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看着姒锦惊讶的目光看着她,笑着说道:“拿起来看看戒面里面。”
姒锦听了她的话就把戒指拿起来反过来看,这一看就有些愣住了,两枚戒指里面刻了字,金戒里面刻了个“锦”字,银戒里面刻了个“祁”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胸口上,堵堵的,暖暖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空的人,对于戒指就是一个小玩意儿般的看待,并不十分珍重。而且用料少,分量轻,也没什么很珍贵的价值。在这宫里,这东西很多宫女都有的,只是这金银也有分别。金子有鎏金的,嵌金的,赤金的。银子也有鎏银、嵌银、老银、素银之分。她手里拿着的都是用料十足打磨光滑的真金实银做成的戒指,虽然没什么样式花纹,但是就这么韭菜叶宽的素戒,只因为后面刻的字,便一下子价值不菲了。
“怎么想起送我这个?”姒锦还有些回不过味的看着萧祁问道。
“不是你想要的吗?”萧祁可还记得因为李昭仪那枚戒指她很是吃了一番醋,说什么戒指这种东西不能轻易送人。宫里头这种东西太普遍了,谁也不会当个正经物件,金银玉石各种材质的比比皆是,也不知她怎么就看的那么重。当时自己还笑着调侃她,可她却说一句话,她说戒戴指上,十指连心,这意义就大不同了。
后来细细想这句话,萧祁也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她这般看重,这才做了这对戒来送她做礼物。
姒锦没想起来自己跟他要过戒指,一时就傻了。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萧祁笑了笑,“喜欢吗?”
“喜欢。”姒锦是真的喜欢,这东西不值钱,但是上面的字让她心动。皇帝的名字,岂能随意刻于器物上。想到这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萧祁,又看看戒指,“你要跟我带一对吗?”
“你说呢?”
姒锦心口跳得厉害,抿抿唇,垂了头,好半响才说道:“你送了我,这辈子就不能再送别人了。戴上后也不许摘下来了,这辈子都不能换了。”
这个要求倒是有些奇怪,萧祁盯着姒锦看。
这里人哪里能知道后世人赋予戒指神圣的意义,但是她骨子里头对这个还是很介意的。又顿了顿,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戒指的意义,八成他还会觉得自己神经不正常,很认真的想了想这才又加了一句,“你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赏别人,我不要稀世珍宝价值无双的宝物,只想要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自己的礼物。所以你送了我这个,这就是我独有的了,不许再给别人。”
这醋劲大的,萧祁失笑。
“真是越来越独了。”
“你答应我才戴,不然我就不戴。”
萧祁看着姒锦如此郑重的神色,一时竟看傻了。不过素来就是个爱拈酸吃醋的性子,只是以前没这样霸道,今儿个倒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个要求也不算什么,他就笑着说道:“好,我应了你就是。”
“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自然。”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贵妃的邀请
姒锦就笑了,将银色的戒指拿出来放到萧祁手里,“你帮我戴上。”
萧祁看着姒锦笑靥如花,看着她伸出的左手就要给她套上,此时听着姒锦又说道:“戴这个手指上。”
萧祁看着姒锦指着的无名指,“为什么?”
“据说这根手指与心相连,你替我戴上它就拴住了我的心啊。”姒锦说到这里,也不等萧祁给她戴了,拿起那刻了自己名字的金戒,抓过萧祁的左手,就给他戴在了食指上,“这下我就拴住你的心了。”
这下我就拴住你的心了啊!
敢拴皇帝的心,萧祁也是被姒锦这口气给惊到了,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戒指都戴上了。
“咱们定个约定吧,要是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就把它摘下来。要是哪一天我心里没你了,我也把它摘下来。”姒锦没有抬头,就这样轻声慢语的开口讲话。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在这个时空不对,简直是胆大妄为,可是如果有机会能试一下,为什么不呢?
她想试一试,他对她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萧祁上一波的精神攻击值还没能反应过来,紧跟着又遭受一波暴击,什么叫做约定?跟皇帝谈约定?在皇帝跟嫔妃这点事上,嫔妃能跟皇帝谈约定吗?
姒锦做的不对,哪一件事情都不对,简直是胆大妄为,狗胆包天!可是萧祁就在暴击中瞧着她,冲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很喜欢姒锦,喜欢她的什么呢?
