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不知道他们这里头的门道,还以为人家跟她对不上路数,好不容易引了上去,此时便道:“那咱们就去得胜楼。”
杜风要是知道这位公子的目标就是得胜楼的话,一定后悔自己太小心了。
他听了吩咐赶紧伸手压了压帽子,仰脸道:“现在是饭时,只怕人多没地方,要不小的先跑去定个座?小的是大将军府的人,酒楼好歹也能卖个面子。”
只可惜,皎月怕他定的位置看不到想看的人,便拒绝了。
她道:“不急,咱们去了看看环境再说。”
杜风只能按耐下拿赏钱的心思,跟着继续小跑。
此时的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车马,偶尔有犬吠和孩子的喧闹声,大人的高语声从路边的院子里传来,倒也显得充满了生活气息。
皎月自认不急的。吃酒宴一般都不会很快就散,何况还叫了姑娘,且有的闹了,去早了还没意思呢。
他们一人一马一仆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好在入了夜,互相对面也不大看得清楚,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再往前,路边的茶楼酒肆也渐多了起来,家家都挂着灯笼,照得流光溢彩,竟比白天还好看许多。
皎月瞧着酒楼饭馆挂的多数是明亮的风灯和红灯笼,而那明晦不定的彩灯下隐约可见彩衣鬓影的,无疑就是青楼楚馆了吧。
皎月摸了摸下巴,这地方在京城她也没去过,还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样呢。
她正琢磨着,杜风忽然叫道:“公子,您看,那就是得胜楼了。”
果然,就在前方的左侧,在通明的灯光映照下,一块黑漆扁额上,龙飞凤舞、气势非凡地镌着“得胜楼”三个大字。
此时的‘得胜楼’前车马喧扬,一派热闹景象。
门前的两个伙计,穿着厚实的细布棉袍,朝着过往的客人笑脸相迎,口中不断招呼着每一个熟悉的客人。
皎月近前下了马,早有眼尖的伙计上前打招呼:“哟,杜小哥,今个儿您来了?”
他见这位公子眼生,不好贸然招呼,便跟随行的杜风探问。
杜风“嗯”了一鼻子,吩咐他把马照料好了,又道:“这位爷第一次来,给找个好地方坐。”
他也不知道这位小爷姓甚名谁,卫管家都恭敬得很,他哪里敢问,只得含糊地说了。
那伙计扬声喊了一句:“有贵客一位~”,里头听见了就知道是有来头的生客,自然会小心招呼的。
杜风引着皎月进了小楼,他那边跟相熟的管事打招呼,皎月已经顺着卫封的气息,锁定了位置。
她瞟了杜风一眼,直接道:“二楼看夜景不错,现在可有位置?”
那二掌柜的悄悄打量了这位客人几眼,那一身贵公子的派头可不是装出来的,衣衫就不说了,腰上那几样东西以他的眼光都判断不出来,但他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普通的物件。
他朝暗处悄悄比了个手势,来的是谁他们可以不管,虽然引客来的是大将军府上的人,可今天大将军府的少爷在这里,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二掌柜的道:“这位爷要是看咱们要塞的夜景,二楼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二楼雅间都已经订出去了,只剩下敞厅还有位置,不知。。。。。。”
少爷在雅间里,必须把这位未知的客人与少爷隔离开,免生意外。
皎月还正不想去雅间呢,那样反而不方便。她当即点头道:“小爷就在敞厅吧。”
二掌柜的只得引了她上楼去。
此时正是晚上宴客的高峰,进来的客人不少,酒楼里又灯火通明的,不少人见了皎月都打量上几眼,颇有些探究的样子。
皎月骚包递摇着扇子,对此颇不以为然,还美滋滋地左顾右盼,真像看景似的。
二掌柜的暗自摇头,这种人不是特别艺高人胆大,就是傻逼二世祖。
前者是谁都不怕,后者是还不知道怕谁。俩个都够人头疼。
不过前者更麻烦些。
***
(作者有话说赠送几百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喝花酒
第一百三十八章喝花酒(作者有话说赠送内容)
卫封气得眼冒火星,到底脑子却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把事情揭出来,不然外头没法说。
只是眼睁睁地瞧着小丫头穿着自己的衣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妓子们调笑,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按着屁股揍一顿!
好好让她长长记性,什么能玩儿,什么不能玩儿!
