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虽是个明白人。偏偏手段不够果断,唉!
“对了!住在你们府里的两位赵姑娘……”范总管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杜总管呵笑了下,意味深长的道:“当姐姐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妹妹的却是满府疯跑。近来最喜欢去小小姐那儿玩。”
“不是说要送她们去两位杜少爷舅舅任上吗?”
“是啊!可是舅爷这回去的是西南,这路途遥远不说,姐儿们娇贵体弱,也不知禁不禁得起这番折腾,再加上她们两姐妹年纪都不小了!舅夫人想给她们安排婚事,也不好办啊!”
舅夫人年纪肯定比赵家姐妹年纪大,她都能随夫上任去,偏说她娘家侄女儿娇贵体弱,怕禁不起折腾,啧!这是打算把两个如花似玉正当龄的侄女扔给丈夫的外甥去照顾。最好照顾着照顾着就顺势娶进门了不成?
杜总管对两位少爷的这位舅娘实没什么好印象,无他,舅老爷忙于公事,无暇关心亡妹儿女,交由妻子去关心。这都说得过去。
但这位舅娘总能说出一大堆理由,来搪塞自己的漠不关心,叫他一个下人听了,都觉得可笑,云瑶小姐过世后,她带着女儿来府里,想要取走云瑶小姐的首饰和衣物。美其名叫权当留个念想。
但平日要说关心两位少爷,却是从未有过,舅爷还在京里当京官时,两家还有走动,互赠节礼什么的,但从没单独另给两位少爷添些什么。等到舅爷去了任上,许家就只受礼了!
明明许家老太爷是个顶精明的人哪!难道跟老太爷一样,看走了眼挑错媳妇?
“亏得杜二少爷没住在府里。”
“那可不,不过老太爷捎信来,让二少爷回京准备成亲。大少爷回不回还两说,大少奶奶能不回吗?她要回京去,就剩大少爷与那两位赵姑娘在家了,若是大少奶奶要带着她们一道儿回京,那去了京里,又该怎么安排她们?。”杜总管愁啊!
范总管寄以同情,并庆幸万分,自家少爷比杜家大少爷强,但也为自家六姑娘愁,有杜大少奶奶这样的妯娌,究竟是福是祸呢?
当两位总管互怀心事为主子愁时,范安阳她们的车正往乐州赶,车队要出城门时,忽被人赶到路边去,范府的侍卫将范安阳的车护得周全,严筠似笑非笑的看她,范安阳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自从发生遭人掳走的意外后,她出门时总是劳师动众,严筠笑了下,觉得气闷,悄悄的掀开车帘往外瞧,正好看到一队侍卫簇拥着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出城去。
待那车队走远后,出城的队伍才缓缓起动,“那是谁家的马车啊?”严筠好奇的问。
站在车边的范府侍卫便有礼的低声回答:“回严姑娘话,那是秀宁郡主的马车。”
原来是她啊!严筠不悦的撇了下嘴,忽地惊觉不对,没听说她女人南来啊?范安阳也听到了,想到那位‘丁筱清’,暗忖不会是这位郡主娘娘派来接她的车队吧?
坐在秀宁郡主马车里的确实就是曾经的丁筱清,只不过如今的她改换了名字,姓窦名静姝,是平辽侯府庶出小姐,因出生时恰逢父祖遇难,后又体弱多病,因而被送往南方静养,如今已近及笄,也养壮实了,嫡母便命人将她接回京享天伦之乐。
窦静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痕,但很快就消失,坐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倒茶给她喝,一个则拿了坐垫摆在她腰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小姐,您要不要歇息下?”
“您病才好,还是多休息的好。”
两个丫鬟连手要哄她睡觉,窦静姝没有反抗的顺着她们的意躺平,两个丫鬟很有耐心,一个帮她按着额角,一个帮她捏着腿,很快的窦静姝就进入梦乡。
“小姐?”按着额角的丫鬟试探的轻唤着,见她没有反应,才小心的退开来,让窦静姝睡到枕上。
“总算是睡着了!不然咱们两可得憋死!”捏脚丫鬟开心道。
“你上回说,回去就能把咱们调去侍候大少爷?”按头丫鬟有些迟疑。
“”那当然,侍候大少爷可比侍候这么一个假小姐有前途。“看同伴一脸忧色,不由道:”放心!你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不打紧,待日后你成了大少爷房的姨娘,再付也不迟,不过就是写张欠条就是。”
按头丫鬟思量再三,终究没有直言应承,捏脚丫鬟也不急,又不是立刻回到京里,有的是时间跟她磨。
“她也真是可怜!”按头丫鬟有点同情的看了下窦静姝。
“可怜什么啊!一个私生女能有个名份,又是嫁到伯府享福,有什么可怜的?”捏脚丫鬟嗤笑,“我倒是好奇郡主是怎么说服侯爷,认她为女!”
