。
他的目光往云曦与段奕那儿扫了一眼,又很快的挪开了。
随后,由福公公领着他坐在元武帝的左侧。
段氏的子嗣在元武帝即位前,旁支其实也不少。
但数年的皇位之争,使得皇族子弟们争权互相厮杀,最后,只剩了一个老实的睿王与醇王元武帝。
而嫡系这一支,只剩一个段奕。
宫中,元武帝的子嗣也不多,只有皇后生了一位公主与顾贵妃生的一个三岁小皇子——昭瑞太子。
可,元武帝又不喜欢那个小皇子,是必要从其他宗亲里寻找,段琸成太子,便理所当然了。
元武帝的右侧坐着两位嫔妃与一个少女。
一个妇人着绛红色宫装,头上戴着九彩凤钗,满月脸庞,一双杏眼目不斜视。
她的模样虽然没有顾贵妃生得美艳,但也是端庄娴淑,正端端正正的坐着。
她身后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秀丽女子,与她的相貌有七八分的相像,一双清澈的大眼不时地往一众朝臣中扫来扫来去,然后,抿唇对一旁的宫女一笑。
另一位嫔妃的年纪看上去要年轻一些,比刚才那位绛红色裙装的嫔妃生得要妖娆,眼波往朝臣一扫,唇角微勾,傲然望向众人,但目光看向段琸时,却是一脸的温柔。
见云曦朝上首的几个妇人在看,段奕朝云曦低声说道,“那个绛红色衣裙的妇人便是刘皇后,坐在她下首的是淑妃。”
淑妃?
云曦一怔,她记得顾非墨有一次跟她说,宫中要办宴席了,让她小心一点,还说那淑妃本是个关在冷宫的妃子,却是能写一个整齐的“琸”字,在有人来时又悄悄地擦拭掉了。
写一个“琸”字?
她微微眯眼看向那个妇人,
因为段奕是皇亲,且身份最尊贵,因此,他的桌子离主座比较近,只有一一丈来远。
她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嫔妃的神色,那哪里是个疯女人?
那妇人的眼底闪着狡黠,有着胜利者看失败者的傲然,得意,不屑。
她若是疯子,就没人正常了。
难道真如顾非墨所说的,淑妃的疯是假的?
礼毕后,接着是文武百官的朝贺。
宴席开始,丝乐声也响起来。
这时候,殿中的气氛才活跃了一些。
臣子们一一向新太子敬酒,拍马屁的话语是翻着花样说。
段奕却是坐着不动,专心地给云曦剥着葡萄,仿佛来这儿就是为了吃的。
他的手指修长,轻轻的撕了一块皮,然后两指飞快的一捏,将剥好的浅碧色葡萄肉挤到一个白色的小碟子里,再在上面插上小木叉,捏着叉了葡萄的叉子送到云曦的唇边。
“据说是最时鲜的贡品,你尝尝看?”
“好。”云曦张嘴就吃了。
两人的这一幕与朝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亲昵闲适的模样,仿若在自家后花园里。
大臣们见过了段奕的各种诡异习惯,已司空见惯,但段琸的脸色明显的就变了。
他看向段奕这里说道,“奕亲王,据说,谢枫大人的妹妹也就是曦小姐抚得一手好琴,为什么不请曦小姐献艺一曲呢?”
云曦的嘴里刚刚被段奕喂了一颗葡萄,听到他的话,本来甘甜的葡萄一时失了味。
抚琴,他居然要她抚琴?
他配听?她的脸色马上一沉,冷嗤一声。
段奕反而是没有生气。
他看向段琸微微浅笑,同时将手伸向身后,一个随侍的小太监马上将手中托盘的湿布巾放在段奕的手里。
他慢条斯理地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琸儿,你可知曦小姐的名字已上了段氏的宗谱?她的名字已写在你皇叔——也就本王名字的一侧,她只是欠一个大婚的婚礼,但身份——是你的皇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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