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忘啦?咱们已经不在椒房殿住了,这儿是慈和宫。”
“那又如何?”大公主气愤的拉着身上的衣衫,“你看看,这贱人做了什么?凭什么不让我打死她?”
奶嬷嬷抚额,几个宫女们纷上来相劝。“大公主,您忘了?安王仙逝了,在这个当口,您……”
“他死他的,关我什么事?”大公主愤愤的想,这些皇兄们虽说都是她的兄长,但是他们都有嫡亲妹子,在宫外淘到好东西,从来没有她的份,安王死就死嘛!与她何干?
她会少块肉?还是说他活着,就会疼她如亲妹?既然不可能,那他死不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公主啊!”奶嬷嬷急得上火,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干么啦?奶娘你没事别乱叫嚷的好不?”
大公主身边的宫人们皆抚额,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长,他是为皇帝办事才死的,就是装,也得装出很哀凄的模样来!偏她们这位主子竟然说出这样凉薄的话来,是以为有太后当靠山,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了吗?
大公主在房里说出这般凉薄的话来,太后那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这丫头以为搬到慈和宫里头来,就稳当的等着出嫁了吗?真是愚蠢,不过她对安王的死表现这么凉薄,日后哀家于她无用武之地时,是不是也会待哀家这般无情无义?”
这还用得着问吗?答案是肯定的啊!
大公主在椒房殿里住了几年,皇后娘娘待这个便宜女儿不好吗?没少吃没少穿,皇后有什么,三公主有,大公主肯定有份,三公主没有的,大公主肯定还是有,结果呢?大公主还是嫌皇后待她不好,想尽办法塞钱给她们,也要她们帮着说好话,让她搬到慈和宫来住啊!
太后抚着杯沿,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起来,苏女官正想问,忽然眼角看到一个小宫人在殿门旁探出头。
她随即向太后请示,太后抬头看了下殿门,微点头。苏女官便往殿门去,小宫人递给她一张纸条,随即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了,苏女官这才展开纸条,迅速看了一遍后。才神色凝重的揣着纸条回到太后跟前。
“这是怎么啦?”太后接过苏女官递来的纸条,一目十行看完,气得脸色发白,“他们胆子倒是挺大的。”
“娘娘,这要是让鲁王世子知道。可就不妙了!”
太后冷笑,“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他女儿可是已经厚葬在我杨家祖坟了,他还想如何?”
“娘娘,可下葬的那个是假货啊!”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说棺材里的那个不是他家女儿?再说,他女儿落在贼人手中那么长的时日,这清白……我们老杨家念在她是为我杨家儿郎出的事。大人大量的不跟他家计较这等小事,他们倒有脸来跟我们闹?”
苏女官点头,“娘娘说的是。”心里却为楚明心感到难过。太后娘娘也曾很疼这小姑娘的,可这小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向乖巧懂事的人儿,突然间像是入了魔怔似的。
和杨家十一郎互有情意,她不直接来找太后做主,闹什么离家出走的戏码。让全京城看皇家的笑话,还为了替情郎遮掩。拉了杜相的孙子做挡箭牌,怎么那么傻啊!难道不怕家里人弄错对象。真要逼杜相的孙子停妻再娶。
杜相会同意吗?那岂不给皇上惹事嘛!真是不懂啊!幸好杨家出面订下亲事,成全了小两口。
只是成亲后,这小两口也不太平,新婚洞房竟然是新娘独守空闺。
苏女官大概能明白杨家十一少爷为何不愿碰新娘,新娘虽是一片好意,但为了情郎名声,把别的男人给扯进来,这算什么?不相信他能护住她吗?
“明心那丫头真没死?”太后喃喃道,苏女官没应声,轻轻的给太后续了茶,只不过直到茶的温度渐散,太后都没再端起茶来。
从传出安王重伤到他仙逝,丕过短短十天的时间。
由此可见,他的伤势是如何沉重,竟撑不到京里派去的御医救命。
幼时丧父、中年丧偶、老来丧子皆是不可承受之痛,皇帝万万没想到,竟会接到儿子过世的恶耗。
皇后轻轻拍抚着掩面痛哭的丈夫,“皇上,臣妾之前与您提议的事,您看……”
“就照你说的去办吧!”
“是。”皇后顿了下,轻声道:“这次是人有心算无心,陛下,陛下要让儿子们历练并无错,是那有心人太可恨了!”
皇帝接过皇后递给他的温帕子,“朕知道,只是,还是难过。”
毕竟死了一个儿子啊!
皇后没有再多说,只倒了杯热茶给皇帝,皇帝接过茶,把帕子递回去,“梅妃如何了?”
