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他这样一说,倒是将之前略微的尴尬给度了过去了。
“那皇上可决意好了认亲的日子定在哪日了?”德妃趁势问道。
护国公在国朝的权势,以及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是其余的权贵们无法比拟的,这也成了拥有皇子的后妃们最想要亲近的对象。
德妃之所以答应许景玠帮忙,或者说,许景玠自动要帮忙,这其中虽然有姚老夫人的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护国公府的存在。
何况,自从柳茹嬿与国公爷孟堂的关系有了缓解之后,前朝后宫谁不知道国公府的天正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讨好了孟大夫人就等于是讨好了国公爷。
再说了,许景玠又与孟家大小姐定了亲,大夫人并无所出,便是认个义子义女的也无关国公府的根本。何不顺水推舟,投其所好?
因此,德妃刻意的拉拢柳茹嬿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嗯!方才护国公便是跟朕提了此事,朕知晓他看重的义女已经到了,便来看看!”许瑞祥说道。从柳茹嬿的脸上收回视线,低头喝了一口茶。
白清霜忍不住又腹诽:这是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入了您老的眼,才能定日子?
“如今看来,皇上觉得如何?”德妃笑问。
“的确是个不错的!”许瑞祥也只是这样说了,视线却未落在白清霜的身上,只转头对德妃道,“爱妃觉得是在玹儿的及冠礼之前还是之后好呢?”
白清霜听到许景玹的名字时,心头莫名的跳了一跳。
对吼,这个月的二十五是许景玹的及冠成人礼了,虽然她没有那个荣幸来参加他的典礼。但也得着手给他准备礼物了。
只是,那个臭小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没有,她该送什么给他庆贺他成年呢?
莫名又想到他曾经说过,等他及冠了,便要请皇帝赐婚……
啧啧!白清霜,你中毒了,现在不想着避开他,反而想着与他一起了。
而德妃却是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惊讶的看着许瑞祥:皇上这是在征求她意见。这说明什么?
后者接触到她的视线,微笑着颔首,示意她但说无妨。
“那嫔妾便逾矩了!”德妃按耐住兴奋的心情,不去猜想这意味着什么。只认真的回答道,“九皇子的生辰还有十来日,依嫔妾愚见,既然国公爷心急,又等了这许久,不如就先办了国公府与状元郎和霜儿姑娘的认亲晏吧!”
状元郎三字出口。德妃却不由的心头一紧,看着许瑞祥的眼神中忽然带了一丝忐忑。
状元郎如今被吴首辅纳为名下,吴首辅必定会倾力相教,日后白清风的仕途也必定会一帆风顺,鲜有挫折。
而吴首辅还是国公爷孟堂的至交好友,他们一文一武,几乎把控了朝堂的一大半。
现如今,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他们兜兜转转的更亲近了一份关系。
虽说许瑞祥并不介意和忌讳国公府,但是玠儿和孟家大小姐结亲的事情却多少会令得皇上有所芥蒂的。
便是他促成了玠儿和孟大小姐,但是若玠儿身边的助力太多,却反而不妙。
心中忐忑,德妃忽然觉得自己越来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面上的笑容不由的僵硬了一些。
“嗯!孟堂那臭小子也是这样说的!”许瑞祥再次低头饮了一口茶,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情绪。
“那皇上的意思呢?”有了那样复杂的想法之后,德妃看着春秋鼎盛的皇上,恢复了以往小心谨慎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我觉得办不办宴会的都无所谓啊!反正我和哥哥已经认了义父义母了,并不在意多这一道程序!”总感觉看着德妃与皇帝的对话让人觉得十分的压抑,白清霜很是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还不忘找个靠山,免得自己被池鱼的对柳茹嬿道,“义母,您说是吗?”
朦胧的视线中,柳茹嬿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附和道:“霜儿说得是!你若觉得麻烦,我出宫后便跟你义父说了不要这些繁文缛节!”
许瑞祥此时却一边放下茶盏,一边笑道:“欸!这可不是麻烦事,孟堂他不过是想要博美人一笑,你倒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了!”
白清霜腹诽:你既知国公爷的意思,干嘛方才还故作深沉吓人啊?没看到德妃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吗?
“皇上笑话臣妇了!”柳茹嬿看不清许瑞祥的脸,只能对着一身明黄施礼。
许瑞祥笑着做了个虚扶的手势,然后又拍了拍大腿做沉思状,然后才道:“德妃说的对,玹儿的及冠生辰还有好些日子呢,朕不能为了迁就玹儿而急坏了一心想要讨好大夫人的孟堂,反正国公府早就准备着了,那就三日后办认亲宴吧!”L
☆、第三百九十九章:误导的后果
做皇帝能够随心所以,可真是好啊!
