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二弟没个正经妻室,这些三媒六聘的还得你媳妇张罗着,若是有不懂的让你媳妇问你娘去。
封儿的亲事等了这些年,皎家的回信也有些日子了,咱们还没个动静也不像。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自家慢了手脚,也怨不得别人捷足先登。”
***
大热的天,卫放却一身寒气地回了正房。
卢氏瞧着丈夫脸色不对,便给身边的丫头玉白使了个眼。
玉白瞄了世子爷一眼,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正房里哪个不知道,世子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也差?她这时候凑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上回,世子爷跟世子夫人置气,桃粉那小贱蹄子以为得了机会,巴巴地凑上去,结果怎么样?哼,世子爷就那么随手一扒拉,那小蹄子躺了两三天,如今见到世子爷就跟见了鬼似的,再不敢往跟前凑的。
如今桃粉胆怯了,巧红又不鲜嫩了,世子夫人倒是想把她往前送了!
她是长得俏丽,也仰慕世子爷,可她也不蠢啊!往上凑也得是爷心情大好的时候才能成事啊,这当口上去能得什么好?
瞧瞧爷的脸子,指定是冲夫人来的,她就说夫人没这么好心!
再不乐意也不能拧了夫人的意思,玉白小步挪了过去,快速地瞄了世子爷一眼,细声细气地
道:“瞧爷热得一头汗,奴婢去打些温水来,爷好歹洗把脸吧!”
卫放倒是没说什么,只挥挥手,玉白得了特赦一般,飞快地退了出去。打了水伺候着爷洗漱了,又被赶了出来。
房间里,卫放大马金刀地坐在凉榻上,绷着一张脸,朝卢氏道:“封哥的亲事让你去办,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卢氏抿了抿唇,解释道:“咱们得了信儿也不过才月余。哪里就慢了?”
说着,又忍不住有些埋怨道:“我就说,咱们好歹也是国公府,巴巴地等了她们这些年也尽够了!如今她们家姑娘年岁大了,合着她们给个信儿,咱们就得跑断腿儿不成?
要我说,反正封哥才十九,再等两年也无妨,怎么也该让她们家尝尝这被抻的滋味才是!”
卫放冷笑一声:“所以,你干脆就没张罗呢是吧?”
卢氏一听这话音有些不对味,她也不蠢,当即心里转了几转,小心地道:“那倒也不是。如今听父亲的意思很是看重这门亲事,我倒是有意托个大媒。”
说着又拿眼觑了丈夫一眼,见他端茶来吹着,心里松了松,又继续道:“我本想求了章阁老的夫人,那是京城有名的全福人,请她保媒在错不了。不成想,前些日子章老夫人竟去了临县看女儿去了,说是要小住些日子。这不就耽误了几天么?”
“你能这么想最好。”卫放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指头敲着桌子,乜着卢氏含笑道:“我信夫人是是大体的,夫人可别让我失望!如今已经有人要捷足先登了,夫人可的抓紧了!”
卢氏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门亲事卫家打算了好些年了,不说十拿九稳也差不离了,就是她都已经不做二想了。
突然间给他这么一说,还有别人也看中了这门亲,她恍然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卫皎两家可还没定亲呢!即便是有什么,连悔婚都算不上。。。。。。
卢氏顿时脸色一白,这要真是她给耽误了,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这就去跟娘商量商量!”卢氏整了整衣衫,抚了下鬓角,连镜子都没照就急匆匆走了。
卫放暗自摇头,这女人啊,成亲前也是才女,能诗能画的,可如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都想些啥,满脑子都是糨糊!
然而,颖国公府上再没想到,此时远在燕州的皎琮对面,正坐着安宁公主府上的长史官!而在他手边,还压着的另外两封提亲的信函!
***
公主府上的长史也是五品官,相比皎琤这个外任的四品知州也不算低了,又沾着皇家的边儿,怎么都让人想到一些傲气。不过,此时长史曹大人却十分和气地坐在知州府的客厅里,一点儿没有公主府的架子。
他说:“皎大小姐贤名远播,咱们在京城也有所耳闻,公主殿下也念叨过好几次,这么好的姑娘,谁家娶了都是福气。
早前也听说大小姐进山修习去了,还很是遗憾了一番,如今听闻已经出关回家,这不就赶紧让在下前来了说和说和。”
曹大人好像没看见皎琮兄弟的脸色一般,又堆着笑脸,自说自话道:“皎家的规矩咱们再没有不知道的。别的不说,先说公主府上,自来是与朝政不相干的,驸马也不参政,两位公子虽是能文能武也一样是从科举考试谋出身的。
不过想来皎大人也明白,驸马府的子孙想来是散职,图个富贵平安罢了,哪里真的用去争个什么?
