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十几年,可三年已过,物是人非,她的身边如今还陪着那么一个人,你要如何去争?若是你这三年是老实的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自己想想,就算她肯回去,然后呢?让她面对你府里那十七房小妾吗?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灵姬,别说我没先提醒你,那灵姬绝不是普通人,可你偏要招惹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让她怎么信你?就算当初可能有什么误会,如今也回不去了。若是你,一边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另一边是无休止的争宠,你会愿意吗?”
“我也可以给她一生一世……”陵睿急了,急急忙忙的喊出声。
“陵睿,你还真是没有责任心啊。”苏岑头疼,“那你府里的另外十七位夫人怎么办?她们难道就不是被你勾搭回府的?”
陵睿是大衍的王爷,模样好,家世好,再加上蛊惑灵姬的那种甜言蜜语,估计,没有哪个女人能招架得住,就算是栾秋娴与他回去了,以她那种温软的性子,估计时候依然会再造成惨剧,还很可能只会更加糟糕。
“我……我……”陵睿的脸发白,他颓败地坐在地上,脑仁发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死了我才……我才……”
“你再好好想想吧,陵睿,若是她过得不好,你还可以带她走,可她现在,很好。你刚才满苑的花了吗?长得那么好,物随主心,足以想见她过得很好,你真的忍心她跟着你回去一辈子活在后宅女人的争斗里?”
苏岑坐直了身体,她说的是她的想法,可这是对他们来说目前好的,她不忍心打破栾秋娴的宁静生活。
也许栾秋娴此刻心里还是有陵睿的,可感情再浓烈,早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陵睿已经如此了三年,他为她树下了太多的敌人。
偏偏,她刚刚询问了他,知不知道当初她身边存在的危险,他依然不知。
三年的时间他都没透身边的人底是好是坏,这又如何放心让栾秋娴跟他离开?
“我……不甘心……”陵睿蹲下身,痛苦地抱住了头,胸口像是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当年会突然离开?
他在痛苦中挣扎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花开了,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岑睨着他痛苦的表情,只能叹息,“……你再好好想想吧。”
苏岑与陵云渊对视一眼,站起身,三人离开,独自留下陵睿一人,让他好好想想。
只希望他能够想通了,还栾秋娴一世安宁。
苏岑与陵云渊回了房间里,房关上,苏岑的额头抵在陵云渊的肩膀上,“阿渊,我这么做是不是对陵睿太过残忍了?”毕竟,让他放弃所爱之人,太过……若是让她放弃阿渊,她……
陵云渊明白苏岑心中所想,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着,“我们的情况与陵睿是不同的,陵睿选择逃避痛苦的方式,注定了他如今的两难局面。”
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出现这种局面。
苏岑抬起头,望入陵云渊极深邃的眼眸里,她听懂了陵云渊的安抚,他们当年也分开了七年,即使是在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的情况下,他依然等了下去。否则,那时她回来,她若是了后宫一堆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即使留下了,恐怕心里也是有阴影的。
毕竟,两个人的世界已经很窄小,又如何参杂的进来第三个,第四个人?
苏岑翌日一早,去找了栾秋娴,她叩响了房,有些事,虽然她在劝陵睿,可把当年的事情告知,至少也算是解开了栾秋娴的心结。
否则,栾秋娴如今的局面,是不是只觉得陵睿对她当年也半分真心也无?
房很快被打开了,来开的是掌柜的,他是苏岑,面容才好了些,“夫人可是有话说?”
“是,我想与夫人说几句话?可以吗?”
