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差点被自家爷踩断的老腰,不得不爬
起来跟在后头的花想容,在听到前面的爷说这话后,嘴里的碎碎念终于停止,且还有些惊愕的抬起头和双眼,看向了走在前面的自家王爷的高瘦背脊。
短暂的惊愕过后,唯恐前面的自家王爷发飙,花想容很快醒过了神,然后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没,属下没有找到……这次,是属下的失误。”
走在前头的燕楚发出一声冷哼,鄙视意味十足,“这岂止是失误,这根本就是你无能!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人掉了包都还不自知,你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花想容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是,王爷说的是……。”
不过说到此事,他确实有够生气的。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至于会被派到来挖地道这种脏活累活,天天和一群盗墓的土夫子跟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一样在地里钻来钻去吗!
想他花想容可是燕王的左右手啊,现在尽干这等不入流的事情了,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他!!
听花想容回话的口吻,明显是对此事不服,对自己的惩戒恐怕也很是不甘心,燕楚面露一丝邪笑,语气又冷了三分,“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三天,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本王把燕卿找出来,否则……哼,就给本王去青松山挖煤吧你!”
花想容顿时惨嚎一声,“王爷不要啊啊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过的倒是很快,没多久的功夫,终于到了这条分支路径的尽头。
刚刚在距离不远时,就已经听到了尽头处,有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和铁锹锄头挖土的吭哧声。
到得时,便见两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矮瘦男子,正纷纷拿着锄头和铁锹,对着两壁的土层开凿着。
两人开挖的十分认真,连燕王和花想容都快走到面前了,却都还没有发现。
也是花想容先一步假咳嗽了几声,这才令挖凿的两名土夫子,终于发觉到了有人前来。
当看到花想容时,两人只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没出过几次面的主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
正打算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时,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同时看到了花想容身侧那不容忽视的男子。
两人定睛一看,看到居然是燕王,都不由得骇然变色,手里没拿稳的铁锹和锄头差点就砸了自己的脚。
“参……参见燕王千岁!”两个人慌慌张张,赶紧对燕王行跪拜之礼。
燕楚摆了摆手,目光早就不在了两人身上,而是早早落在了堵在通道里的那块大石上,“不必拘礼。”
两人战战兢兢的应是,卑躬屈膝的自觉站到了一边,不敢多话。
花想容见到这番情形,不由得对这两个土夫子翻了翻白眼,好歹也是生里来死里去的盗墓人,怎么就这么没用,那么大的肥胆到了自家王爷面前,居然都成了一个屁!
燕楚三步并两步,到了那块堵住通道的巨大青石前,伸了手轻抚了一把,头也不回的开口便问,“这块青石,初步估量有多厚,有多大?”
花想容见两个土夫子傻傻的不答话,赶紧一脚踹了上去,“王爷问话,还不快答!”
还没从见到战神王爷这个震惊中恍过神来的两个土夫子,终于在花想容的二踢脚下清醒过来,讪讪的对花想容讨好的抱拳应是后,又战战兢兢的朝燕王一躬手,方回话,“回……回燕王,初步估计,此巨石长度在两丈半,宽度在一丈半。”
燕楚还没说话,花想容就已经惊愕的咋舌大叫,“这么大!”
两个土夫子也是一脸无奈的回应,“是啊,要是小一些倒还好,把通道拓宽一点,就可以它挪掉,可现在……唉!”
花想容头疼的扶额,偏头看向了站在巨石前背对着自己的燕王,“爷,这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响的轰隆声传出,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待三人循声望去时,这才发现,那块挡道的巨石,居然被燕王一掌就给拍碎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的三人,集体无语。
这块巨石不小,当它化成碎块的那一刻,位于上方位置的隐园某处,顿时禁不住的一阵地面晃动。
而这某处,正是胭脂雪睡觉的寝屋。
此刻正值早膳时分。
虽然喝了杜嬷嬷的鸡汤后,就已经觉得有些半饱了,可现在的胭脂雪毕竟是七个多月的孕妇,早就已经养成了一只大胃,只是喝了一些汤水,怎么可能抵得上一个早上的饥饿?