再者,咱们公主府上的姑娘,别说三代,就是七八代也没有选妃做妾的道理,这个完全符合皎家的族规不是?
况且,公主府上也想来干净,没有三妻四妾的说法,公子耳濡目染也是洁身自好的很。
我们大公子去年刚刚及冠,两个孩子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皎琮含笑让茶,道:“几位大人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辛苦了,先喝口水,解解渴再说不迟!”
陪同曹长史前来的还有别的属官,该说的话也说了,也都知道这事急不来,便宾主谦让一番,纷纷品起茶来。
下人又端上洗得水灵灵的果子,皎琮在没有摸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些茶果的事。
“这是山上采的野果子,说是不能切开吃,这能这么啃着,几位大人要是不嫌弃,也尝尝这山野的味道。”
说着,皎琮自己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身边的皎琤也不含糊,当即也摸了一个,跟着可咔嚓起来。
曹大人心里直翻白眼,这都什么人啊,真就这么没个吃相地啃起果子来了?
不过对方不接茬,他也不好往下接话,想来想去也跟着拿了一个啃了起来,在坐的没有傻子,见几个要紧的人都不拿果子堵嘴,自己怎么还能闲着?
一时间,客厅里咔嚓声不断,到处都弥漫着清幽的果子香。
又续了两回茶,赞了一番云雾茶的滋味,皎琮兄弟终于送走了公主府上的客人,面沉如水地去了老老太爷的书房。
***
皎月正给她太爷爷解说功法。
皎月发现老爷子的身子不大好,又不便直说,便天天抽时间跑过来一趟,说是帮她太爷爷纠正功法错误,实则是帮助老人疏通经脉,调理身子骨。
许是老人到了年岁自己也意识到什么,加上皎月给的灵石却是颇有效用,老人这些天都跟着皎月打坐修炼,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老人家也听说公主府来人的事了,此时见到俩孙儿沉着脸,尤其是大长孙更是不好看几分,便收了功,训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皎家的女儿,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不想嫁,天王老子亲来也没用!你爷爷我还没死,用不着你们这幅脸色!”
皎琤兄弟吓得赶紧请罪。
老爷子一闭眼,叹了口气:“你们啊!真实越活胆子越小!咱们皎家人一不缺钱,二不慕势,为的就是儿孙们能活的恣意些。可你们呢?恣意没学到,倒是把谨小慎微给学了个彻底!”
老人家把拐杖在地砖上戳得咄咄响:“你们说说,皎家那条规矩让你们谨小慎微了?你们怕个甚!
不过区区一个公主府,回绝了便是。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你们若是不高兴,也只管把皎家的令牌砸到他脸上,他还能灭了皎家一门不成?”
皎琮兄弟恍然大悟,尤其是皎琤,被老爷子一喝,倒是脑子清醒了不少,兄弟俩对视一眼,唯唯地退了下去。
老老太爷看着孙子的背影,摇摇头,嘀咕道:“人的脊梁弯起来容易,直起来就难了!”
皎月明白她太爷爷这是对大伯有所不满的意思。
皎琤常年在官场上打滚儿,早养成了官场的思维惯性,即便是面对家事,也难免带出些官场的审慎来,恰恰是这一点正是老爷子不满的地方。
事关己身,皎月也没躲着藏着,而是安慰了太爷爷一番,又替她大伯说了一顿好话。说到底,她的亲事她爹做主,她大伯不过是被殃及了而已。
皎月从老老太爷的院子一出来,就赶紧去找她爹。
见到她爹第一句就问:“那个什么公主府是怎么知道我的?”她可不信什么‘贤名远播’这样糊弄人的话,贤名这个东西,她自来不认为跟自己有啥亲戚关系。
皎琮摊摊手,人家没说,他也不知道啊!
倒是皎澈若有所思地道:“姐姐,你不是说在那个驿站一共捉了五个人么?你确定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皎月一皱眉:“这个还真没问。。。。。。”
当时她不过是图好玩儿,捉了人也懒得让人去拷问。再者,听那小丫头的意思,对方也不是什么鸡零狗碎的人物,这样人家的护卫,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总不能把对方的人给打死打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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