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婉掩过眸底的惊慌,抬眼直视着叶卿清的视线:“玉婉不懂王妃的意思……”
叶卿清微微轻叹,也不知是在感叹到了这个时候李玉婉还打算在装疯卖傻,还是在感叹这姑娘心思的毒辣深沉:“若只是皮毛的话,当初赏菊宴的时候,你是怎么凭声音准确地躲开了从你身后袭过来的于馨,刚好让她撞到了那颗绿植上的?又或者……”瞥了徐子衿一眼,继续道:“当时你们起冲突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徐子衿躲在了墙后的?”
如果不是武功高强的话,怎么能如此准确地辨出声音来呢?
李玉婉的脸上终于闪现了一丝皲裂,垂下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在袖中紧握成拳,勉强扯起了嘴角:“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卿清但笑不语,反而是白莲婳像是捕捉到了记忆中的一角,迫不及待地对着李玉婉指了出来:“你别再想否认!当时就是你让我和于馨说徐子衿故意站在墙后见死不救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你可真是厉害呀!”
李玉婉状似无谓地笑了笑:“我那会儿只是随便说说的,如今看来,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反正这会儿李玉婉只是打定了一个主意,便是咬死了也不承认,反正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拿得出证据!
“李玉婉,你不必在这里否认本妃说的话。那些赏菊宴上,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定王府的暗卫眼中。”
听了叶卿清的话,不止是李玉婉,就连白莲婳和徐子衿心中皆是狠狠一颤。这么说来,定王妃岂不是早就将她们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徐子衿心虚地垂下了眸子,白莲婳也好不到哪去,合着闹了半天,他们就与那上蹿下跳的小丑毫无差异!
“定王妃,玉婉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你问吧!”
“那日,您送我那对簪子其实是为了试探某些人对吧?”
叶卿清抿唇不语,虽然对于那个试探的行为她有些抱歉,甚至也想过事后要给李玉婉一些弥补。可李玉婉也着实给了她一个意外不是么!
李玉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遍地都是王孙贵胄的京城里,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官宦人家想要博出彩势必都会头破血流、被所有人瞧不起!
她报复徐子衿有错么?没有错!既然徐子衿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袖手旁观,她为什么不能陷害她呢?至于白莲婳和于馨,更是罪有所得!
“如王妃所言,我的确是会武功,而且不算太差,不过我的确没有陷害徐姑娘。”李玉婉脸上带笑。
芷晴已经咬死了是奉了白莲婳的命令,于馨已经死了。现在徐子衿也被撕破了面具,她是一定要让白莲婳万劫不复的!
大不了就是谁也别想嫁进荣国公府就是了!
“陷不陷害不是你说了算的!”一阵清越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而在见到跟在那人身后的几个人时,李玉婉的脸色陡然一白,眼里漫上了浓浓的狂狷……
------题外话------
白莲花、鲤鱼丸神马的气数要尽了,可是兜了这么一大圈,咱们岚哥哥的媳妇儿貌似全都没有了~
对对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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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你喜欢我是不是?
叶卿岚带着霍云歌一同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三个低着头一同走进来的人,孩子、妇人、尼姑。
李玉婉双手紧握,掌心中不断沁出细汗,垂下的眸子睫羽轻颤,眼底划过的情绪晦涩难懂。
倒是芷晴在看到那个孩子之后,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小弟?”可是由于被绑着而重心不稳的缘故,她还未站起来便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那跟在叶卿岚身后的孩子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跟前,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疼,眼里沁满了泪水:“姐姐。”
叶卿岚走上前朝叶卿清行了个礼:“姐姐,人都带过来了。”
如兰是跟着叶卿岚一起过来的,并且附到叶卿清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在场的人倒是竖起耳朵想听出些什么来,只可惜隔得太远,叶卿清脸上也没让她们看出任何可以查探的表情。
叶卿清微微点头,目光有那妇人依次滑向尼姑,最后停留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那个小孩子虽然长得瘦弱、年纪也小,可却似乎异常聪明,一眼便看出叶卿清在这里地位的与众不同。
他吸着鼻子走了过来朝着叶卿清跪下:“贵人,你放了我姐姐好不好?她是个好人,她很辛苦做事,为了给我治病的!”
