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心里郁闷地要死,她自然是懒得去巴结那没节操的乾渣龙的,可是耳边孙嬷嬷和半夏都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为了自己的安生日子,得,她也只能去应应景了。自打张氏承宠都三日了,皇帝连召幸了张答应三夜。却不曾去过她那儿。所以她的这陪嫁忠仆,坐不住了。
其实嘤鸣心安得很,皇帝的花心,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犯得着如此吗?等他腻歪够了,自然会来的。
张答应虽然小脚玲珑、楚楚动人,可轮姿色。也算不得倾国倾城。顶多算小家碧玉的容色,只不过那浑身娇柔嗲嗲的劲儿,最是能勾引男人了。单纯论脸。嘤鸣还是觉得自己的脸更胜一筹的。
只可惜她入宫已经十年了,就算姿容正当妙龄,可到底比不上人家新鲜有趣。男人嘛,哪个不贪新鲜。处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就更是如此了。
嘤鸣毫不掩饰地道:“新做了些小点心。正打算去前院给皇上送去。怎么,康嫔也要一起去吗?”嘤鸣淡淡挑了挑眉毛。
嘤鸣的坦诚直言,有些出乎康嫔的意料,康嫔干巴巴笑了笑。“嫔妾就不打扰了,嫔妾恭送娘娘。”——能多年盛宠不衰,康嫔自然不是没眼色的人。
“那回见吧。”嘤鸣淡淡转身。飘然而去。
不论内廷大院,而是官邸民宅。前院都是男人的地盘,后院则是内眷居住之地。这以垂花门为分界线,分界线以南是前院,因此被设为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皇帝此刻正在批阅从京中六百里快急送来的一批奏折,手执狼毫朱笔,飞快看着“票拟”,然后落下“披红”。票拟,就是内阁学士帮皇帝草拟的对于臣子奏折的批复意见;而披红,才是皇帝朱笔御披,通常是“准”或“不准”,有时候也加以详细的补充,以备让内阁学士草拟圣旨。
就在皇帝埋案批阅奏折的时候,太监王钦躬身禀报道:“皇上,舒妃娘娘来了。”
“哦?”皇帝停下了手里朱笔,长眉微挑,“朕还以为她得多酸几日呢!”
王钦笑了笑,道:“舒妃娘娘带了些点心,说是请皇上品尝的。”
皇帝笑着搁下笔,面带自得之色,“这女人呐,其实也不过如此,偶尔得哄着,可却不能惯着。”
片刻后,嘤鸣独自一人提着食盒盈盈走进了皇帝书房中,屈膝一礼,然后将四品小点心轻手轻脚搁在皇帝御案上,芙蓉糕、千层酥、糯米滋、芸豆卷,俱是精美玲珑,再配上一盏温热的核桃酪,闻着浓郁的奶香,端的是让人食指大动。
嘤鸣温婉笑着:“乍暖还寒时节,最容易肠胃不调,这糯米滋最是温补脾胃了。”
嘤鸣这幅温柔贤良姿态,大是叫皇帝心里觉得满足,他一口气夹了两枚糯米滋吃了,不禁连连点头,“味道倒是不错。”搁下筷子,又饮了两口核桃酪,旋即抬头看着嘤鸣平静如水的脸庞,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牵动,道:“那个张氏,鸣儿不必当一回事。”
嘤鸣眉眼含笑道:“宫里的嫔妃多了去了,臣妾若要吃味,哪里吃得过来?”
皇帝安心地点了点头,“太后不喜汉女,她的位份……也就那样了。”
哦?意思是张答应,这辈子都是个答应了?
其实就算日后有升位份的机遇,也顶多晋常在、升贵人,再往上便是妄想了。何况如今六嫔之位已满。圣祖爷密嫔——那可是足足给生了三个儿子,才混到一个嫔位。人家拼的是肚子,张氏哪里能有这般争气的肚子?
所以,她完全不必视为威胁。
“今晚朕去你那儿。”皇帝低声道,一双丹凤眸子有些灼灼发热。
嘤鸣不禁暗啐了一口,揶揄地道:“这才几日啊,皇上对张答应的新鲜劲儿就过了?您可别勉强自己呀!”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方才还说不吃味,这句话朕听着,就酸得很!”
嘤鸣抿唇笑盈盈,“臣妾只是瞧着张答应楚楚可怜罢了,那一双巴掌大的小脚,可真真是惹人怜爱。”
皇帝眼底隐隐有些意动,“的确怜人,可惜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也不肯叫人瞧。”
嘤鸣暗啐了一口,肯叫你看才怪!!汉家女子的小脚,穿上玲珑绣鞋,的确精致巧妙得紧,可若脱下来,再解开裹脚布,估计能把人吓得做噩梦!!
皇帝眼睛往下一瞄,瞅着嘤鸣那双穿着牡丹缠枝绣纹的双足,道:“鸣儿的脚,也十分可人。”
嘤鸣脸黑了几分,丫的,她倒是忘了,乾渣龙是个恋足癖啊!怪不得前几日在康嫔处,瞅见张氏那双小脚便挪不开眼睛了!!这种癖好,还真有够叫人无语凝噎的!