白清霜默默的感叹了一番,她有预感,这皇帝老人家一定早就与国公爷商议好了的,偏没事还要来吓一吓德妃。
只是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让德妃和许景玠明白,即便他给他们定了护国公大小姐的亲事,但是不能想不该想的东西还是不要想?
好吧!她不懂古人的心思,更不懂皇家这些人七弯八绕的心思。
“三日后,那民妇……”柳茹嬿有些着急的开口。
“大夫人今日便可出宫,太后那边,朕已经传了消息过去了!”许瑞祥料想她想要说什么的打断她道。
白清霜汗:看吧!她就知道他们已经说好了,来这里大约就是探探德妃的态度的!
不过,据她浅薄的了解,皇帝老人家还是挺喜欢许景玠的呀,坊间甚至有了传言,说皇帝会里许景玠为太子,怎么他却还要试探德妃呢?
难道,这只是在警告德妃,后宫不得干政吗?
她再次表示不懂。
“多谢皇上!”柳茹嬿立即欣喜的下跪。
白清霜只能陪着也跪了一跪。
“起来吧,你眼神不好,以后进出宫禁便免了三跪九叩之礼吧!”许瑞祥对待柳茹嬿倒是十分的客气,不知是不是从孟堂的身上想到了自己当年宠爱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了,并十分能够从善如流的对白清霜也亲切了起来,“霜儿想要朕送什么贺礼啊?”
白清霜暗汗,她还真是当不起这么亲昵的称呼,还有啊,若是您老人家知晓了许景玹与我的事情,不知是不是还能保持这么亲切的称呼和和蔼的笑脸。
“皇上若是能拨冗参加宴会,已是民女和哥哥莫大的荣幸了!”白清霜想着前世看到的剧情,猜想这样说应该不失礼吧,毕竟让她开口要礼物,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许景玹的关系。她少不得要装的乖巧懂事一些。
哪知,她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人回应,再一抬头。居然看见许瑞祥十分吃惊的看着自己,便是德妃脸上都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
咦?她说错了什么?
就在她内心忐忑,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说错了话,结果被当场押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的时候,许瑞祥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国公府有这等好事。朕,自然是要去参加的!”
这个,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说他原先不准备去的吧?
白清霜觉得自己真相了,虽然有一百个不甘愿,但还是立即跪了下去,惶恐道:“民女无状!请皇上责罚!”
“你邀请朕去参加宴会,哪里算是无状之举,这是客气呢!朕还未接到过正式的邀请呢!便是吴阁老那个半老头子都不欢迎朕去他家,难得你盛情邀约。朕喜欢!快起来!”
这是几个意思?
是在抱怨自己的孤单,最亲近的大臣也不会轻易邀请他?还是在讽刺她胆大包天,胡乱说话?
呜呜!她真心觉得古代的皇室一点儿都不好玩啊!
听话都要听几重意思,还困难的不知道 究竟是哪一种意思!
白清霜跪着不敢起身,第一次觉得腿真是软了。
“快起来吧,跪久了也不怕膝盖疼!”许瑞祥看起来真是龙心大悦的样子,接着起身,不知是自语,还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小声的嘟囔道。“哼,臭小子,说什么朕不能随意出宫,有碍纲常。如今你干女儿可是亲口邀请朕的,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何理由拒绝!哈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走了出去,大太监周海也屁颠颠的赶紧跟了去。
“义母!霜儿是不是说错话了?”白清霜很没志气的腿软问道。
柳茹嬿不曾回答,德妃则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轻易是不得去大臣家中的。不说劳师动众,怕引起骚动,臣民惶恐,更是担心有些狼子野心的反臣贼子会趁机行刺,危及皇上性命!皇上自从登基至今,自己约束着自己不说,也被各位大臣们约束着,因此难免觉得顾忌,想要出去走走了!”
好吧,她又被那些狗血言情古装剧给误导了,以为每个皇帝都跟乾隆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出宫。
“那我这是闯祸了?”白清霜圈着手指头,胆战心惊的问道。
“霜儿没有闯祸,若是皇上自己不愿意出宫去,你也没本事请动他不是?这是皇上自愿的呢!”柳茹嬿;立即拥抱着白清霜,不忍她担心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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