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 (黄老邪的玉箫)
- 古代言情
- 作者:黄老邪的玉箫
- 更新入库:04.10
因怜碧年龄尚小,宫中之事,怀袖和映雪从不向她提起,所以怜碧对这些全无察觉。
涣秋笑道:“主子总教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细致些,总归没错。”
怀袖不愿让怜碧过多接触此间事情,便吩咐她去了,转而向映雪问道:“今日中秋宴,你都安排了谁跟着我?”
映雪回道:“我跟福全自是不必说的,另外还安排了涣秋、张保,外加了青梅和几个杂使的宫女。”
怀袖略想了想,道:“青梅虽然稳妥,但这一次就不带她了,你嘱咐她留下照应宫内,改唤雪雁随着。”
映雪闻言,皱眉道:“可是雪雁近日的身子一直孱弱,恐伺候主子有失……”
“不碍事,我心中自有计较!”怀袖淡淡道。
映雪听怀袖如此说,便没再说什么,即刻命人通知雪雁,预备随驾赴宴。
怀袖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由映雪和涣秋挽扶着行出内殿。走至正殿前时,福全和张保左右侍立在金丝凤辇前,辇后随着正妃的仪仗和一众宫人。
怀袖登上凤辇,缓缓撩开锦帘,问:“雪雁来了么?”
雪雁即刻过来行礼道:“回小格格,奴婢来晚了。”
怀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下帘子,沉声道:“摆驾,慈宁宫!”
随着福全的一声高声传唤,銮驾浩浩荡荡向慈宁宫而去。
因此次中秋家宴由孝庄提议,并非正规宴席,故席间少了宫内诸多奢华繁复,反而显得简单亲切,且随意许多。
怀袖到慈宁宫的时候,正殿的宴桌旁,已经坐了很多宫妃命妇。
怀袖行下凤辇时,趁着几个低级的嫔跟自己请安时,暗暗向众人瞄了一眼,见二姐朱赫塔娜果然在其中,心中暗喜,接过映雪手中的食盒,悄悄拔去银针,向宴席正中行去。
行至正中央的黄金锦榻前,怀袖款款跪地,给孝庄行礼,顺便奉上食盒。旁边的苏麻喇姑,赶紧接过来,呈在孝庄的面前。
孝庄笑着令怀袖起身,看着食盒中的各色高点,笑道:“你与曼姐儿皆是灵犀通透的人,一个知人善用,一个心思缜密,尽将我想的东西猜得一代呢让不剩。”
说话时,孝庄轻轻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笑道:“今晚赏月,怀丫头就跟着我坐吧。”
怀袖闻听,一时迟疑不知该如何答复,竟怔愣在了当地。
苏麻喇姑立刻伏在孝庄耳边,耳语了几句,孝庄大笑道:“瞧瞧我,竟忘了你姐姐就在下面坐着,你姐妹二人难得相见,你便去与她同坐吧!”
怀袖即刻叩头谢了恩,起身转而向朱赫塔娜的桌前行去。
朱赫塔娜早已站起身,瞧见怀袖向自己走来,唇角眉梢皆含着笑意。
此时,惠妃、兰妃、欲妃也纷纷入座。
怀袖侧眸望去,见勤嫔就坐在自己身后的桌上。两人默默相视一笑,怀袖转而与二姐相叙。
还未等怀袖开口,就听身边有轻轻的脚步声,跟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说道:“小格格,奴婢给您奉茶了。”
怀袖闻听此声音,立刻转回头看向身边,不禁轻唤:“素儿。”
此时的素儿,眼中已含着薄薄的水雾。
素儿是怀袖在疆北时的贴身丫头,当初怀袖封妃时,便欲传她入宫,却不想前一晚她尽失足落井,朱赫塔娜才送了雪雁入宫。
“你的身子可好利索了?”怀袖握着素儿的手,关切问道。
素儿连连点头,望着怀袖只顾流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赫塔娜笑道:“这个痴丫头,自从知晓我今日要入宫,几日前便天天缠磨着要随我来,
红晴说她每日做梦都在唤你呢!”
怀袖听罢,心中感念,她深知打出自己生时,素儿便伺候在身边,情如姐妹,早已逾越了主仆之别。
手握着素儿的手,由手腕上缓缓褪下了一只玉镯子,顺带套在素儿的腕子上。
素儿见状,连连摇头就要抽回手,却被怀袖死死握住。
“我封妃后,凡跟随我的人皆有厚赏,这一份是你该得的。况且,你眼下不在我身边伺候,这东西是我常戴在身边的,你就权作留个念想吧。”
素儿闻听此言,泪流得更凶,跪在地上给怀袖深深磕了一个头。
直起身子,素儿望着怀袖明亮的眸子,哽咽着声线问:“小格格,可一切安好?”
