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信上祖父说,
若范夫人真要南下,就只得让范安松随行侍候,有点不悦。。…。
把弟妹赶回房去后,他便回了自个儿房里,提笔修书给祖父,表达对此安排的反对之意。
一年初始,范家马车早早就来杜家接人,杜云启一家也跟着出门,先往丁家来拜年,丁老夫人是杜家兄弟在广陵关系最近的长辈,杜大少奶奶生产时,老人家可是亲自坐镇呢!
高大少奶奶得知自个儿回家后,自家这位大姑子,竟然没抓住机会,常常来丁家走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多走动一二,也好帮衬她大哥一点啊!再一问,才发现大姑子没来由的看范家人不顺眼,坐在马车里,抱着小儿子的高大嫂直问得自家小姑面红耳赤。
同样抱着自家女儿的杜大少奶奶吞吞吐吐的说出,看范安阳不顺眼的原因。不想,她大嫂没有如她所想的跳脚怪责她,反是若有所思的问她:“你真觉得范家那姑娘傻,没好?”
“大嫂不也见过人的吗?如何还要问我?”杜大少奶奶自小长在曾祖母身边,就是祖母,也不曾这般咄咄逼人,不想之前相处甚欢的大嫂这般待她,她心里觉得委屈,眼泪就要掉下来,可把高大嫂急坏了。。…。
“别哭,别哭,欸,别哭啊!我又没骂你,别收了,别哭啦!哎哟哟,你哭什么哪!”高大嫂真心急了,把怀里的儿子交给奶娘,把小侄女交给丫鬟,亲拿手绢儿给小姑子擦泪。“你啊!都当娘的人了,亏得你那婆婆是继室,公爹和杜相都防着她,不然你这个样儿,三两下就让人给收拾啦!”
原以为这小姑子自幼是在曾祖母跟前,家里头什么样的事应都看遍了,没想到曾祖母让人教了她琴棋书画、女红针黹,但人情往来当家理事这些却只教了丁点。
她应夫婿要求,前来广陵帮小姑子忙,还以为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谁知,小姑子竟连收服人都办不到,好好的亲戚不走动,她都在干么啊?
高大嫂直叹气,遇上这么个小姑子,当大嫂的人还能怎么着?眼下就自家离她最近,不好好提点她一二,回头婆婆怪罪起来,她能直说小姑子笨,所以自己撒手不管吗?那必是不能的,可这会儿没功夫开导小姑子了,只得先按下不提,安抚得人不哭了。急让丫鬟倒了银瓶里的水帮小姑子净面,重新上妆,她边在旁道:“丁老夫人是姑爷的嫡亲姑祖母,范六姑娘是她嫡嫡亲的外孙女儿。你就算怕她给傻病传给孩子,也别在老人家面前露了痕迹。”。…。
这个年头有不少人以为傻病会过人,范安阳和杜云寻被掳,得佛祖庇佑,遇贵人治病的事,虽流传甚广,但消息传到京城时,杜大少奶奶已被拘在家绣嫁妆半年多,因此外间的事,她并不知悉。
大夫人匆忙回京途中倒是听过此事。但忙着嫁女的她,只想记得跟女儿交代要当心婆婆和太婆婆,那两位万氏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娘事无巨细全交代了遍,偏生忘记。要女儿厚待小叔子,他们两一母同胞,相依为命,情份自要比一般兄弟要深厚。
高大嫂昨夜忙了半宿,才弄清楚,她家小姑子的陪房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准确来说是刘奶娘干了什么好事。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紧着交代小姑子,就算装也得装得象样些,别让丁老夫人看出她嫌弃范安阳。…。
杜大少奶奶很是委屈,
但终究还是应下了。
进了丁府,男人连同范安岳全去了前院,丁二舅那儿帮忙待客去了。范安阳笑嘻嘻的下了车,与来相迎的丁家姐妹见礼,然后把杜大少奶奶姑嫂介绍丁筱妍、丁筱楼。。…。
“上回见过啦!两位表嫂里面请,祖母可等着要看小侄儿呢!”丁筱妍似看出范安阳不愿与她们多接近,“你别想溜。祖母说了,一会儿让我们随你去给先生们拜年。”
“知道啦!”
高大嫂一听来了兴致,挽着丁筱妍的手往里头走时,边问给什么先生拜年啊!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晓得,原来范安阳姐弟和小姑子的小叔子全都拜在严池门下,而丁筱妍姐妹则是严池闺女儿严筠的学生!
要知道严筠不好请!她爹更是个怪人,多少人捧着金银想拜入门下,他却不收,自打二十多年前收了如今在广陵书院画院院长的顾见之为徒后,就不再收徒,没想到竟连收三人为徒!
丁筱妍又继续爆料,她家小表妹除在老先生门下习艺,还跟着她们在严筠那儿蹭课,现在范家都是由她当家管事儿呢!
