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
年天夕站起身体来,他看着白鹭,望着那双饱含深情却有好似已经明了的眼神,年天夕的心宛如刀割。
白鹭沉默了。
她脸上挂着微笑。
其实她从来就不想让他为难,现在看着他能够为自己感觉到犹豫,她已经知足了。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以他的性格……
白鹭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在年天夕就要开口的瞬间,她迈动了脚步,她直接来到了那备好的古琴前。
双手一撩裙摆,白鹭稳稳的坐在了古琴前方!
她仰着头,没有去看那些因为她的举动而松了一口气的人们,更没有去看身后那张壁画上的裂缝好似张开了一张恐怖的大嘴一样,她只是认真的盯着年天夕看着。
年天夕从来就只当自己是妹妹般看待。
而此时能够从他眼中看到震惊,她已经感觉到十分满足。
所以白鹭笑的更甜蜜了一些。
还未等年天夕再开口,她的双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扶在了琴弦上!
手指拨弄之间,美妙的音符便从古琴上飘荡而出,那些音乐宛如有了灵性一般,直直的向着后面的墙壁冲了过去。
那以肉眼可见的断裂的墙壁好似专注于白鹭的音乐,竟然停止了继续的断裂。
断裂的墙面,让人有一种就要倒塌的感觉,千轻看着紧紧蹙起了眉头。
她与赫连夜华对视一眼,两人站了起来。
年天夕往前迈了两步,已经来到了白鹭的面前。
白鹭仰着头,笑看着年天夕。
就在这样的时刻,那壁画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来!
壁画上的男子宛如活过来一般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双眸蓦地紧紧盯住了白鹭!
白鹭只感觉好似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阵的吸引之力,拉扯着她的身体渐渐腾空而起!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每一届的洁女都是被这样的莫名吸引力拉扯着进入壁画的世界里。
千轻与赫连夜华眉头微蹙,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椒图就在千轻的身上,龙之九子虽然各不相同,然而神兽的灵力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然而这拉扯之力……却根本就与椒图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情况,让千轻与赫连夜华都是上前一步,囚牛的力量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弄清楚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鹭的双手已经不再琴上,显然被这样的蛮横的拉扯之力惊到了,她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绝望的看向了年天夕,让年天夕整个身体一颤。
几乎大脑都已经停止了思考,年天夕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冲动的一件事情!
他突然直冲白鹭的身前,一手抱住她的腰肢,一边用力想要阻挡那股吸力的拉扯,然而那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似对音乐充满了强烈的渴望,年天夕受伤较重,此时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挡,所以只听白鹭与他的一声惊呼声,两人瞬间冲进了壁画中!
壁画中间好似开了一道门,门里面是漆黑的一片,让人看着便心生恐惧,长老们惊呼一声家主却已经来不及做些什么,年天夕与白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千轻脚尖一提,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直冲那道黑门,身后赫连夜华紧随而至,终于在那扇黑门就要关闭的时刻,两人急冲进来!
千轻唯一的感觉便是这道黑门有些阴森恐惧,下意识的紧紧拉扯着赫连夜华的手,彭的一声,千轻猛然回头便已经看到那唯一与外界联系的大门已经关上!
漆黑一片,让她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容易给人带来恐惧,更容易让人感觉到崩溃,可千轻与赫连夜华本就是世间心智最强大的两个人,所以只要他们的手牵着,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给他们带来恐怖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千轻开口问道:「总觉得有些熟悉。」
虽然站的很稳,然而脚下却好似根本就未踩到任何东西,整个身体已经失重,悬浮在空中这样的奇怪空间里。
「应该是什么空间,千千,拿出你的焦尾琴来。」赫连夜华低沉的嗓音里透着镇定,没有半分的犹豫与害怕。
「好。」提到空间,千轻这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熟悉了,每次她进入到空间戒指的时候,空间戒指里的空间貌似就是这样的。
只是那时进入空间戒指的是她的意识,而此时进入到这个空间的是他们的身体。
哗!