叶卿清看了看芷晴,只见她心虚地不敢抬头去迎上她的视线,遂轻轻勾唇,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脆生生的声音里带着些怯怯的感觉。
“小虎,你仔细看看这屋子里,除了你姐姐,还有别的你认识的人么?”叶卿清示意映莲上前将这孩子拉了起来。
小虎摸了摸后脑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在屋里打转,继而落到了低着头跪在那里的李玉婉身上,顿时眼中一亮,欣喜地跑上前去:“李姐姐!”
“小虎!”与此同时,芷晴厉喝一声,可却来不及阻止什么。
或许有些人还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但显然徐夫人已经从中看出了些什么,目光不停地在李玉婉和芷晴之间来回。
李玉婉面色犹如死灰,早在她看到跟在叶卿岚身后进来的这三个人时,就已经知道今日只怕她是在劫难逃了。
小虎这一喊声,她更是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叶卿清似乎并不急着纠结于小虎这件事上,转而投向另外两人:“将你们的身份告诉大家。”
那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正是于馨的母亲,梅姨娘。原本,她是颇得于大人宠爱,只是于馨犯了事之后,梅姨娘也被牵连,被于夫人发卖了出去。
而那跪着的尼姑,名唤静仪,和于馨还有之前抓的那个静善都是同一辈的。
白夫人有些不解地道:“王妃娘娘,不知道您找来这些人是为了……?”
她现在可没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只想证明徐子衿的事情和她女儿没有关系。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热衷着想要将人嫁进王府了,只求不要损了白莲婳的名声,她还想着给自己的女儿另择良缘呢!
叶卿清音色淡淡:“白夫人稍安勿躁。”
看着跪在地上抿唇不语的李玉婉,叶卿清蹙了蹙眉:“李玉婉,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打算拒不认罪么?”
李玉婉抬眼讽刺地笑了一声:“王妃娘娘既然都已经不声不响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一清二楚,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但是,白莲婳同我一起谋害徐子衿这是事实。若是没有她去找于馨,我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刺激徐子衿!”
叶卿清既然能将这些人都挖了出来,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便等于摆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狡辩与否,不会改变事实。
白夫人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上前便想给李玉婉一个耳光:“你这个下贱的丫头,自己做了祸事还想拖着我的婳婳一起下水,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
只是,那一巴掌还没打上去便被李玉婉一把捏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是一下子要将腕骨全都给捏碎。
白夫人痛得叫出了声来,却在李玉婉那阴寒冷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中将怒骂全都咽了回去。
李玉婉冷笑一声,猛然将人一把推开,幸好白莲婳及时上去将人扶住,才使得白夫人没有当众出丑。
可白夫人再也不敢主动上前挑衅,只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地朝着叶卿清跪了下来,膝行上前抓住了她的裙角:“王妃娘娘,您可要给臣妇还有小女做主啊!这丫头心思简直太过恶毒!”
叶卿清眉头拧起,如兰见状,立即如会意般上前将白夫人拉到了一旁。
“定王妃,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吗?”李玉婉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或许是因为早已知道了结局,反而平静了不少。
叶卿清其实对于这份聪明是有几分欣赏的,若是李玉婉算计的不是他们叶家当家主母的位子,她或许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她指着静仪,弯了弯嘴角:“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的行为了呢!若非王爷派在普济庵留守的人发现静仪鬼鬼祟祟地在祭拜些什么人,恐怕我还真的查不到你是怎么逼死于馨和许婆婆的。”
许婆婆便是送信给静善的那个老妇人,经常去普济庵参拜。可几乎没有人知道,许婆婆去普济庵压根就不是为了拜菩萨,而是为了见她的女儿,也就是此刻跪在地上的静仪。她们母女是如何走散的暂且不说,总之就是许婆婆无意中找到了自己从小被普济庵收养的女儿,但静仪不愿认她,因此庵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若不是许婆婆头七那日静仪在普济庵悄悄祭拜,恐怕这个真相会就此石沉大海。
静仪虽然从小就生养在普济庵,可大约是六根未净,情窦初开之时便沾染上了凡尘,竟暗自私通一名秀才,而且还瞒天过海地生下了一个女儿。此事除了两个当事人,便只有许婆婆一人知晓。可二人有一次在普济庵中争吵时,却被李玉婉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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