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安宁了,便回。
☆、110章
明王府青瓦高墙,阁楼耸立,远远望去亭台楼阁,诗情画意。细细看去,却能见披甲侍卫提着灯笼四处巡逻,戒备十分森严。
顾木蓉一身黑裙,黑纱蒙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眸,清亮有神。
她站在最高处的阴影下,神识放出,笼罩这座府邸,瞬间便寻到了她要寻的人。
那姑娘手里持笔,正在写字,烛火摇晃,小姑娘的额上汗入珠下,小手臂摇摇晃晃,几乎握不住笔。
她另一只手翻书,许是灯光暗淡看不清楚,她仔细的靠近,眯着眼打量。
“杏儿姑娘,你佛经抄多少啦?佛诞之日快到了,王妃还想带着姑娘抄的佛经上香呢。”
门咯吱打开,一个侍女走上前来。
“莫要偷懒啊。”
那持笔的姑娘却并不说话,看清楚了,便继续书写。
“咱们可没有姑娘这福气,可以为王妃抄佛经!说不准王爷见了姑娘的字,喜欢上了也不一定!咱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那进来的侍女一边说着,一边笑,顺手抱起桌上抄好的两三卷佛经,慢步走了出去。
那侍女顺着走廊走了一会儿,便进了另一个房间,将那些佛经很嫌弃的仍在地上。
“姐姐,快些捡起来,这寒冷的天气,还要靠这个取暖呢!”房中一侍女赶忙说到。
“冻死我了!”那扔佛经的侍女撇撇嘴,捡起书卷。
走到火炉边,顺手便扔了进去。火苗倏的变大,热气腾腾。
“姐姐,咱们这么烧佛经,佛祖会不会怪罪?”
“反正不管怎样也是要烧的,王妃烧了那么多,佛祖业没有怪罪啊。”
“这姑娘也不知怎么惹着咱们王妃了。”一直坐在那里的姑娘搓着手,跺跺脚。
“谁知道呢,谁让她是皇后赐下的狐狸精,想要勾引咱们王爷呢!善写字,咱们王妃便让她写个够!”
话音刚落,炉中本来旺盛的火苗,突然熄灭,房中的两个蜡烛同时熄灭。
“怎么了,这是?”那扔书的侍女吓了一跳。
“姐姐,我害怕!”那坐着的姑娘猛地站起来,拉着另一个姑娘的衣裙。
“怕……什么!”那姑娘强作镇定,哆哆嗦嗦的。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得,只觉得本来就没有多少热气的房间更加的冷。
“姐姐,是不是……佛祖怪罪咱们啦?”
“你,你……别瞎说……”这姑娘一边说一边摸出打火石,不论她如何使力,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出火苗来。
另一姑娘伸手就往炉中掏,将那烧的大半的佛经掏了出来,拿着佛经唰的就跪下了。
“佛祖,咱们再也不敢了,饶了咱们吧。”
旁边的姑娘扔下打火石,也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
顾木蓉也不和两个小姑娘计较,她轻轻挥手,炉中火苗渐起,却将两个磕头的侍女吓得瘫坐在地上。
她瞥了一眼便飘然离去,顺着来路去了那姑娘的房间。
小姑娘也不傻,拿佛经的人走了,便放下毛笔,休息一会儿。
转个身,却发现房中还有另外一人,一袭黑衣,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那人已经‘飘’到了她面前。
“和你一起入宫的,是你姐姐还是妹妹?”清冷的女声响起,这声音陌生的很。
“是姐姐。”杏儿眨眨眼,回道。
“哦,她还活着吗?”
杏儿点点头。
“在宫中?”
“嗯。”
“要离开吗?”顾木蓉话不多说,便伸出手来。
杏儿愣住,想了好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姐姐还在宫中,若是我逃了,姐姐若是被迁怒可如何是好?”
“明王府看不住人,难不成还是宫中人的错吗?你且放心,我能救你便能救你姐姐。”她本要进宫的,寻一个是寻,寻两个也是寻。
杏儿满眼疑惑,并不敢相信。
“要离开吗?”
