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支持齐宝盒的就是范五,她放下杯子郑重道:“这是好事,必须得有我的份啊,我先出一千两银子,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周家太太笑道:“请先生的事情我包了。”
何家太太也道:“义学的宅子我出。”
这三个一说,旁的人也都说要出多少银子,或者要出桌椅,要供应义学书本等等。
到最后,云瑶见众人都说的差不离了,笑道:“我旁的不管,要办义学,书籍少了恐是不成,我想法子在咱们肃州建一座书馆,所有在义学读书的孩子,或者教书的先生都能免费去书馆看书,旁的学子想看也成,或帮着抄书,或帮着做些杂活都成。”
“这个好。”齐宝瓶拍手轻笑:“咱们肃州学子少,高门世家也少,带累的各色的书本也少的可怜,要是四嫂能建个书本齐全的书馆,那还真是一大功绩。”
说到这里,她又笑道:“这么着吧,书馆也算我一份,我也出些力。”
如此,大伙把章程商量出来,又将各自的活计领了,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倒也快活。
几个年轻些的太太见齐宝盒劝别人喝酒,她自己倒没喝多少,就合起伙来灌齐宝盒,才将灌了两杯酒,就见安郡王府的一个丫头匆匆跑来对齐宝盒小声道:“王妃,王爷正在书房发怒,把桌子都砸了,谁也不敢靠近书房,管家叫请王妃过去。”
丫头的声音虽小,可大伙也都听到了,都是心中一惊,想着或许要出什么大事了。
这些太太奶奶们都是经过事的,心计城府也都有,均起身笑着要告辞离开。
云瑶拽拽齐宝瓶,两个人也笑着要走,只说眼见外头阴天了,说不得一会儿就要下雪的,还是早些走的好,省的万一下雪路上滑不好走。
范五这个机灵的自然也要走的,齐宝盒赶紧叫人送她们出去,送走了这些人,齐宝盒才阴着脸去了书房。
走近书房,老远就听到韩昕在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再一瞧,院子里站了好些伺侯的下人,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等看到齐宝盒过来,那些下人都大松一口气,满是感激的看着齐宝盒。
齐宝盒几步过去,叫过管家问:“到底怎么了?”
管家过去轻声道:“王爷收到燕州传来的信儿,只说燕州割让给北梁,燕州百姓如今……”
管家简单的把燕州如今的事情给齐宝盒讲了一番,又道:“据说北梁那些人还掘了谢老将军的坟,陛下也知道这事,大约是怕谢家知道闹出事来,竟然封了谢府,如今不许谢家的人在长安城走动,就怕谢老夫人知道之后出事。”
齐宝盒听了这话也极为气愤,不过,最叫她气愤的还是韩昕的行为。
她摆摆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管家立时领了下人快步出去,齐宝盒走到书房门前,推门而入。
才进去就看到一个花瓶迎布砸来,齐宝盒伸手一捞稳稳的把花瓶接住,寻了个地方放下,她一边朝韩昕走去,一边把踹倒的凳子扶起来,将扔到地上的书捡起,砸坏的东西弄到一边堆成堆。
等齐宝盒走到韩昕跟前的时候,看他红着眼睛,很是无措的样子,又是一阵心软。
齐宝盒咬咬牙,将砸成碎片的桌子踢到一旁,一伸手,拽住韩昕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你就这点本事?有事无事的只知道拿东西发泄?”