“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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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故人8
姚都指挥使的行动力很快,他兵分多路,把顾四海一家全掀翻,连同从他家查抄出来的罪证,与他勾串的人家一起查抄,并把所有罪证、人犯交由皇帝派来的绣衣使带回京城,交割完,正待与一众官兵轻松一下之际,接到宣佥事送来的消息,当下片刻不留的把杜云寻兄弟带回湖乐指挥所。
当范安阳她们抵达湖乐指挥所时,姚都指挥使他们已经回来啦!
严筠听到相迎的小兵这么说时,整个都僵住了,粉黛失了颜色,她爹的情况这么不好?为何表姐夫要赶着回来?不是说他还在纪州忙着吗?一连串疑问让严筠几乎迈不动脚步,张着一双失神的眼定定的看着那个小兵。
小兵年方十五,才进卫所不久,最是崇拜自家都指挥使,知道是都指挥使的亲戚来了,他兴奋急切的想要表现一下,好能得都指挥使说他一声好,可是,这位大姑娘怎么回事啊!听到都指挥使回来了,不高兴反而整个人很不好的样子?
难道说这大姑娘不是都指挥使的亲戚,而是仇人,知道他老人家安然回来不高兴?小兵单纯,脸上表情把他心中所思完全表露无遗,范安阳扶着严筠自是看得清楚。
“请问小哥,都指挥使这么急着赶回来,可是那位严老先生不好……”听范安阳问得这么直,严筠脸色更白,手也紧紧的攒住范安阳的手腕。
小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大姑娘是那位老先生的亲人啊!啊,该不会是以为老先生不好,所以都指挥使才赶着回来的吧?
小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姑娘放心,那位老先生就是赶路赶得急,累着了,才会病倒的,如今养过来了。就没事啦!”看那位大姑娘脸上总算有点血色了,他才接着解释:“我们都指挥使本来就要回来,接到消息的时候,大概已在半道上了。”
所以他老人家会这么快回来。绝对不是因为老先生不好,他赶回来见最后一面啦!后头这一串他没来得及说,因为那大姑娘昏倒了!
手忙脚乱的喊人来帮忙,把这大姑娘小姑娘送进那位老先生暂歇的小院后,小兵才松了口气,正想歇一下,就被使唤去请大夫了。
杜云寻赶过来时,就看到范安阳坐在严池对面,正乖乖低头挨训。
“师父。”
“来啦!”严池抬眼扫他一眼,转头又盯女徒儿去。“不是告诉你。别跟她说的吗?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范安阳听到杜云寻的声音,悄悄睃他一眼,见他看来完好无缺,暗松口气的同时,不忘扳着手指头。算她师父同样的话重复第几回了,嗯,不多不少,刚好第十遍。
杜云寻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见她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不由心疼的开口打断严池继续叨叨下去。
“知道师父病了,师姐肯定很急。一路上你们都没怎么休息是吧?”
“嗯,不过我们还好,坐在车里也不怎么累,就是担心师父。你那张画是怎么回事啊?”范安阳轻描淡写的道,说话的时候却是有些有气无力,这一路赶的真是有够累人的。
严筠逮到机会就问。有时还会趁她打瞌睡时突如其来的追问,有时是在起床时冷不丁的问她,如果她真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肯定扛不住她这般紧迫追问,墨香心疼她都快气死了。结果始作俑者也责问她?
杜云寻却没回答她,只问她这几天歇了多久,吃得如何。
墨香总算逮到机会告状,“姑娘担心老先生,没胃口吃不下,还要防着严姑娘冷不丁的就追问老先生为何突然远行,好不容易睡着了,严姑娘偏要摇醒她追问这事。” 墨香顿了下看了眼因她的话而局促不安的严池。
“奴婢知道严姑娘担心父亲,可咱们姑娘才多大啊!老先生不许她说,她就不能说,严姑娘偏逼着姑娘说,不说就这样折腾人。”墨香很是不满,严姑娘昏倒了,老先生全怪到姑娘身上,严姑娘都多大的人啦!
严池讪讪的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好,他怀疑女婿没死,又怕他早就死透了,故而让范安阳三缄其口,却没料到自己会病倒,更没想到女儿会赶过来。
知道女儿昏倒了,他忧心如焚,才会口不择言的发泄在范安阳身上,没想到会引起杜云寻的不满。。
杜云寻绝口不提他让崔牧送回去的画,范安阳问过一次,见他不答,便不理师父频频求饶使眼色,略过这事啥都不说。
别以为她小就好欺负!范安阳暗哼一声,问起杜云启,也问起崔牧,正说着,大夫来了,帮严筠诊脉后说是疲劳过度兼之忧思过重,骤然松懈心神后,才导致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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