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了饭,江若宁带着四个孩子回到炕上。
小马、蓝凝领着宫娥等人在偏厅用饭,因在北方,做的都是大杂烩的炖菜,一大盆里,什么样的菜都有,粉条、猪肉、白菜、大葱、木耳……
江若宁检查莺莺、归朝姐弟俩的功课,看了他们写的大字,不过都是最简单的“天、人、土、一、二、三”等这些字,即便是笔划少,莺莺写得还像,归朝的那几个大字,歪歪扭扭,每一笔都跟蚯蚓爬似的。
莺莺呶着嘴道:“归朝,你就不能用心些,若是爹爹在,又要打你手板,还有没以前的字写得好呢。”
江若宁微微笑道:“归朝没偷懒,是不是最近天太冷,手握不住笔,所以写出来的字变丑了?”
归朝连连点头,“手痛……”
江若宁接过他的小手,才发现手指上都皲裂出口子了,“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莺莺冷声瞧了一下,“昨儿我还瞧过,没口子,怎的今天就有了,是不是又玩冰去了,天儿冷,玩不得冰……”
江若宁往怀里一探,拿出一只汝瓷小瓶来,拧开上面的银质瓶盖,里面是乳白色的雪花膏,带着一股迷人的馨香。江若宁叮嘱用过饭的宫娥道:“打盆热水来,给孩子们洗脸洗脚。”
归朝伸着小手,等着江若宁给他抹雪花膏,江若宁轻斥一声:“美得你,脏着双小手就要抹,岂不是糟踏好东西。让宫娥姐姐给你洗脸,再洗手,回头给你抹香香。”
莺莺完全被这香气溢人的雪花膏给吸引住,呵呵一笑,坐在江若宁身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漂亮的汝瓷瓶儿,“姑姑,你就这一瓶?”
“我这儿还有呢,回头给他们抹了雪花膏,姑姑送瓶新的给你。这瓶是专治皲裂冻疮的,我送你一瓶润肤的,你带在身边,发现他们谁脸上干燥,就给抹上一些。”
莺莺连连点头。
小孩子对什么都是新鲜的,几个孩子站在一排,一个个洗了脸,洗了手,围在江若宁身边,等着她给抹香香。
抹完了香香,江若宁又从怀里取出一瓶雪花膏给了莺莺。
莺莺启开瓶盖,“姑姑,这个润肤膏比治冻疮的还香。”
“这可是姑姑自己做的,比外头买的都好。往后,你瞧着弟弟妹妹们谁的小手、脸蛋干了,你抠一点抹上,照顾好弟弟妹妹,姑姑回头还奖你好东西。”
莺莺乐得见眉不见笑,拧上盖子,小心地将瓶儿放了起来。
鹭鹭缠着莺莺道:“姐姐,我还要!”
“这又不是饭,抹了还抹,姑姑才给抹了香香……”莺莺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给妹妹再抹点儿呢。
江若宁道:“这东西抹过一遍就不能再抹了,通常早上抹一遍,晚上抹一遍,每次抹前要洗脸、洗手。”
莺莺忙道:“明儿早上再给你抹。”
任嬷嬷与青杏将几个孩子的被褥移了过来,正整理着火炕,将被窝整好。
江若宁唤了四个孩子上炕,大人坐在边沿处,看他们四人在中央玩耍。
任嬷嬷看着四个可爱的孩子,她实在不明白,靖王殿下要征战沙场,萧妃和温承仪怎的也跟着去,怎么舍得下她们的孩子,想到这里,不由得逾加疼爱几分。
泉儿最小,玩一阵儿就困了,被任嬷嬷抱在怀里哄觉,不到一刻钟就呼呼睡熟。
夜,静了。
月光穿过窗棂,撒落在床前,江若宁阖上双眸,被窝里的人挽了个手诀,进了戒指空间,给空间里的灵草灵药浇了水,又将空间小屋的物什整理了一番,看着小指上储物戒指,将不常用的移到空间里,又简要整理一番,盘腿修炼。
体内热血沸腾,全身经络大开,这是要晋级了!
这近两个月来,可是一级也没晋,她心下大喜,静心修炼……
天亮了,莺莺睁眼望着身侧,旁边是弟弟归朝,一边是姑姑,可姑姑的被窝是空的,里面还暖着,莫不是姑姑已经起来了。
她不想起床,外头太冷,可是姑姑说今天拓跋蜻蜓和她弟弟要搬来府里,就住他们早前住的那个小院,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去寻拓跋蜻蜓玩,而归朝可以和拓跋鹰玩。
莺莺立时推了推归朝:“弟弟,快醒,我们得快些起来,你忘了鹰子今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孩子们起来后,尤其是两个小的,便四下里寻江若宁,每天到了早膳时候,总能看到江若宁。
莺莺道:“姑姑许在给鹰子他们收拾屋子呢。你们要乖乖洗脸、洗手,姐姐这儿有香香,回头给你们搽香香。”
任嬷嬷、青杏、小马等人哄着几个孩子,又让他们吃了饭,可依旧不见江若宁。
翠浅在府里寻了个遍,不见江若宁的踪影,问了府里的护卫、下人,都说没见到。她进屋时,见小马与蓝凝在,使了眼色,二人进了耳房,“公主不见了!”