怀袖抬手轻轻地将素儿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理在耳后,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她眼角的泪,温和道:“你若在我身边,或可更好些。”
她主仆二人相叙时,却未察觉站在旁边的雪雁脸色苍白,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不敢抬眸。
与素儿聊了几句后,怀袖转而和朱赫塔娜闲叙起来,顺带将抄好的经文交给姐姐。
夜风吹入大殿,朱赫塔娜说话时,觉手臂微凉,便对素儿吩咐道:“你去我的轿前,将我的那件披风取来。”
素儿应声去了,雪雁趁人不注意,也悄悄跟了出去。
行至殿外,素儿才走下台阶,行至旁边的扶扶桑树前,忽听身后有人轻唤:“素儿,你且等等。”
素儿转回身身,见竟是雪雁,眉间立刻勾起一丝怒意,冷声质问:“你居然还敢来见我!”
第564章 落井隐情
雪雁缓缓走至近前,望着素儿冷冰冰的目光,向四下张望后,轻声道:“好妹妹,我却有话与你讲,咱们换个地儿,且容我解释……”
素儿看了雪雁一眼,见她眼内也是含着淡淡的水雾,心头一软,便随着她向旁边的花坛后行去。
俩人绕过了花坛,见四下寂静无人,雪雁撩裙摆便跪在了素儿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素儿没想到雪雁竟会给自己磕头,惊地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愣怔望着眼前的雪雁。
雪雁给素儿磕了三个头后,直起身子,语带哽咽道:“我知道,那日不慎将你推入井中,确是我的不是,只是,只是……”
提起当日之事,素儿心内的怒火即刻被撩了起来,怒道:“不慎?哼!那日分明是你故意而为!
尽管我不知你为何做的如此绝决,但那日我落井之前,已经从身侧的影子中,看到了你早就伸出来的手!”
素儿声线冰冷,鄙夷地看了眼雪雁,怒转身背对着她,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就要离开,却被雪雁拉住了手臂。
尽管素儿不知雪雁当初为何要将她推至井中,但当她后来被救苏醒过来,便清楚地明白了,雪雁顶替自己的位置,已经入宫伺候小格格去了。
“素儿,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为了疆北的阿爹阿娘,我必须要入宫,那日推你入井,我实属不得已。”
雪雁说至此,面上带着真切的歉意,仰脸望着素儿的脸,恳切道:“我只求你莫将此事告诉小格格,否则,我当真连寻死都无门了……”
雪雁边哭诉,边伸出手紧紧抓握住素儿的裙摆,声音悲戚,不知内情者,听了定会颇感几分动容。
素儿被雪雁抓着裙摆,身子随着她的手轻轻晃悠,冷冷地看着她,低声道:“谁都当这紫禁皇城,是富贵繁华地,争抢着削尖脑袋往这里钻!
我以前总以为,咱们同由疆北随着两个格格入京,比旁人的感情毕竟更亲厚几分,却没想你为了入宫,竟然出手如此狠绝,这皇宫大内,当真就这么好么?”
雪雁听素儿这番话,想起自己接连遭受的屈辱,不禁哭地更凶,几欲不能成声。
哭了一阵子,雪雁哽咽道:“若我当初知晓入宫会落得如此境遇,就算那晚我跳入井内,也必不入这深宫之内!”
说至最后几个字时,雪雁声色悲厉,几乎要将唇咬出血来。
素儿听她如此说,倒像是当真十分的懊悔,心中原本的怒意反倒清减了不少。
素儿生性本温和善良,再加之与雪雁皆是疆北家生的女儿,心下不忍,便附身将她由地上挽扶起来。
“我了解小格格的脾气,倘若我当真将此事说与她,她必定不会坐视不管,或将你送回疆北,或将你还送回二格格身边。
就算你是二格格的陪嫁丫头,到时二格格为周全小格格的体面,也必定重责于你,倒是你爹娘家人,在将军府几辈子的颜面,也就算是完了!
如今,你既然已入得宫来,就替我好生伺候小格格也是一样的,她必不会亏待于你!”
听素儿说完这番话,雪雁惊讶地抬眸望着素儿:“你……当真不告诉小格格?”
素儿轻轻点了下头,将雪雁腮边凌乱的发丝整理至耳后,轻声安抚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小格格。
小格格的脾气我最了解,她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待咱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好归好,却也不容咱们行出格之事,倘若被她知道了,你可当真是再回不得将军府了!”
雪雁听完素儿的这番话,被泪水浸的通红的眸子静静地注视她片刻,突然抱住素儿的肩,伏在她肩膀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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