聪明、大方、善解人意,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提供些好主意。但是同时她性子懒散、又娇气又难养(口腹之欲太重)、醋劲还大,而且有时候反应太迟钝,吃了亏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尤其是,你见过哪个嫔妃敢说把皇帝的心拴住的?
皇后也不敢!
可她就这样说了,妒忌这帽子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给自己扣上了,这不是傻吗?
可她这样说,其实心里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吧?
姒锦知道萧祁待她好,可是好到什么地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心思太深,一件事情她能做到一箭双雕,他就能手腕翻一翻给做到三雕四雕!
这个后宫里,拼家世,她完败!
拼人品,一开始就是个赝品,形象不佳,完败!
拼美貌,还有个贵妃平分秋色!
拼宠爱,当初就是萧祁抬着她给皇后张脸,然后压制贵妃,起初她就是一工具。
一日一日,一月一月,慢慢相处下来,到如今萧祁待她才有了些自己女人的想法。明岁就该选秀了,更多世家之女将会大批量的涌进后宫,到时候她的地位其实会更尴尬。
比家世,她依旧比不过,只能等着父兄立了大功才能张脸威风。比容貌,新进宫的肯定比她更娇嫩啊,虽然她也不老,但是宫龄有三年了啊。比手段,姒锦其实真不想把自己变成皇后贵妃那样的人,抬手害人,覆手压人。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走上那样的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她不矫情,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良善,但是如果能让自己的良心安稳的呆着,她就不想背上罪孽。
思来想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拢住萧祁的心!
今晚上的冲动一举,姒锦做出来后,其实心里又有些后悔了,到底是太冲动了,他们又不是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她不敢抬头去看萧祁此时的脸色,这么长时间都没吱声,想来是生自己的气了。姒锦正想着说话给圆回来,总之别让自己太尴尬,就在这个时候,萧祁抓起她的手,只觉得手指上一凉,那枚简单质朴的不能再简单的戒指就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触感,顺着血液肌肤,一下子击在了她的心尖上。
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姒锦只觉得心口跳动的太厉害,眼眶都有些酸涩的发红了。
萧祁瞧着姒锦这样子,将炕桌推开,把人拉过来圈进怀里,却什么都没说。
姒锦靠在他的胸口,也什么都没问。
有些话不能讲,也不能问,一旦说出口,以后两人都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她明白,也清楚,他能做到这个,说实话,被他给吓到了。
但是,隐隐的心里又有些欢呼雀跃涌上心头来。
至少,萧祁也是想愿意跟自己试一试的。
这一晚萧祁留下,两人是真的就很纯洁的盖着棉被并躺下,也没聊天说话,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姒锦的手被萧祁一直握着,闭上眼睛,数着绵羊,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萧祁睁开眼睛的时候,姒锦还在睡。一贯的睡觉没个样子,半趴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口,手环着他的腰,腿还勾着他的腿。一副好像睡梦中自己就跑了,赶紧把人锁住的感觉。想到这里心头一怔,下意识的就看看自己的左手,手上从来不戴这些东西,总觉得很碍事。可能睡了一晚的缘故,觉得好像也没有那样不舒服。
管长安进来伺候,就觉得皇上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现在看着送算是露了点笑脸,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人服侍万岁爷更衣梳洗,早膳外边桌子上已经备齐了,一大屋子人转来转去,硬是没发出多大的声响。等到收拾利落了,那床帐子里头依旧一点声音也无,这熙婉仪睡得可真够沉的。
管长安也不得不服,熙婉仪命真好。人家入了皇上的眼,瞧瞧大早上的都大着胆子睡得喷香。以前在凤寰宫跟长乐宫皇后娘娘跟贵妃娘娘,可是亲自起来服侍皇上早朝呢。
早饭是姒锦昨儿个就吩咐好的,粥有两样,八珍粥跟鸡丝粥都是咸口的,萧祁不爱吃甜粥。面食选的是杂面小馒头,婴儿拳头大,补充粗纤维啊。还有炸卷果,炸江米白年糕。炸卷果皮黄馅红,光彩夺目,外焦里嫩,味美香醇。属于清真食品,姒锦自主研发,岳长信实践摸索,成果很是喜人,沾着花椒盐吃,别有风味,独具一格。
除了这些,还有清口小菜,酱瓜条是必不可少的,松花蛋浇上醋汁撒了姜末,看着就开胃。还有四五盘按照份例做上来的例菜,满满当当一桌子,眼花缭乱,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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