“怎么会?几个孩子都在呢。”
小马立时忆起,昨日江若宁说她想出一趟门的事,难不成已经走了?转而又摇头,就算要走,也会与他说的,不会突然抛下几个孩子就离开。
空间里的江若宁刚晋完级,巩固了修为,在空间里洗了澡,换了身干将的内衣,又整好中衣,确定内室里没有声音,这才出了空间,一出来就将叠好的被子给弄乱了,她看了看周围,耳房里传出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望着外头,已近晌午。
“翠浅、蓝凝,你们在说什么呢?”
听到声音,小马有种得到解救之感,立时进来,笑道:“公主这一大早去哪儿了?”
“我在屋顶上调内息,怎了?”
小马看了看翠浅,紧张得他们以为江若宁不辞而别。
☆、440 抢孩
拓跋太太领着一双儿女搬进了守护府,住到了另一处小院里,东屋是主子住,西屋住了几个服侍下人。
莺莺、归朝有了玩伴,很是欢喜,玩得连晌午饭都在拓跋太太那里用。
到了黄昏,莺莺带了蜻蜓、鹰子过来用晚膳。
也不知莺莺与归朝闹了什么别扭,莺莺直冲归朝瞪眼睛,归朝也不理莺莺。
吃罢饭,莺莺道:“姑姑,让蜻蜓住我们这里吧!蜻蜓还没搽过香香。”
归朝忙道:“姑姑,鹰子也没搽过,我昨日指头生了口子,昨晚抹了姑姑的香香,睡一觉就好了。鹰子手上都生冻疮,你给鹰子抹些。”
炕就那么大,早前睡三个大人、四个孩子就有些挤,而今再添两个孩子就更挤了。
任嬷嬷道:“要不今晚,我和青杏带着二郡主、二公子住偏厅炕上去。”
偏厅炕上只睡了小马、蓝凝、翠浅三人,江若宁想说不,可蜻蜓与鹰子都巴巴地看着她。
江若宁道:“好,今晚让蜻蜓和鹰子住在我们这儿。”
莺莺气恼道:“我可不会挨着归朝睡!什么都敢玩,身上臭哄哄的,脏死了!”
归朝道:“我也不和你睡!我要挨着蜻蜓睡。”
江若宁知他们是闹了别扭,笑盈盈地道:“莺莺,归朝惹你生气了?”
“太恶心了!他和鹰子两个撒尿和稀泥,说要用稀泥捏马,脏死了,身上全是一股子臭味!”
江若宁道:“归朝,现在可是冬天,你忘了昨儿你玩冰,手都皲了,怎么又玩水了?”
“姑姑有香香,抹了就好。”
莺莺道:“白糟踏好东西!就该让他的手开口子多疼疼才好。”
归朝气哼哼地冲莺莺瞪眼,一副再不想理的模样。
江若宁道:“现在是冬天,冻坏怎么办?归朝的小手可是会疼的。你是弟弟,要听姐姐的话……”
江若宁看着这几个孩子,着实有些无语,她没有教孩子的经验,对蓝凝道:“打两盆热水给他们洗漱!”
这一次,鹰子与归朝用一只盆,另几个孩子共用另一只盆。江若宁又给几个孩子抹了润肤膏,而鹰子和归朝则抹了专门治皲裂和冻疮的膏药,江若宁见鹰子冻伤得厉害,取了一盒小瓶的出来,交给蜻蜓道:“这是专治皲裂和冻疮的,回头可以继续给鹰子搽。”
“谢公主!”
“好了,都上炕暖和着。”
莺莺气归朝不听她的话,不愿挨着归朝,江若宁最外,其次是莺莺,再是蜻蜓、归朝和鹰子,归朝喜欢睡中间。
*
夜,很静。
江若宁看了阵书,见几个孩子都睡熟了,偏厅里传出任嬷嬷的鼾声。
她翻了个身,阖上双眸进入梦乡。
月色下,几条黑影进了守护府。
“都小心些,我们此行的目的能劫人就劫人,劫不走就打残打伤!”
“头儿不必担心,我们的迷香可是天下最好的,守将府上下定已睡熟,就是敲锣打鼓也惊不醒。”
江若宁听到异样的声响,倏然睁眼,扭头看着身侧的稚嫩的小脸:“莺莺!莺莺……”
莺莺蚊丝未动。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江若宁深吸一口:“十丈香!”
这是一种迷香,传说点一支,可管十丈内所有生命的东西在三息之内人事不知。
她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这两日心头总是不好,现下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她启开手指的储物戒指,拽住莺莺,“噼啪”一声,窗开人跃,一道黑影掠过,火炕上的蜻蜓被连着被子一同抱走,江若宁来不及细想,将莺莺往储物戒指里一丢,一个翻身,正要抓住归朝,探手处,只拽住了被子,两相一扯,只听到一个带着杀意的声音喝道:“你没中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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