高大嫂怎么也不敢信,一再询问,丁筱妍也不恼,耐心的一一作答,直到进了大厅,见了丁老夫人,她犹有些回不过神。
丁老夫人是人人有份,统统给了大红包,问范安阳:“可去给你们先生拜年了?”。…。
“还没,先给外祖母拜了年,再跟表姐们一道儿去。”范安阳总算长个儿了,脸颊虽还有些婴儿肥,但终究脱离了幼儿体态,往少女迈进。
丁老夫人爱宠的作势要拧她的脸,她也不避,就迎上去让老人家开心,丁二夫人在旁凑趣,外头丫鬟来报,道是姚姑娘来了,姚囡囡一身桃红,她身量较高,站在丁筱楼姐妹身边,显得高出半个头来,范安阳站在其中很是郁闷,她年龄最小,身量也最小,唉!
老夫人看着直笑,回头却交代房嬷嬷,让人给范安阳熬汤,看看能不能长得高一些。
杜大少奶奶姑嫂带着孩子留在丁家,范安阳几个女孩,由范安柏领着范安岳、杜云寻离了丁家往严家拜年。
在严家拜年后,范安阳先把作业捧出来,严池看到她所作的炭笔画,很是吃惊,虽知道这丫头弄出个炭笔作画,可没看她认真画过什么,这会儿看到她画的人物素描,倒颇为惊艳,不过看到自己派的功课后,他先把这唯一的女徒弟拎来念叨一遍,然后捋着下巴的胡须,“你说的这种粗面硬质地的纸,我上回在书画铺子里看到过,不过那老板也不知能用在什么地方。”。…。
“在那儿?”
严池看她这么急,翻了个大白眼给她。“大过年的,人家都关门歇业啦!等年后再说吧!”
ps:
又有台风,雨又没下啦!热得要命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扯后腿3
有了趁手的工具,却没有适当的纸相配,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方知晓,不顺手到极点!
不过大过年的,店家关门歇业,能奈他何?只有等着呗!
严池正在数落范安阳写字不用心,单家人来了,跟他们一起到的,还是云渡飞和顾见之,云渡飞这回孤身前来,顾见之倒是带着儿女同来。
拜年嘛!严池和严筠父女就算再不待见云渡飞,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严筠只得放他进来了,不过也不怕这家伙又使坏,使人去通知她爹时,将范安柏他们也一并通知了。
严池看了看杜云寻的腿,朝他摇头,让他乖乖待在他画室里别动,又把唯一的女徒弟留下,“好好盯着你师兄,别让他乱走动。”
范安阳点头乖乖应诺,严池早得了两家长辈请托,要当大媒的,自是乐见两个小徒儿和乐,他素来不拘小节,自不把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礼教放眼里,再说了,家里下人一大堆,两个小家伙能出什么问题啊?
交代完了,还不忘让画室侍候的小厮去把他跟范安阳说的那种纸找出来,然后才往前去见客人。
大厅里,单珏城看到云渡飞,冷哼了一声,扭头喝茶不理人,单家随行的子侄众多,看得顾见之十分眼热,顾氏家族及不上单家人丁兴旺啊!
顾见之端着茶,看看单师兄,又扭头看看云师师,见二人互不待见,自个儿端茶夹在中间实是为难,两位师兄闹不睦,他这小师弟只能从中调解,万不能让他们把师父家给拆了嘛!
不过他也很后悔,不该又被不要脸的云师兄给哄了。明知道他上回惹了师父生病,还带他来拜年!后悔啊!老妻跟他说了一夜,偏他嘴硬,咳咳。早该听老婆的话装病的,今儿不来,后日再来,师父也不会怪罪他,他偏今儿带着云师兄来了,这大过年的,要是师父见了云师兄,心火又起给闹病,论起来自个儿的罪过可就不轻!
正忐忑不安着,忽见有大半年不见的师父领着两个少年进来了。这两孩子,顾见之都不陌生,都是广陵书院的学生呗!小的那只还曾被云师兄视为眼中钉,暗暗搓磨过咧!
想到来之前,曾听闻师父又收了三个徒弟。难道范安岳便是其中之一?再看那高瘦挺俊的范安柏,顾见之暗纳闷,他可不曾听闻范安柏擅丹青,师父怎么会收他为徒?听说还有一个女徒弟,只是也只听人这么一说,但到底收的是哪家女娃娃当徒弟,顾见之没听人说。
严池早知云渡飞想收杜云寻为徒的。又听闻云渡飞要收人为徒的最主要目的是招婿,听到他来拜年,他便打定主意,不让杜云寻和范安阳两个出来拜见师兄们,只让范安岳一个出来,临进大厅时。看到候在偏厢的范安柏,便临时起意,把他拉进来充数。
“来来来,你们两个算是小的,过来跟他们见见礼。”严池入了大厅。单珏城打头,分别向严池拜年后,严池方指着范安柏兄弟道,这话乍听起来,似是交代两个小徒弟向师兄们见礼,但其实不是如此,以岁数来论,单珏城他们与范长泽同辈,范安柏兄弟在单珏城他们面前,都是小辈,依礼向他们见礼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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