男子转过身,了一眼抱着孩子走过来的栾秋娴,后者苏岑也是愣了下,眼底原的温和被不安替代。苏岑连忙开口:“我只是说几句话,想知道当年的事情而已,不过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她想,他们的贸然出现,已经让女子这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出现了涟漪了。
女子向男子,男子走过去,把睁着大眼瞧着苏岑的小女孩抱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压得极为温和:“我抱阿月去用早膳,你与她谈。”
男子似也担心女子会真的心软,眸仁里闪过一丝复杂,苏岑顿了顿,还是决定没说话,有些事一起解决了,也能解开女子心底的结。
她能得出来,女子不会舍得他们的,所以,已经注定的结局,彻底打开心结,对他们,对陵睿都好。
等房关上,苏岑与女子一起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女子似很紧张,垂着眼,绞着手里的帕子,低眉顺眼的模样,婉约沉静。
苏岑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恐怕女子是不会说话的,“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夫人一些事情。”
“说、说什么,若是他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奴家不认识他。”女子垂着眼,苏岑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可还是能感觉她周身散发出的抵触。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我会劝他离开的,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苏岑尽量压柔了嗓音,“我想,你这几年,心里一定也有结吧。”否则,她也不会突然就离开,且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讯。
女子没说话,只是身体更加僵硬了。
紧张,还是代表在乎啊……
苏岑头疼,也不能说当年的事怪谁了,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他以为你死了,自责痛苦了三年。”只是每个人表达痛苦的方式不同,而陵睿偏偏选了一种极端的方法,让自己沉醉于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女子固执的不肯承认。
“我来找你是瞒着他的,他现在不知道又躲哪里喝闷酒去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当年你坠崖,应该不是偶然而为之吧?是有人估计设计的,难道你就不想说出那个人?那个让你们变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人?”
女子的唇哆嗦了几下,许久,才哑着声音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
女子又停顿了许久,才继续道:“那时候马车突然翻了,我坠入了悬崖底,来以为自己会死,只是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挂在了树枝上,才得以保住性命,只是……因为悬崖太高了,还是伤了腿,伤了骨头,后来,刚好遇了一个上山打猎的猎户,就把我救了。我伤势太重,一直昏昏睡睡了近半个多月,我一醒过来,就让猎户的娘子去帮我送信睿王府……可一直杳无音讯,等身体养好,已经是半年了。可等我回睿王府的时候,却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苏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若是她真的有写信回去,陵睿不可能不知道,恐怕这信,半路上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来,陵睿的身边,真的是有人专设计了这一切?
那么,这人的目的终达了吗?
377.
第377 抢回,娶了仇人
“发现了……”女子低哑着声音苦笑,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脑仁发疼,一双水眸里噙着泪意,“等我走了三天才回睿王府的时候,却发现他在大婚,我站在人群外,亲眼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笑着迎娶他的娘,那种滋味……我这一生都不想再经历。”
女子摸了摸脸,“好在我现在过得很好,如若不是他再出现,我想我不会再想起来他……你告诉他,别再来打扰我了。”
苏岑瞧着女子噙着泪的水眸,心里灼灼的,她张嘴想说他当年恐怕是为了摆脱她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才会如此……
可着女子望着房外站着的高大身影,垂下眼,她既然已经开了,自己这一趟,也算是白来了。
苏岑站起身,“好,我会想办法带他走的,你……保重。”
苏岑在心里叹息声,转身,顿了顿,还是离开了。
只是直她的身影消失,女子才颓败地坐回椅子上,眼底噙着泪,捂着脸,凝噎出声,久久不息。
苏岑心事极重的回了房间,陵云渊正在帮小殿下穿衣服,苏岑茫然走过去,陵云渊帮小殿下扣好衣襟的盘扣,转身,“怎么?没谈好?”
“也不算是,我没与她讲陵睿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忘记了她,而是想要用这种方法缓解伤心,可她早已释然,我又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开口了。”苏岑把脑袋抵在陵云渊的后背上,蹭了蹭,无奈叹息,“陵睿可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
“怎么?”陵云渊把小殿下抱起来,小家伙揽着陵云渊的脖颈,趴在他的肩膀上,着自家娘亲赖在阿爹身上不肯起身,‘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岑脸一烫,抬起头,‘嗷呜’做了个鬼脸,小殿下没吓,反而笑得更欢实了,伸出小胖手去够苏岑。
苏岑直起身,把小殿下给抱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小殿下的额头,惹得小殿下在她身上滚来滚去的。
苏岑这才把人搂了,抬眼,对上了陵云渊噙着笑意的眸仁,也忍不住笑了笑,方才的难过淡了淡,“栾秋娴失踪是因为受了伤,不过养伤期间,写了很多信睿王府,可陵睿这样子,是一封也没收。[]而等栾秋娴养好了伤,半年后回来时,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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