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给自己李家女的时候父皇也问过他,让他选择过,是要赵家女还是要李家女?赵家有两女,都很端庄大方,哪一个都可以。
但最后他觉得赵家女太过端庄,日子过起来为免会有些无趣,李家在朝中力量不输赵家,更隐晦的想法是,李轻云长得靓丽,可爱又娇俏,他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和自己比肩共同承担,过得恩爱一些。
太端庄太守规矩会让人有些不好交流,有距离感,综合考虑最后还是选了李家女。如今报应来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宁可求父皇让嘉萱做正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堪,进退不得。
皇帝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问道:“你们觉得李轻云该如何处置,朕本意是处死的,但明珠为她求了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进念你服侍两朝帝王的份上,朕给你个机会,你觉得该如何处理为好?”
“让她静守佛堂了此残生吧。”李老太爷心头一颤,知道皇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能打马虎眼了,这个孙女算是废了。
“不!我不愿意,我宁可死!我不甘心!”李轻云扑了过来给宫女继室摁住,摁在地上。
“哼!”皇帝看她一眼,厌恶的扫了一眼,多一个字都不想和她说。
李轻云情绪激动,一下晕了过去,宫女检查了鼻息后回禀,“回禀皇上太后,王妃晕过去了。”
太后抬起眼,“太医给她看看,死没死?”怕她装死装晕耍手段。
马太医立即过去给她诊了脉,抬起头脸色有些奇怪的样子,弄得太后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直说就是。”太后很不耐烦的挥挥手。
“王妃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马太医说完后立即低下头,心下叹息,这回是没法处置了,可怜了明珠又要受委屈了。
“什么?可有错?”太后当然不希望李轻云此时怀孕啊。
“确实怀孕了,不若请其他太医诊治也是好的。”马太医为难的说道。脉象非常明显,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哼!岂有此理!”太后气的差点上不来气。
皇帝也厌恶的瞪着李轻云,此时他真的很想处死这个人,这样的人怎么能生我们周家的孩子呢,真是……
周衍看了眼李轻云,叹口气,希望是个女孩吧,女孩兴许还好过些,要是男孩注定了这辈子都得不到宠爱了。父皇这样讨厌厌恶李轻云,怎么会喜欢她生的孩子,冷落已经是很好的态度了。
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一步,“父皇,念在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血份上,留她一命吧。我会看着她的,以后就不让她外出了可好?”
“那你的意思是明珠和嘉萱就活该倒霉呗?我上官家就该死对么?能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那鸡也会下蛋呢!三年就是大选一次,多得是贵女能为你生孩子。”太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开口,恨不得现在就撕了李轻云。
“皇祖母……孙儿愿意承担一切罪责,给明珠道歉,给上官家赔罪,孙儿愿意一力承担。她是我的发妻啊,好也罢坏也罢总是我的妻子啊!”周衍跪伏在地上,哽咽着说完。
嘉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口,轻笑了一声,眼里含着泪,“姑奶奶,您饶了李轻云吧。姐姐瞧不起她,她不配给姐姐赔罪,脏了慈宁宫的地界。周衍,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从今以后你我夫妻情断,不对是我们情断,我算不得你妻子,只是侧妃罢了。便是被人下药和别的男人滚床单也是我活该!
姐姐说庆幸是她喝了,总算保住了我,我倒是觉得可惜,该是我喝,也许我们能扯的更清楚一点了。连累了姐姐为我受这样的羞辱,是我看错了人嫁错了人,我有今日的下场是我活该,我不怨别人谁让我眼睛瞎呢!祖父,让她回去吧,姐姐说别为这样的人,为家里填一个敌人,我们会不安。”说完冷漠的转身不在留恋周衍。
“嘉萱,嘉萱!”周衍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痴呆呆的望着嘉萱的背影直到消失,人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姐妹俩都求了情,我老太婆也不做恶人了,你带她回去吧。”太后低下头落下一滴泪,嘴唇哆嗦着,什么也没说。
皇帝看到母后这样,心里跟刀扎了一样,“娘,儿子不孝,让您委屈了!”
太后摆摆手,李嬷嬷站出来说道:“你们退下吧,太后需要静养了。”
皇帝一口气梗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这样放过李轻云他都不甘心,何况是上官家,可谁让她这样幸运,关键时刻怀了孩子呢。怎么办?能怎么办呢?