如此,而后又让白茶几个摆上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比起前期的以清淡为主,现在的主食,稍偏的有些油腻和重点的口味。
什么红烧蹄膀东坡肉,麻婆豆腐醋溜白菜等等……还有各色的小点心。
可谓真是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胭脂雪正在优雅的咬着一只被切的比较小块了些的红烧蹄膀,岂料地面突来一阵晃动,摇的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又动了胎气,连忙扔了手里的红烧蹄膀,双手扶住了桌边,免得又像昨晚一样,毫无意识的昏倒过去。
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晕眩感传来,倒是摇晃的感觉,也渐渐的消散了下去。
她这才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脚下的地面突然发生颤动……
这个现象,被称之为地震。
只是她很奇怪,“嘶……这地震,不是素来只有四面环山的地方才有么。大燕地处平原,怎么会……。”
还没等她想明白,突然桌下传来一阵挖掘声,猝不及防的把她吓了一跳,本能躲避危险的从凳子上站起,脚步向后倒退,做出防御姿势。
“谁!”她蓝眸一眯,冷声低喝。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不多大的功夫后,她就听到了地面似乎被什么戳穿了的声音。
就在她精神一绷,准备要喊人之际,那桌子下,便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娘子!”
声音喊得愉快而清甜,很快,声音刚落,桌底下就有一颗满是土渣的头从桌布长长的流苏下钻了出来,以及,一张花猫似的脸,以及一口雪白的大白牙。
“……。”胭脂雪自是认得这张脸的,以至于令她懵了一瞬。
在这一个瞬间,她仿佛好像又回到了刚嫁入燕王府的时候。
燕楚终于见到自己才离开不过一个晚上的心爱娘子,心里自是欢喜的紧,可瞧到自家娘子却是发愣的反应,且毫无半点见到自己的愉悦之色,不免有些不高兴,从桌底下刚开凿出的洞爬出以后,就撅着嘴往自家娘子走去。
“娘子你见到为夫,怎的不高兴……。”他的语气忿忿的,加之忍不住撅嘴的小动作,就像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大男孩儿。
胭脂雪被他的声音和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拉回了思绪,见到他这般模样,又有那副花猫似的样子做陪衬,端的就像刚从外头嬉闹回来而受了委屈向她诉苦的孩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虽然总是把可爱这两个专用来形容小家伙的词汇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会是一件很怪异的念头,且这大男人还是她的丈夫,又是一个阴晴不定性格恶劣的家伙,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违合感,相反,还一味的令她忍不住的生笑,“噗……。”
燕楚见自己的问话确实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他怎么就觉得自家娘子这反应是不是过头了点?
与其说是高兴,倒还不如说是她在嘲笑自己……
这个认知令他有些着恼了,脚下的步子下意识的加快起来,于是三步并两步,飞速一般的到得胭脂雪的面前,伸手便捏起她的下巴,愤愤的低头在她唇上一咬。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不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胭脂雪根本就是猝不及防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某人把自己的嘴唇咬疼了的时候。
“嘶……。”胭脂雪疼得吸了一口冷气,恼怒的瞪着近在咫尺的某人放大的一张玉容,“你这个混……唔……。”
张嘴想喝骂几句,没想到又落了个被趁虚而入的结果。
这使她瞪着某人的眼睛里,越发的有了恼意。
可某人却是得意的很。
恐怕再没有比一大早就能得自家娘子香吻,来的更惬意的事情了……
彼时,原想一路跟上自家王爷上去的花想容,在从洞口爬出,掀开桌上垂下的桌布流苏时,却见自家王爷和王妃正打得火热的画面,便立时很
是识相的又退了回去。
退回到洞下的密道里,他是好一番的长吁短叹。
要不是还想多苟延残喘个几年,他还真是想留下欣赏欣赏啊……
三个土夫子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茫然的表情,也没有打算去探查和询问的意思,很快就开始继续干起了自己手上的活计。
这他们的行走之道,毕竟挖密道这种活儿就是须得保密的事情,本就得了这种不能泄露的秘密已经令他们压力十足,再多些其它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那只会令他们的脑袋搬家的更快。
所以说,干这种活儿,银钱确实来得快,可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主儿,只怕是更容易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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