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南见状,叹息道:“听元儿说。之前安排的人,都被清理了。这些消息,还是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打探到的。我们没有耳目。以后对广陵王府更难把控了。”
于老太爷摸摸胡子,感慨说道:“哎。这杜啸比以前难对付了。”
不过,杜啸是比以前厉害了,但同样有了子孙后代,顾虑也多,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反而会因为亲人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拳脚。
故而,于老太爷并不惧怕广陵王。
“是啊,以前的广陵王嗜杀暴怒,虽然勇武无双,但理智欠缺。现在风清扬在杜啸身边,加上杜大山一大家子,气数已成,更难对付了。”于世南暗自担忧,这样的境况,对于家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于老太爷看了一眼大徐氏道:“你先回去,我跟老大还有点事情要说。”
大徐氏听得认真,突然听到公爹这话,顿时一愣,但她不敢反驳,只得退下,道:“是,父亲!”
大徐氏下去之后,心里暗骂:“老东西,居然到现在还防着我。若是没有徐家,于家早就没落了。”
等到大徐氏走了之后,于老老爷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才缓缓道:“你看问题只看到了表面,这样的广陵王让我们害怕,但也会让那位害怕!”
于世南一怔,旋即明白了,他们忌惮广陵王,皇上也会忌惮,毕竟广陵王的杀伤力太过震撼,不得不防啊!
“爹,你是说陛下要对付广陵王?”于世南不相信问道,“广陵王也对陛下恭敬,陛下一直对广陵王恩宠有加,怎么会反过来对付广陵王呢?”
于老太爷呵呵笑道:“你啊,只看到问题的表面。以前对广陵王一直恩宠有加,那是因为杜啸多次救了皇上,而且杜啸没有子嗣。我们觊觎广陵王府的兵力,难道皇帝就不觊觎了吗?等广陵王一死,那三万以一当百的精兵,不是落入我们于家的手中,就会落入陛下的手中。”
于世南大骇,久久不能回身,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道:“儿子明白了,现在广陵王有子有孙,而且各个健康聪明伶俐,不光咱们的如此算盘落空了,陛下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此一来,即使我们不动手,陛下也早晚动手对付广陵王。”
“正是这个意思。”于老太爷摸摸胡子说道,京城的局势愈发混乱了,他要沉下来,看清形势,再一次打败广陵王。不光要为儿子女婿报仇,还要得到大笔的实惠。
至于徐家这个盟友,哼哼,只不过是他登天梯的一个垫脚石罢了。
“父亲,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于世南激动,父亲的一席话,点醒了他,让他恍然大悟。
“什么也不做!”于老太爷道,“你和徐氏明天就去广陵王府,探明情况,回来再跟我说!”
等待是最好的手段!
“是,父亲!”于世南欣喜,前面的路豁然开朗,以后行事就明朗了。
等到于世南离开书房之后,于老太爷干枯的眼睛里,迸射出野心勃勃的眼神,仿佛他又回到了不惑之年之时,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叱咤风云那段时间。
于老太爷睡不好,拿出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在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可以斗败自己,其他人都不可以。广陵王府,徐家,等着吧,早晚一日,你们都会成为我的阶下囚。
于老太爷精神亢奋,但毕竟上了年纪,才不过下了半盘,身体承受不住,头脑昏沉,由着丫鬟扶着去隔壁的睡房休息。身体上很累,但于老太爷在梦中,仍旧在下那一盘旷世大棋。
第五百六十八章 对峙公堂
翌日一早,于世南带着妻子大徐氏来到广陵王府,但却被拦住了。
于世南一愣,问道:“我可是于家大老爷,是你们王妃的亲哥哥,是广陵王的大舅子,为何不能进王府?”他是以亲戚的身份,按理说,没人敢拦着他。
看门的人,道:“王爷说了,您要见王爷,直接去京城府尹大人那里吧。我们家王爷在大堂上等着您呢!”
今天府里已经传开了,那继王妃于氏对小主子下毒,小主子现在生死不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对于家的人,没有一点好印象。
这于世南来得巧,即使他不来,京城府尹大人也会派人给于家传话的。
于世南大骇,联想到杜轩中毒,又想到妹妹禁足,再想到现在不留半分脸面,要闹到公道,广陵王这是要撕破脸皮啊。
大徐氏也是一愣,连忙问道:“夫君,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咱们又不能硬闯,现在该怎么办?”