见韩昕不说话,齐宝盒怒道:“也是,你十二皇子如今有钱了,完全砸得起,砸了这些还有好的来,有什么可心疼的,若是早先没来肃州的时候,恐怕你想砸都砸不了。”
“你知道什么……”韩昕叫齐宝盒骂的大怒,使劲挣扎着:“你什么都知道,你没受过那样的屈辱,你生下来上有父母疼爱,下有兄姐帮扶,丁点委屈没受过,又如何明白我的心思?我娘生生的叫那些女人给折腾死,我姐姐,姐姐落个死无全尸,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那个昏君又将燕州百姓置于水火之中,我也只能瞧着,连替燕州百姓说上一句话都不能,都不成……”
齐宝盒一撒手,韩昕摔倒在地上,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扔给齐宝盒:“你看看。”
齐宝盒捡起来看了一眼,登时脸色也变的青白起来,额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住,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原来,那张纸竟是长安城传来的旨意,叫韩昕进贡长安十块奇石,限在年前送到,若是没有送到,便要肃州进贡十匹千里马,三十万两银子并二十名美人……
“混帐。”齐宝盒最终气不过大骂起来:“果然昏君。”
旨意上说是十块奇石,好像是并不多难似的,可是,只要是肃州人又哪里不清楚,这分明就是为难人的。
长安那里根本不是要奇石,是故意要将本就穷困的肃州弄的更穷困,说不得是承平帝不想叫韩昕舒舒服服的就国,故意给他出难题。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好王爷
“我叫人去问了。”
韩昕坐在椅子上颓然道:“晋州关城只要一块奇石,蜀州只要两块,便是富裕的苏州杭州也不过才要三五块,偏偏咱们肃州就要十块。”
齐宝盒越发的气愤,同时也犯起愁来:“这可怎么办?咱们肃州本就不产石料,哪里去弄奇石,肃州最多产的就是盐石,这盐石只要一敲就碎,根本就不能赏玩,咱们去哪里抢石头去?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咱们。”
“可不就是为难咱们。”韩昕苦笑一声:“没有奇石就要进贡马匹,进贡银子,进贡美人,这马还好说些,这些日子咱们和西狄那边也换了些好马,最多挑好的送去一些,只这银子,咱们肃州忙忙活活这么些日子才收上多少税赋?我原还说拿这些钱来练兵呢,要是都送到长安,可就没有兵饷了,当兵的不给银子,那是要吃人的,再说美女,肃州这些当地人你去瞅瞅,一个个长的不只干瘦,还黑乎乎,到哪去寻美人。”
韩昕是真为难,为难的都想要撞墙了:“肃州既然是我的藩属之地,我就得替肃州百姓做主,我原想要有一番作为,富裕一地百姓,可如今……难啊。”
“爷。”齐宝盒这心里也极不好受,几步过去蹲下身子拉着韩昕的手:“别犯愁,万事都是人想出来的,咱们好生想想办法,实在不成派人遍肃州寻找,我就不信寻不着十块石头。”
“时间不等人啊。”韩昕长叹一声:“要年前送到,你看如今天寒地冻的,路上本就不好走,从肃州到长安不知道要走多久,光路上就要折腾进不少时间,哪里还有空闲去寻奇石。”
是啊,韩昕说的对,要是不限时间的话,凭的是找是买,总归是能找着的,可朝庭那边却说要在年前送到,这就叫韩昕没办法了。
齐宝盒一咬牙:“实在不成就,就送钱吧,全当咱们这几个月白忙活了,反正肃州如今百废待兴,好些事情才开头,挣的钱也少,等到明年肯定赚的多了,明年咱们好生攒钱,再多寻奇石,不怕朝庭再寻事了。”
韩昕苦笑摇头:“真把钱送上,过年的时候肃州官员的禄银怎么办?当兵的饷银怎么办?”
“实在不成拿我的嫁妆变卖了吧。”齐宝盒也无法可想,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变卖嫁妆。
“这怎么成。”韩昕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你跟了我原就是受了苦的,咱们来肃州的时候要买通朝庭上下那些官员替咱们说好话,本就已经将你的嫁妆折变了不少,如今我哪里还有脸再打你嫁妆的主意了。”
饶是齐宝盒也算是智计百出,可这会儿也想不出办法。
她也挺憋气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起身就朝外走:“我心里窝火的紧,我出去溜一圈。”
韩昕知道齐宝盒心里烦闷,这怕是要骑马出去狂奔的,也跟着起身:“我陪你吧。”
韩昕也极度想要狂奔几圈来发泄心头的怒气。
“好。”齐宝盒点头,和韩昕一起出去,叫下人备了马,两个人翻身上马,一径出了安郡王府,两骑疾驰而去。
两个人也不管外头寒风凛冽,只顾打马前行,西北风如刀一般割在脸上,却并不叫他们感觉寒冷,只觉得心胸一阵舒畅痛快。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个人跑到城南的一个村子里,正是冬天最冷的时节,村子里也没几个人,只路上一个老汉赶着一辆牛车拉了几个人正往回赶,明显的是去城里赶集买东西才归。
车上坐了几个妇人,每一个人都提了许多东西,因天冷,妇人们都围了厚厚的羊毛毯子,脸上也拿围巾遮了,只露出一双双眼睛来。
虽然都只露出眼睛,可从眼睛以及说话的语调中也能知道,这些人极为欢快高兴。
韩昕打马过去,在马上问赶车的老汉:“大爷,您是哪个村的?这是去赶集了吧?”
老汉笑笑:“俺就是这个村的,俺们村叫小柳庄,跟大柳庄紧挨着的,这不,就是赶集去了,马上就要到家了。”
齐宝盒也打马过去问道:“正好我们赶路口渴了,能不能讨碗热水?”
老汉极热情的说道:“成,那你们跟俺到家里喝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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