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伙儿欢天喜地,等着准‘女’婿建功立业回来,就要嫁‘女’儿啦!
平地一声雷,准‘女’婿被刺客砍啦!
又要重来一遍啦!唯一庆幸的是,婚事未定,不然‘女’儿就可能要背负克死未婚夫的名声了!
“阿昭来了,你去看看阿苑吧!打知道消息,她就吃得不多,也不怎么睡,我真担心她……”丁文芙掩嘴低泣,王大少‘奶’‘奶’歉然道:“还请表妹体谅一二,婆婆自接了消息就一直紧绷着,看小姑子难受,她心里更难过。”
“我明白,劳烦大表嫂陪着大姨母,我先去看阿苑表姐。”
王大少‘奶’‘奶’颌首,命仆‘妇’带路,范安阳边走边问王进苑的情况,仆‘妇’知这位表姑娘和自家姑娘亲近,遂了。
范安阳叹口气,跟着仆‘妇’走进王进苑的院子。
王进苑的院子只有一进,端的是‘精’致小巧,与王进苑大剌剌的‘性’情大相径庭。
王进苑早接了通知,看到她来,嘟着嘴抱怨,“怎么这会儿才到啊?”
“总要先去见大姨母啊!”
“就你礼多。”
扯着范安阳进屋,打发走丫鬟们,王进苑和范安阳一人一边的窝在临窗的榻上。
“你没事儿吧?”
“没,我能有什么事啊?他运气也够差的,跟在平王身边的人多了去,偏偏就他撞上了刺客。”
范安阳道:“若不是他临危喊了那么一声,只怕平王无法全身而退。”
“嗯,所以论功行赏,他当为首功。”
只是人都死了,就算立了功,又如何呢?
“至少他爹娘心里头不会那么难过。”范安阳轻声道。
“我哥说,是我和他无缘。”王进苑低声道。
范安阳没见过那人,王进苑在兄长安排下,看过他一两次,总觉得好不容易,心目中对于丈夫形象有了个具体的影象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成了泡影,对他的死,王进苑觉得茫然,却没有难过,但家中上下都怕她为此想不开,盯她盯得很紧。
“你会觉得我很冷酷吗?他死了,我却没有为此感到难过,反而松了口气。”
范安阳长叹一声,“你不冷酷,只是受到打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这样吗?”王进苑苦笑,“我娘倒是很生气,我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了?”
“大姨母心疼你,当然生气啦!气老天爷折腾你,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没了!亏得你和他还没订亲,不然大姨母肯定更生气。”
第五百七十五章 兄弟
怀王一行原定前往的堪灾的地点,是大燕朝最南边的海南州,也就是范大老爷当年外放之地海南固县。
然而还没到海南州,怀王就遇袭,因此就近歇在了平州,平州也受灾,负责堪查平州灾情的,便是怀王亲弟,平州亦是他封地的平王。
平王一行人也遇袭,不过平王本人没受伤,不像怀王手臂挨了一剑。
不过平王和怀王的人却未歇在一处,怀王的人由平州知府安排,住进了当地富商的宅邸,平王却带着他的人住进驿站。
晨光初绽,驿站里头,平王几个幕僚愁眉苦脸的聚在廊下,雨水泼泼洒洒溅湿他们身上的道袍,良久,才闻门声响动,他们一起望过去,见是平王身边的亲信太监,连忙上前。
“和公公,王爷眼下如何了?”带头那人问。
和公公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一眼,瞧他们神色萎靡,心道,这几位该不会一宿未眠,在这候了一夜吧?“王爷酒还没醒,几位就先回去歇着吧?”
“王爷真不理会怀王使者?”
和公公冷冷的撇下嘴,“王爷被吓得不轻,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平复,怀王爷派来的使者,王爷只怕是无心力应付。”
众幕僚心中有数,点点头后便散了。
和公公看着他们离去,冷哼一声,朝屋里的徒弟交代一声,方才举步往外去。
怀王遣来的使者枯等了两天一夜,最终连正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回去了,这心里头不能说不恼。但平王身边的人也说了,平王被吓着了,只能靠喝酒助眠,他难道能把平王给摇起来,好跟他怀王要跟他说的话?
怀王遇袭与其他皇子不同。怀王素来享受惯了的,就算出门在外也是很讲究的,那天遇袭,起因就是连赶了几天路,怀王不高兴了,要招人来唱小曲儿。结果招来的是刺客。
刺客正愁找不到机会行刺呢!结果天赐良机,能不把握机会大干一场吗?所以侍候他的人拚死相护,死了泰半,侍卫们赶来时,怀王都挂彩了!