顾木蓉的手并未放下,杏儿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莹白如玉,五指修长,细皮嫩肉,完全是一只未经历苦难的手,她迟疑了。
她的目光顺着那人的手,沿着胳膊,看到那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上。
杏儿在宫中见过许多人,她始终相信人的眼睛不会骗人,这位陌生的姑娘有一双极是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清亮无藏。
这双眼,十分的熟悉。
她想起宫中的姐姐,她若是走了,她姐姐岂不是要遭殃,虽然这位说要救姐姐,可那毕竟是皇宫呀,比明王府大上数倍不说,戒备更加的森严,哪里是能随便进去呢?!
杏儿摇摇头。
顾木蓉看了她半晌,想了想,方才开口:“你既然如此决定也好。伸出手来。”
杏儿赶忙伸出手。
这是一只满是薄茧,受过苦楚的手。
顾木蓉将一手搭上去,她暗中引动灵气,顺着杏儿的手指尖进入。
手指尖一阵温热,然后是整个手掌,胳膊,一直蔓延全身,仿佛泡在温暖的水里,十分的舒服。
“若有危难不可解,可咬碎食指示警。若是来不及,咬破嘴唇也可。”
“多谢恩公。”杏儿说着便跪了下去。
“不必如此,你且先休息吧,那两人今晚断然不会来打扰你。”顾木蓉说罢,人便转身离去。
她出了小屋,飞上房顶,快步离开。
明王府布局并不复杂,除了精巧的阁楼和庭院,大开大合,站在屋顶上,格外的看的真切,夜色深沉,却无端的杀机隐隐。
她不喜欢明王。
但是不喜欢不代表她想对他做什么,只是总会想起明王妃腹中孩儿,不知为何,总会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是她修行到现在这种程度,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无端的预感从何处而来。
说来,最明显的便是送赵青萍离去的那次,而事实证明,若不是谢言酌的人跟在后面,车队众人怕是都有性命之忧。
可是那不过是腹中一胎儿,而且尚未成型,不好的预感到底从何处而来。
顾木蓉皱着眉离开了明王府,回到庵堂。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难道就因为一时的感觉不对,就不过日子了?
若干年后,这个谜团终于解开的时候,顾木蓉也只能感慨了,果然所有的感觉都不是无端由的。
可是她并不曾后悔过,所有生命降世,都有使命,便是早早知道,她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别说她没那个心思,若真是做了,绝对是一生心魔。
心魔可比因果严重多了。
因果可以了,心魔却是难过啊。
顾木蓉出了侯府,人在庵堂,生活清淡,赵夫人一开始经常来,时日久了,便不常见,赵家出了些事,许是没有办好大长公主交待的事儿,赵夫人被怪罪了,诸多麻烦找上门来,自顾不暇。
安阳侯府的舅母和表妹们也常来,因着钗子的缘故,顾木蓉对侯府发生的大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一个月后,谢言酌归来,两家定下了婚期,便在花朝会皇后的寿辰之后,明王府中倒是风平浪静,不见动静。
名唤杏儿的小姑娘除了受些刁难,倒是并无大的波折。
在她的婚期之前,柳烟波的婚期便到了,她年纪本就比顾木蓉大些,夫君不久便要外放,便是订亲时间不长,侯夫人宠爱她的很,办起婚事也是周到的紧。
在柳烟波出嫁前夕,来自柳郡守府的大队车马也及时赶到,第一匹马入了侯府,最后一匹方才进城,这些都是柳烟波生母的陪嫁,还有郡守府的添补,说是十里红妆,绝对不虚。
嫁妆送来的第二日,皇后的圣旨和赏赐便跟着到了侯府。
说来,在世人眼中,柳烟波不过是寄居侯府的孤女,大多数都忘记了,她父亲乃是封疆大吏,虽然在帝京影响力有限,但是封疆大吏也是不可小觑的,在陛下心中,那也是很有地位的。
男方家自然是欣喜的很,帝京百姓一时议论纷纷,热闹非凡,顾木蓉那点事,也便吹散了。
婚前那日,顾木蓉低调的坐着马车回侯府,却不知侯府内乱做一团。
第二日便大婚之日,侯府的主人们坐在大堂,都锁着眉头,经都是一脸愁色。
顾木蓉进门时,便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成亲分明是好事,怎么如此?她在钗子里并没有感到异常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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