“丧子之恸,几近癫狂,臣妾做主把七公主接过来和三公主同住,大公主搬去慈和宫,正好空下地方,就让七公主先暂住了。”
皇后叨叨絮絮的说着家长里短,皇帝的泪慢慢的干了,只是丧子之痛留下的伤痕还太新,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皇帝听着皇后温和平稳的声音,慢慢的进入梦乡,皇后起身侍候丈夫睡得舒服些,正想出去时,有宫人来回事,皇后便交代宫女守着,自己去理事。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睁开眼睛,听到外间有人在说话,他侧耳倾听了半晌,宫人发现他醒了,连忙上前侍候。
“外头是谁在回事?”
“是娘娘遣去探望大公主的宫人。”因梅妃在慈和宫外失态,皇后怕才迁居的大公主被吓到,所以派人去探望,皇后遣人去时,皇帝也知情的。
皇帝点点头,让宫人为他穿靴着装,收拾停当,正要出去时,忽听到皇后问:“大公主真这么说?”
“是,奴婢原本要告进了,可听到大公主那么一说,就不敢进去了。”
“这孩子!”皇后摇头,看来是大公主天性凉薄不是自己教导无方了!
“她说了什么?”皇帝问。(未完待续)
ps:没码出字来,我都不敢说加更。。。。
第五百七十九章 结亲不是结仇
蝉声停歇了一阵,又开始嘹亮的响起,似乎要赶在秋天的脚步来临之前,拚命的绽放属于生命的最后风华!
杜府西山别院的画室里头,范安阳正埋首作画,小念念则是在她旁的凉榻上睡的正熟,小姑娘睡的脸蛋红扑扑,奶娘跟在墨香身后,见状暗松口气。
今早用过饭,她让小丫鬟陪着主子,她好去盯着人晾晒被褥,不想回房就找不到人,没想到小小姐竟是跑到二少奶奶画室来了。
“奶娘别急,小小姐刚刚在院子里和小小红几个玩累了,二少奶奶让她擦了脸喝了解暑汤,又给她吃了几块杏仁饼和玫瑰糕,然后才歇下的。”
“就要用午饭了,还这么吃啊?”奶娘听了咋舌,墨香几个都笑了。
“奶娘又不是不知道,二少奶奶这儿的饼啊糕的,都是小小的,才这么一丁点儿,顶什么用啊!只是给小小姐垫垫饥而已,一会儿她就起了。”
砚香笑嘻嘻的拉着奶娘去旁边,画室角落里一张黑檀香几上摆着个梅花食盒,砚香打开食盒,把里头放着的糕点给奶娘看,“瞧,就这么一丁点儿。”
奶娘一看,“哎哟,还真是漂亮啊!”
那是。“是二少奶奶画了样子,让人刻出来做了模子,知道小小姐爱吃糕点,怕她吃多了正餐就吃不下,所以特地让人做这么小块的糕点。”
“昨儿木模子刚刻好,管事送来的时候,小小姐也在,就跟二少奶奶说好。今儿一早要过来吃点心,小小姐没跟奶娘说吗?”
奶娘讪讪的挠着头,“我,我忘记了!一早就惦记着要晾晒被褥。”
正说着,小念念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奶娘,她甜甜一笑叫她,奶娘忙过去侍候她。
范安阳放下笔,瑞香很自动的去收拾善后,“念念出来的时候,没交代人跟奶娘说一声吗?”
砚香侍候范安阳净手。范安阳坐到桌边,端起碗壁淌着水珠子的冰凉绿豆水来喝。
“我说了,她们没跟奶娘说?”念念捧着茶,不解的眨着眼睛问。
奶娘怔愣了下,然后才恍惚想起来。小小姐身边的丫鬟貌似跟她说了什么,不过她那会儿正焦急着要找小小姐,所以没仔细听。
范安阳暗摇头,方奶娘这次留在府里,想要看看念念这奶娘能否担得起重任,不想这一试颇让人失望啊!
看来回头要给小念念重新找个得用的管事妈妈才行,方奶娘有年纪了,她能照应小念念几年?念念这奶娘不是不好。就是遇事容易惊慌失措。
念念在画室跟范安阳一起用过午饭,才跟着奶娘回房歇午,她主仆一走。墨香便对范安阳道:“二少奶奶还是趁早跟大少奶奶说一声吧!看是她自个儿找人,还是请高大夫人或老祖宗帮忙,给小小姐另寻个管事妈妈吧!”
“怎么了吗?”范安阳捧着茶微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她早上刚画好人物画,以素描人像为底,淡墨勾勒出远山枯木。干涸的河床搁浅的小舟,河边老树下的大石上坐着一老人。沟壑深遂的皱纹里,是对生活环境的无奈与不甘。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