“那臣妾给您出个主意,哪天瞅着张答应睡着了,您偷偷脱下她的鞋,可不就瞧见了吗?”嘤鸣坏坏地道,她还真巴不得皇帝看看三寸金莲的真面目呢!!保证他看过一次之后,绝对不会再喜欢小脚了!!
皇帝却嫌弃地撇了撇嘴,“朕堂堂九五之尊,去脱她的鞋?”皇帝哼了一声,旋即眼神有些暧暧地看向嘤鸣,忽然一个饿虎扑食便冲上来,“朕先脱了你的鞋还差不多!”
嘤鸣哪里想到皇帝突然就不正经了?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便被皇帝扑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一只精美的花盆底鞋便被皇帝一把给拽了下来。
嘤鸣脸颊涨红,气呼呼叫道:“你、你——大白天的……”——青天白日,你特么还要不要脸啊!
皇帝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非要看嘤鸣的一双玉足,纯粹是想逗弄一下嘤鸣罢了。
嘤鸣气哼哼推开皇帝,赶忙捡起花盆底鞋穿好,丫的,永远不要去挑战皇帝的脸皮厚度,因为他脸皮厚得超乎你想象!!
恶狠狠瞪了没节操的乾渣龙一眼,嘤鸣气得贝齿几欲咬碎,“臣妾告退了,皇上慢慢披折子吧!”——丫的,这厮肯定成天琢磨着这个女人的小脚,那个女人的玉足了!
嘤鸣羞愤奔逃,皇帝却笑开了怀,他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子,暗暗想着,鸣儿就是羞涩,那双玲珑剔透的玉足,每每深夜酣睡之时,朕都已经不晓得把玩过多少次了……
若是叫嘤鸣知道,自己睡梦中被皇帝玩脚丫子了,估计恨不得踹死这只渣龙了!!
第420章、南巡、连襟
嘤鸣急匆匆从皇帝书房逃窜出来,脚下匆匆,却没注意自己前头,硬是生生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嘤鸣捂着自己额头,疼得呲牙咧嘴,“谁这么不长眼……额??惠周??”
嘤鸣皱着自己眼前这个已经长得比穿着三寸花盆底鞋还要高的俊俏男子,一时有些傻了眼。脸倒还是从前那张脸,不过褪去了婴儿肥,五官更加立体,轮廓也更加分明,明显已经从男孩儿蜕变成了个男人,甚是英俊潇洒的样子。不过这身高……就着实叫嘤鸣郁卒了,她记得从小到大,惠周都比她矮的……没想到多年未见,竟然跟苞米秸秆似的,蹭蹭蹿高!!
惠周也正揉着自己下巴呢……俊俏的脸蛋上也露出委屈的神色,“宁表姐,是你突然蹿出来的好不好呀?”
嘤鸣一怔,这般神情,这幅语气,跟从前的惠周,一般无二!嘤鸣不禁心中感慨颇多,话说自打她进宫以后就没怎么见过惠周了,如今算来,惠周也已经二十三岁了。
“你是来见皇上的?”嘤鸣问。
惠周身上穿着亲王世子品级的朝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青金石的朝珠,仪容一丝不苟,他点头道:“科尔沁的折子到了,因甚是要紧,所以我就来了。”
嘤鸣暗自一想,是了,惠周在理藩院当差……而科尔沁也属于理藩院的管辖范畴,科尔沁的折子自然要先进入理藩院,然后才能到皇帝手上。
她实在很好奇科尔沁的折子上写了什么,但也知道这是前朝政务,在皇帝书房外问这个。实在有干政的嫌疑。便只得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问惠周:“英宛现在还好吗?”
惠周忙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家信五日一封,估摸着后天下一封信就该到了。宁……”这下子,惠周没叫出“宁表姐”这一声亲昵的称呼,而是忙弯下腰去,道:“娘娘若是想看。等福晋家信到了。立刻便送去给娘娘看。”
“嗯??”嘤鸣脑门上一头雾水,这是咋滴了??画风怎么突然变了??
惠周急忙挤眼睛努嘴的暗示嘤鸣,那五官都快纠结死了。见嘤鸣完全不理解他的暗示。惠周苦了脸,只得撩袍子跪下,道:“给皇上请安!”
嘤鸣身子一僵,僵硬地扭转自己的脖子朝后看。果然,只见皇帝。跟个电线杆子似的,硬邦邦杵在书房门槛里头,那张龙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嘤鸣黑线了。丫的,这世界上还有比皇帝更小心眼的生物吗?!
还有,你丫的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捉奸了似的!!老娘跟惠周是搂了抱了。还是亲了嘴了?不就是说了两句话?而且还是光天化日,正大光明!!
嘤鸣嘴一歪。便道:“行!英宛家书若是到来,立刻送来给我瞧!惠周啊,你既是我表弟,又是我妹夫,以后若是有什么不顺遂的事儿,尽管来找我,姐姐罩着你!”嘤鸣豪爽地说出这番话,然后也不管皇帝,直接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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