皇帝烦躁的在屋里转了几圈,抄起一个茶杯摔在李轻云的跟前,茶杯的碎片敲在了她的额头,留下一道血痕。
“滚,不孝的子孙,给我滚,都给我滚!”皇帝怒吼一声。
周衍不得不抱起李轻云,留恋的看了眼暖阁的方向,沉痛的闭了闭眼,先一步离开了。
李家人也跪在退了出去,此事算告一段落,李轻云的命是留了下来。
老爷子也颤巍巍的起身,抱拳道:“皇上,老朽也回去了,我想带明珠回去修养。”
“也好宫里不比自己家自在,我安排人送你们带回去,舅舅……罢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们先回去吧。”皇帝用手挡着额头挥挥手,心里不比老爷子好过半点。
第四百七十三章回家
明珠被宫人用太后的御撵抬着送出宫的,到了宫门口换乘自家马车,老太太搂着明珠,眼泪含在眼眶里忍不住伤心。
荣王送了他们一程,对周琍说道:“琍哥你在上官家住几日,安慰一下明珠。让老爷子别难过,此事皇帝不会忘记的,皇兄是个心软重情义的人,上官家终究在他心里是有地位的。”
“嗯。”周琍点点头,心里也憋屈的厉害。
“别难过,我觉得李轻云死了反倒不好了,明珠的决策是对的,她不死皇兄始终觉得欠了上官家的一份情,早早晚晚会从别的地方弥补上来,你替我劝劝老爷子。我就不送了,我得去看着你岳父去,那是个狼性子,一个弄不好要坏事呢。”荣王心里惦记着上官浩,怕他想不通在闹出事来。
“我知道了,爹你去忙吧。”周琍叹口气点点头。
“别为难李家儿郎,既然受了委屈,要把好处拿回来,皇兄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荣王又一次提醒儿子,要愧疚就愧疚到底吧,总有一天这些付出都要收回利息的。
“爹,有个事想求您。”周琍忽然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荣王。
“说,痛快点。”荣王着急找上官浩,不知道他去哪了,心里惦记呢。
“明珠一直想要太后手里宫中女卫的掌控权,我想替她拿回来,这个亏不能白吃。”周琍眼神坚定地开口。
“女卫这一块,明暗卫分两个部分,检察院也在其中,这可是不小的势力,她的心可真大啊。”荣王砸吧下嘴赞叹道。
“她得了就等于我们爷俩得了,爹宗室这块老公主看中她,我觉得明珠值得培养,您看呢?不光上官家要为以后做准备,我们王府难道不需要为以后打算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爹!”周琍第一次跟父亲开诚布公的谈这些。
荣王望着而自己,欣慰的笑了,“臭小子,长大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了。我琢磨一回,你别着急这是个大事,要等机会。既然我同意了你和明珠的事,就和上官家连在了一起,上官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的。我还要忙着封他们的嘴,此事回头再商议。”摆摆手匆匆忙忙走了。
李家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事却没完,荣王和上官浩分头行动,忙着去让下人们封嘴,把此事的影响力减到最低,尽量不让人知道明珠的事,只说李轻云派人要害嘉萱,源于女人的嫉妒,不想被明珠碰到见了,受到了连累,没提春药一个字。
至于刺杀幕后的人是谁,还得再查,李轻云确实没那个能力安排那样的好手去刺杀明珠,刺杀的人完全是明珠不走运撞人怀里去了。这事暂且断了线索,还得再查去。
荣王对李家也恨上了,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来连累我儿媳妇,不就是连累我儿子么?我好容易就出了这么一个看得过眼的青苗苗,你就要给我折了,皇帝过不去,我也过不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子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回到府里,明珠就被安排着歇下了,看女儿被人抬着回来了,永泰眼睛都直了,拽着周琍一个劲的问,“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又怎么了?”声音都带了哭腔。
“对不起婶娘,是我没照顾好明珠。”周琍低下头,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一次次承受各种打击的母亲。
嘉萱跪了下来,“母亲,姐姐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个灾,我回来跟您请罪了。”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心也碎成了一片片,在周衍义无反顾选择发妻的时候,她才懂得自己不过是随时都能被人抛弃的小妾而已,昔日姐姐的预言应验了,她错了!
“先回房,先回房你告诉我们怎么回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张氏立刻反应过来事情可能很严重,阻止了嘉萱的话头,也搀扶着永泰,不由分说的往房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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