赫连夜华手掌一翻,一抹亮光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手掌中心处的红润光泽虽然暗淡却也足够他们照明。
这样一个照明,千轻与赫连夜华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方是茫茫无边的黑暗,就好似站在大海的边缘,永远看不到尽头。
这样的情况让千轻更加确定,这里的确是个异域空间。
异域空间,与她空间戒指产生的效果一样,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存在于世间之中。空间无穷无尽,没有大小,没有尽头。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往前走。
往后面看去,那一道大门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摆在他们面前的仍旧是那无穷无尽的空间。
两人并不惊慌,早在赫连夜华让千轻拿出焦尾琴的时候,千轻便明白了赫连夜华的意思。既然囚牛喜欢音律,白鹭他们是靠着音乐进入到这里的,那么或许琴音便是他们最好的诱惑武器!
整个人在空中单腿翘起,为自己支撑出一个放琴的地方,千轻警惕看着四周,手指轻抚,那比白鹭弹奏的更加美妙的乐章便跳跃而出。
音乐在空中飘荡,缓缓向前飘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定情
? 「你……」
另一个地方,同样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的两人镇定了下来,身体被那股蛮横的力量拉扯之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这里,而当整个身体终于平静下来之后,白鹭这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年天夕也跟过来了!
年天夕正仰着头打量着周围,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黑暗,而是充满了亮光,他们仍旧好似悬浮在空中一般,地面上是透明的空气,前方也是空气,这里……只有空气!
年天夕探查完周围的情况,这才低下了头,看到了被自己紧紧抱着的白鹭此时正瞪着一双深邃深情的眼睛看着自己,年天夕的脸色微微红了红。
他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白鹭这灼灼的眼神。
所以他扭过了头,咳嗽了两下,「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白鹭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会一起进来,可又怕得到对方不是自己所想那样的回答,所以她开口之后踌躇了,而年天夕这样的岔开话题的反应,让白鹭以为……对方终究只是将自己当个妹妹罢了。
白鹭松开了紧紧抱着年天夕腰的手臂,想要转身与他保持距离,却不想白鹭此时的情绪反应全部映入到年天夕的眼中,所以年天夕的心头一酸一疼,手臂更加紧紧的将她禁锢着了。
白鹭一愣。
她低头,那双蕴含了泪水的双眼看着自己腰间那坚固的好似永远也不会松开的双臂,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本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的泪水在这一刻突然汹涌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漂亮的小水花。
眼看着白鹭竟然哭了,年天夕有些慌乱,自己的大手急忙的在她脸上胡乱的擦拭着,哪怕他的手粗糙无比,哪怕他的手弄疼了白鹭细嫩的肌肤,白鹭却只是扬起了头,任由他为她拙笨的擦拭着泪水。
这一刻,白鹭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等了十几年才终于眼中有了自己的男人。
「你……」年天夕不明白为什么白鹭会哭,他始终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高兴也哭,难过也哭,可此时他能做的便是将那一直往外流的泪水一直擦拭。
哪怕就这样擦到天荒地老也好……
可惜白鹭的身体里并不是大海,泪水迟早会有枯竭的那一天。
两人相对无言,都默契不提刚刚的事情了,只是那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两个人也都没有注意到,那被白鹭的泪水洗涤过的地面渐渐地呈现出一种白色来。
不是透明的颜色,而是一种实质性的白色。
那白色渐渐地向四面八方弥漫过去,等到白鹭与年天夕发现的时候,那白色的宛如一个结界一般的东西已经有了大约四平米的地方,并且开始沿着空气上涨,渐渐地将他们两个人包裹在那结界正中!
那白色的结界形成了一个正方形,将两人包裹其中。
而当最后的那一丝空间被封闭,这个正方形的白色房子里突然多了一把琴。
就凭空多出了一把琴。
那琴身上的木头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好似上古名琴般令人看见便心生畏惧,而且那把古琴的琴头上,雕刻了一只奇怪的动物。
那动物瞪着一双小眼睛,好似看着他们,又好似没有看着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白鹭不解的看着那琴,抬起头来问向年天夕:「难道说神兽囚牛想要听琴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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