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光宗耀祖,无上光荣,若是上了沙场,杀敌而死,自然是无上荣光,可是他们若是知道是被自己忠心所向的人所杀,还会觉得死得其所吗?人死了,再大的封赏又有什么用,沐景祈紧握着拳头,心头的怒火更盛。他沐景焱把那些守护栋梁皇室的人当做什么呢?
“这世上但凡是想要达成心中所愿,总是要有所牺牲的,祁王似乎还未看透这一点,这一点燕王可比你做的好。”清淡的声音似一抹春风瞬间平息了冉冉升起的怒火,然而下一刻,火焰却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所以你为了这天下,不惜将战火引到我东梁,杀我父皇,夺我皇位?将万千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呵,好一句总是要有所牺牲的,自始至终,你君无言失去过什么?!”沐景祈冷笑一声,刚毅的脸上满是不屑。
那浅紫色的眸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一紧,目光沉沉的落到了那黑色炫纹锦袍的男子身上,忽的他看向身侧那雪色的身影,看着那一双灿亮的眸中渐渐有暗涌出来,他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一紧,他认识的她从来都不是喧闹的女子,可是这般诡异的安静,却让人莫名的心慌。
小楼之上一片寂静,外面的轰隆声好像被隔绝了一般,那一双灿亮的眸中暗涌袭来,又落下,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了,她君无言失去过什么?她目光平静的看着对面神色气愤难当的男子,静默良久,她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是啊,我能失去什么了?”她长袖一挽,双手背负与身后,“这世上谁都能失去,只有我不会。”因为不管失去什么,她都不会又任何的印象,因为不记得,所以才不会有得失的落差,所以与没有失去也没什么区别。待哪日再记起的时候,那也是后话了。
这一生,她注定无法得到与失去。
一阵冷风划过,凉彻入骨。
沐景祁看着眼前那雪色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之色,他似乎不大对劲,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四年之后再见到他,总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轩辕天越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浅紫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暗涌,哪怕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哪怕她的声音再平静,可是他就是能从她身上感觉到那渗透到骨子里的悲哀,不管她多么强大,不管她如何高立于云端,也无法改变她是一个女子,她只有十八岁,亦或者说她作为一个人也需要感知这个世界,感知自己,然后有个活下去的目标。人活着,总是要有所依托,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而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像是一张白纸一般,周围却是熟悉她的人。他们越是熟悉,越能衬托她的格格不入,所以为了让自己与周围的人不违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藏起来,藏起所有的情绪,藏起她这个人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然后有一天可以全身而退,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世上,连带着人们对她的记忆。
她分明自己已经将自己与这世间的一切剥离开来了。这样,即便有一天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牵绊,一如过去。
似是察觉到轩辕天越的目光,容浅忽的偏头看过去,那一双浅紫色的眸似是起了雾一般,她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只是她依旧能察觉到他目光的专注。她的心蓦地一紧,忽的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沐景焱,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让你在宫门口埋炸药,将攻城的人都炸死,然后让你暗中埋伏的人马收拾残局,的确是个办法。只是你就不怕,我还有人马藏在这东梁宫中?”
听着这话,沐景焱瞳孔一紧,忽而一笑,“四年前无言也有人马在这东梁皇宫中,可是最后呢,无言觉得我会坐以待毙?”