没想到刺客不止一波。侍卫们打得力竭,才堪堪护住这主子。
怀王吓坏了!想到自己离目的地还有百多里路,侍候的人不足,侍卫也不够,他怕啊!
幕僚们也怕这主子出事,他们不懂,富阳侯早跟他们说了,会安排人行刺。不过是作戏嘛!怎知侍候的宫人、侍卫会折损这么多?
平王封地就在平州,让他挪些人保护自己,不是很应该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连话都没能对平王说,一直被挡在门外。
平王的幕僚可没空搭理怀王派来的使者,他们比较担心,自家这娇贵的主子,生平没见过死人,这回却亲见身旁的人被一剑毙命。鲜血喷了他满脸,那景象光是想。连他们几个三、四十岁的大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平王?
受到惊吓要喝酒助眠。真是才正常不过了!
怀王这边得知他弟被吓着了,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气急骂道:“怎么这么没用!”
他大哥还受了伤哪!都没他这么没用,还得借酒助眠。
怀王身边侍候的宫人们低头噤声,他们王爷是没喝酒,但自出意外以来,大夫送来的药汤中,都放了安眠的药物,王爷喝了药就一睡到天亮,自然不用喝酒嘛!
若是可以,怀王真想就这样赖在平州不动了,等到天下太平了,直接回京交差就是。
而往池州、贵州去的安王、诚王等人却未因遇刺而延宕行程,在怀王裹足不前的时候,纷纷抵达负责堪灾的州府。
九皇子去的地方是湖州,丁二舅外放之地。
连日陪着九皇子赴各地堪灾,甫回到家的丁二舅难掩疲惫的走进自家正堂。
丁二夫人在女儿陪伴下迎上来。
“老爷回来了。”
“爹回来了。”
丁二舅点点头,“进去说话。”
“你没陪女婿回老家去?”
“没哪!您女婿说路上不平静,说孩子小,就没让我们跟。”丁筱湘道。
丁二舅点头,这回天灾湖州也遭了难,不是旱,而是涝,纪州和梅州早前是旱,进了五月之后,就涝灾了。
应变能力若差一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令丁二舅想不明白的是,这天灾才开始多久,竟然就出现乱民,而且胆子还很大的朝代天巡视各地的诸皇子们行刺?
“老爷?”丁二夫人忧心的打断丁二舅思绪,“您先洗梳更衣吧?”
“喔,好。”
丁二舅心神不定的进屋里去,在他身后的丁二夫人和丁筱湘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爹这是怎么了啊?”
“还能为什么?湖州地面上不平静,您爹能好受?”
丁筱湘点头,“不知老家怎样?”
“咱们老家还好,地势高,不愁淹水之苦,倒是你婆家那边,本就在河边,这回损失不小吧?”
“是啊!”要不然她相公为何不放心,硬要回去看看。
“娘,行刺九皇子的那几个人可招了?”
丁二夫人白女儿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嘛!”丁筱湘摇着母亲的手,“那可是皇子耶!身边侍卫都是皇上钦点的,能有差的吗?可还是让刺客差点得手,您就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种手下啊!武艺这么高强。”
丁二夫人瞪女儿一眼。“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再问了啊!”
丁筱湘嘟着嘴,跟母亲撒娇,“行啦!别再问了,就算他们招了,你爹能跟我说不?”丁筱湘这才罢休,丁二夫人揉着额角。她这女儿自小懂事,怎么当了娘反倒越变越小了呢?
这种事情也是她们能过问的吗?还好奇咧!这种事能好奇的?九皇子是皇后嫡子,素日都在深宫,有皇帝、皇后护着,想伤他半分谈何容易。所以他一出京,就遇到危险啦!
这些她一个内宅妇人都想得出来,她相公和那些幕僚们不懂?别逗了!怀王他们遇刺,肯定是作作样子而已。
至于怀王受伤。
他不受伤,这场戏能逼真?
“所以你觉得,怀王遇刺是富阳侯他们安排的?”杜云寻摸着下颌。边端详着棋盘上范安阳的棋路。
“嗯,你不这么想?”范安阳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可是怀王的人折损最重,怀王还受伤。”
范安阳呿了一声,“怀王是长不是嫡,所以有心想争的人。当然也把他绊脚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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