卫封如何生气不提,皎月正玩儿得高兴,早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
这也不能全怪她。
小时候这丫头就是个爱玩爱闹的,下河上树哪样没试过?为此没少挨她娘削。
后来家里出了事,她娘一伤不起,小丫头要照顾娘亲,看顾爹爹和弟弟,还操心家里的杂事,几乎是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许多。她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爱玩儿的天性就那么抑制下来了。
后来习武练功不说,还得扛着仙锄种地,加上花费大把的时间修炼,根本就没有时间玩乐了。
其实在去灵级界的时候,她爱玩儿的天性就冒了头,一时没注意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而眼下天宽地阔,根本没有人认识她,也没人能管着,可不就玩儿大发了?
***
此时皎月正笑眯着眼儿喝花酒呢。
“柳公子,吃了奴家这口嘛~”穿橙红色衣裙的女子夹了一筷子雪白的鱼肉送到皎月嘴边儿,人也倾身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
皎月拿扇子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吟吟地道:“我若是吃了你的,可有什么好处?”
人家嫖/妓都是给妓子好处,她嫖/妓反倒要人家出好处,还真是少见。
这时那穿了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也举了一筷子闷鹿肉过来,甜腻腻地道:“公子不能偏心呀,人家也要嘛。”
皎月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戏谑地道:“哦?水蓝儿想要什么?你不说出来,公子我怎么知道?”
两个女子齐齐哀怨地轻嚷道:“公子,你可真坏!”
“本公子若是不坏,你们岂不失望了?”皎月笑得开心,“橙红你说,你这鱼肉可有什么好处,不然公子可要吃水蓝儿啦。”
水蓝立刻美开了花,一手攀住皎月的肩头,另一手赶紧把鹿肉往皎月嘴边送。
“凉了凉了,你们就这么伺候本公子,可见是不走心呐,唉!”她还学着人家捧一捧心,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看呆了。
我擦,这小子人不大点儿,这狎妓的水平可不低。比起他们这帮子粗鲁灌酒摸肉的,人家那境界他么的好高远啊!
这边惊叹中,那边水蓝和橙红已经连声地唤了伙计去热菜了。
皎月也没闲着,她从绣囊里摸出一枚亮闪闪的银制钱来,轻轻往上空一弹,“叮”的一声清响后再用扇子接住,伸到两女面前。
她道:“喏,咱们抛钱儿猜正反面,谁猜中了,公子我就吃谁的,这样岂不是公平?你们觉得如何啊?”
两女纷纷要求验看银制钱,皎月让她们看,然后把银钱儿快速一抛,立刻用扇子压在桌面上。
“奴家猜正面。”水蓝轻轻摩梭着柳公子的衣裳料子,真是上好的锦缎啊,比要塞绸缎铺子里最好最贵的货色还要好呢。
橙红的指尖则轻摸着下面的扇子,嗯,看着像玉,摸起来又不像,晶莹润泽却不透,扇面儿也不像纸的,这柳公子绝对是个大贵主儿。
想到这里,两女越发的殷勤起来。
皎月哪里知道她们心中所想,还笑嘻嘻地道:“你们可都猜准了?要不要再想想?不然可别后悔。”
两女一个猜正,一个猜反,总归有一个是对的,当然不变了。
只皎月把扇子轻轻一扬,那银钱儿却稳稳当当地立在桌子上,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两女齐齐“啊”了一声,立刻扑到皎月的身上发泄,“公子太坏了,你怎么能这么骗人家呢。你赔你赔。”也不知道赔什么。
皎月哈哈笑了几声,摆脱两人,又摸了一枚银制钱儿出来,两枚钱儿往两女身前一抛,“赔,赔,本公子定然是要赔的。”两枚凉冰冰的制钱顺着两女胸前的敞开掉进了胸口里。
“公子~您可真是。。。。。。”
皎月的举动又换来一阵轻嗔嬉笑。
卫封隐在暗处只觉得气得肝肺疼,连饭局都丢下了,只管悄悄盯着媳妇,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
酒楼的二层视野好,装修豪华,因此相对来说消费也总是高一些。虽说酒楼菜单价钱都一样,可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绝大多数荷包不那么丰厚的客人都尽量不上楼,能上楼的自然是不差钱儿的。
此时这一片灯火辉煌的夜色中,得胜楼的二楼不管是雅间还是敞厅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吆五喝六,穿红着绿的妓子媚眼乱抛、坐腿偎怀,热闹销金的夜晚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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