四年前?!容浅眼底一道杀意闪过,身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寒意,她嘴角忽的漫过一丝笑意,“是吗,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她也想看看四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她惨败而归!不过……她嘴角忽的牵起一丝诡谲的笑意,“可惜,这次注定与从前不同,暗一,告诉南无忧,将这宫墙团团包围,但凡投降的东梁士兵,不杀;但是若有反抗,杀无赦。”
一个暗影突然出现在了小楼上,悄无声息,“是!”直到那一声恭敬的应答声,众人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看着那离去的黑影,沐景焱脸色并不好看,君无言的人在这里埋伏这么久,他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看他的了,承川,他定然不会让他失望的。想到这里,他面色一沉,“还愣着做什么,君城主与太子累了,你们扶他们去宫里休息吧。”话落他身后骤然向后退去。
☆、第339章 不同的答案
看着那离去的黑影,沐景焱脸色并不好看,君无言的人在这里埋伏这么久,他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看他的了,承川,他定然不会让他失望的。想到这里,他面色一沉,“还愣着做什么,君城主与太子累了,你们扶他们去宫里休息吧。”话落他身后骤然向后退去。
冷风扬起,小楼之下,皇鹰三人领命,一个纵身朝着小楼上攻击而来。
“看来今日是有一番轩辕天越袖中青冥剑陡然抽出,挡在了最前方。
容浅看了那挡在前方的淡紫色身影一眼,“他们就交给你们了。”话落,她一个转身,朝着沐景焱的方向走去。
看着身侧雪色的身影走过,沐景祈微微蹙眉,冷声说道:“你凭什么相信本王会帮你?为他人做嫁衣,出卖自己的国家,本王没这么傻。”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若非要说,这天下是赫连家的才是,那么,由赫连家的人收回呢,这该是名正言顺吧。”那幽冷的眸冷冷的看着前方,她的脚步未有半分的停留。
沐景祈脸色骤变,回过头看着那朝着沐景焱走去的身影,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要这天下?!他不懂,就算是与轩辕天越有过某种协议,可是四年之前他便想夺天下,如今怎会这般轻易放弃?!
再看前方正与皇鹰三人缠斗的淡紫色身影,轩辕天越为何会这般尽心尽力的帮他?是因为他承诺将这天下给他?!可是,他与轩辕天越认识多年,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给予。
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忽的闪过什么,只是一瞬间。
君无言说的没错,他没有选择,不管是夺位之仇,还是父母之仇,他都没有理由再让沐景焱活下去,至于这东梁的皇位,呵……谁能坐上便让谁坐吧。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了结,与君无言的了结。
“这一战之后,若是你我还活着,我们便做个了结。”
空气中沉郁的声音传来,那黑色的身影忽的掠出,两人齐力对付皇鹰三人。
“好——”
轩辕天越一人应对皇鹰三人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却暂时也不会有结果,但是有了沐景祈的加入,压力显然小了不少。
但是他的目光却是突然落到了身后那雪色的身影身上,她既是想要找寻过去的记忆,便随她,只是,这边得趁早结束才是。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太过诡异了些,而她的反应也有些不正常。
“铿——”的一声,青冥剑扫过,仿佛有细碎的龙吟声奏起,那淡紫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手中长剑一个偏转,一剑震退了一人,这边沐景祈看了轩辕天越一眼,跟着他的节奏,暂时抵挡住其余的两人,这种时候,只能逐个击破。
“祁王,你是东梁皇室子弟,怎能帮着外人对付皇上,你这般可对得起东梁皇室列祖列宗。。”鹰一身体向后退了退,看着沐景祈皱眉说道。
听着这话,沐景祈冷笑一声,“列祖列宗?!本王对不起列祖列宗,沐景焱他便对的起了?他继位四年,东梁国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而他这皇位还是联合外人弑父杀君所得,你们皇鹰的职责是保护父皇,可是你们做了什么,竟然让这等畜生继续活着,还在帝位上呆了四年。本王倒是问问你们的忠心何在?还是你们只知道愚忠?!”
鹰一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拧做了一团,却无法反驳,当年先皇突然驾崩,新皇继位,一切措手不及,所以他们也……
但是说到弑父杀君,他眉头忽的一蹙,这个似乎与他所知道的不一样。
“祁王殿下,先皇当年是重病不治而亡,皇上并未弑父杀君。”鹰一解释说道,若皇上朕的弑父杀君,他们是绝对容忍不下他的。
沐景祈闻言,脸色一变,重病不治?!
“我们怀疑是那君无言给先皇下了毒,四年前他曾经出入过先皇的寝殿,之后先皇重病,只可惜那个时候他身手就十分了得,而我们无法出宫,才让他一再逃脱。”鹰一沉声说道,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们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没想到到头来栽在了一个小毛孩的手上。想到这里,他面色一肃,“祁王殿下,皇上一开始就知道君无言的野心,他跟着他,不过是虚以委蛇。若不是他宫乱的那晚力挽狂澜,东梁现在已经是浩天城的领地了。”
沐景祈脸色微变,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的鹰一,沉默半晌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君无言杀了父皇嫁祸给了沐景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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