于世南硬着头皮道:“人家广陵王已经在公堂之上等着我们了,当然是去京兆尹那里了。”
于世南,大徐氏赶紧上了马车,前往公堂之上。
广陵王今天不光要让京城府尹大人升堂,而且还上奏朝廷,撤销继王妃于氏册封金册,他要把于氏践踏到泥里,让她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要让于家成为京城的笑柄!
晋武帝上午上朝,并没有看到奏折。
京兆府尹自从昨天接到广陵王的报案,一夜未睡,广陵王送来的人证物证确凿,一切都指向了于氏。今天一早已经传唤于家。现在广陵王已经到场,就当着于家来人了。
京兆府尹欧阳墨当年曾经受过广陵王的恩惠,也不是于家那一派的,平时为官严谨,所以才被皇帝委以重任,管理京城事物。
京城里就不缺世家勋贵,如何处理好这些人关系。让欧阳墨差点拽断了他的美髯。
现在一边是广陵王。一边是于家,还有一边则是皇帝。哪一个都不能得罪,好在身后皇帝做靠山。他能够挺直腰板手里广陵王府的报案。
这么大的事情,广陵王去宫中请太医,晋武帝知道,还严令他谨慎处理。昨天晋武帝还把他叫过去。问明情况。
晋武帝的态度模棱两可,又愁坏了欧阳墨。
一夜未睡。但欧阳墨精神亢奋,不是他不困,而是他睡不着。得罪于家,以后官路定然受阻;得罪广陵王。不免有背信弃义之嫌;摸不透皇帝的意思,揣摩错圣意,那更是死路一条。
真是祖宗不开眼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当上了京城府尹这个位置。
既然不知道如何做,那就是用拖字诀。找到摸清这三方的底线,再做行事。欧阳墨心里不止一次吐槽继王妃于氏,你一个老女人,安安分分享受荣华富贵就好,偏偏不安分,非要弄死继孙子。广陵王难得有后辈,而且那杜轩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以后的广陵王世子,广陵王。如此重要人出意外,广陵府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广陵王只想对付继王妃于氏,直接下药,弄死她,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广陵王一反常态,兴师动众,不光上奏皇帝,而且还要状告于家。
很明显,广陵王这是要跟于家撕破脸啊!
于老太爷听到京城府尹的传唤,满脸不可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杜啸居然把于家和于氏告上了公堂。
跟广陵王撕破脸,于老太爷并不惊讶,这是早晚的事情,反正他们于家对广陵王的兵权,染指不上;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广陵王居然状告于氏,以及于家。
若是被广陵王胜诉,以后于家在京城还有何脸面立足。
于老夫人听到只言片语,更是恼羞成怒,直接晕了过去。
于老太爷只是让下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是换上衣服,带着随从和侍卫,前往京城公堂。于老太爷不想去,但不得不去,他担心儿子于世南不是广陵王的对手,到时候掉进广陵王挖的坑,于家就要丢脸了。
急冲冲来到公堂,在公堂门口遇到了同样从广陵王府那边赶过来的于世南夫妇,夫妻二人扶着于老太爷上了公堂。
于老太爷进来,广陵王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于老太爷一眼,不屑一顾。
于老太爷心里上火,但毕竟人老成精,并没有被刺激的乱了方寸,道:“一早接到京兆大人的传召,不知有何事?”
欧阳墨让衙役搬了一把椅子,让年事已高的于老太爷坐下,道:“于大人请坐,下官接到广陵王状告于氏伙同于家毒害杜家嗣孙,因继王妃于氏事情败落,承受不住,身体不适,精神失常,行动不便,不能来此,故而才请于老大人来此!”
“胡闹!一派胡言!”于世南大怒,“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妹妹毒害杜家嗣孙。再者,我妹妹身体康健,为何突然身体不适,行动不便,精神失常?今日我要状告广陵王软禁正妻,宠……虐待正房之罪!”
于世南刚想说宠妾灭妻的,可想到广陵王杜啸没有妾室,更乱糟糟的后院,根本就没有这一个罪名,只得临时改口!
“啪!”欧阳墨见于世南大呼小叫,若是这样下去,今天什么都说不了,还会弄得一团乱。这件事请,他已经掺和进去了,躲不了,也不能躲,那就尽量掌握主动权,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是广陵王状告于氏以于家下人毒害杜家嗣孙之事,至于于大人状告广陵王软禁发妻,虐待正房之事,是另一案件,稍后受理,审理。”欧阳墨道,“这是广陵王呈上来的证据,还请于老大人,于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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