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华又廷回来了。
慧娘开始没告诉他,只怕他为这个得罪了那岳正群,又惹得华国公不满。
却没想,他却主动问起这事,不过并未妄动,而是设了计谋,那就是让小黄氏来冀州府告状,为舅舅洗脱冤屈……
“放心,你舅母……一定能行的。”华又廷听了又笑道。
“可……”
“刚刚出来时,我和你舅母说,要是这次再翻不了案,这案就没法翻了,她也只好等着你舅舅被免官、家财散尽、然后子女再也无出头之日了。”
“哦。”慧娘听了又看向他。
才与小黄氏见过一面,竟然就深谙小黄氏性情,这人眼光怎么这么毒?
“别这样看着我!”华又廷却又忽然开口。
“呃?”
“我怕我一会儿会把持不住。”在慧娘愣愣的目光中,华又廷又幽幽的道。
“你……”慧娘忍不住瞪他。
“呵呵……”华又廷笑了,一把将小妻子扯进怀里,然后一双手就开始探索。
慧娘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作乱的手,“不知这会儿里面情形如何?”
“你想去看吗?”华又廷问她。
“当然,可是……”
“我带你去!”华又廷又道。
“呃……”
西斜的太阳似乎就在头上,脸颊上不时有初秋的晚风拂过,而身下则是散发着清新气味的绿莹莹的榕树枝杈。
“不会掉下去吧……”慧娘四顾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然后又看向身边半倚在一根树枝上的华又廷,但话音未落就直觉身子一晃,她吓得赶紧紧紧抓了华又廷。
“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华又廷的目光在那整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身上,笑道。
慧娘瞪他,但瞪着瞪着忽然就又笑了。
前世今生,爬树这种事,她只看小草做过一次,没想到今日竟会做。
呃……
确切的说,树是不是她爬得,她只是被爬树的人带上来的,那动作近乎于飞檐走壁。
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呀!
“快看——”忽然华又廷一边揽紧了她,一边指指下面。
这两棵大榕树合抱而生,高至参天,位于冀州府衙一边的一户人家,攀上树顶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冀州府衙,且大部分正包括前堂厅事。
此刻前堂厅事中,一片肃穆,两边衙役威武而立,正中一个身着紫色官服的四旬男子笔挺的坐着,正惊讶的看向他面前跪得一名身着素服、包头巾的妇人。
这名妇人身边还有一名身着湖蓝衣服的妇人,一直用手扶了她,看来应该是仆佣。
厅事的门敞开着,外面有许多一边看热闹,一边低声议论的百姓。
“什么,你说你是宁仓使宁振铎的妻室?”上座的岳正群看一眼那小黄氏,又问道。
“回大人,正是民妇黄氏!”小黄氏答得很快。
“那黄氏你要告何人?可有状纸?”岳正群问小黄氏。
“民妇不会写字,所以并无状纸,不过民妇会说。”小黄氏又道。
岳正群直觉有些不妙,但看一眼外面的众百姓,却还是又道,“那你要告谁?”
“民妇要告的那人……”小黄氏语气一顿,然后忽然就指了岳正群道,“正是你!”
“黄氏,你以为这里是儿戏的地方吗?”岳正群深蹙眉。
“难道青天大老爷就不能听听民妇的冤屈吗?”小黄氏反问。
岳正群看一眼外面那也瞬间愣怔的众人,又问,“那你告我什么??”
“告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沽名钓誉、冤枉好官。”小黄氏又道。
“你有什么凭证?”虽岳正群极力气愤,但却还是尽量忍了,问道。
“你如今关在牢里的狗六子就是凭证,狗六子陷害我家老爷,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改过,全部招认了,可你却还硬将我家老爷关在牢里,说什么玩忽职守,可是这些日我家老爷为了捐粮借粮只是忙的废寝忘食,这一点黄村镇的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小黄氏立刻一番陈词。
“啪——”却没想到岳正群听了立刻重重一拍惊堂木,“胡闹,那狗六子何时招认本官不知,你怎么就知道了?至于宁仓使到底是不是玩忽职守,就看那三个空仓就好。”
“呃……”小黄氏被说的哑口无言。
“舅母不是这岳正群的对手呀。”当然,这时急的不只小黄氏,还有树上的慧娘。
“别急,好戏在后头!”华又廷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哦……”慧娘看他一眼,然后又向那公堂之上看去。
果然——
“大人一张利嘴,又满腹经纶,当然说得过我这个无知妇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老爷是被冤枉的,是真的被冤枉的,真的呀……反正没有我家老爷,我这个无用妇人也活不下去了,干脆就让我来给我家老爷以死明志吧,老爷,来生再见了……”
公堂上的小黄氏愣怔了一会儿,忽然就哭啼着大叫起来,一边叫着,且快速的向一边的柱子上撞去。
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因小黄氏的举动瞬间吓呆了。
“快去拦住她!”岳正群也吓呆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赶紧命令众人。
那些衙役们赶紧去拦,但到底还是没拦住,小黄氏的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就血流满面,昏死了过去。
“啊……”
外面老百姓再次呆了。
“太太,太太,您不能这么去呀……”曾婆子则是开始大声哭嚎。
“这……”公堂上惊心动魄的时候,慧娘也被吓了一跳。
“放心,你舅母没事,她拿的是鸡血。”很快华又廷又道。
“呃……”慧娘一愣。
呵,竟然来蒙混的。
想当初,这号称“岳犟脖”的岳正群在金銮殿上撞柱,流的一定是真血。
不过还真是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是不知会不会有用?
“当然有用,这岳正群最怕的就是老百姓的嘴,这一直都是他说道的地方,但如今要真传出他逼死民妇,这人可就再也无可标榜的了。”华又廷仿佛猜透了她的所想,然后又笑着道。
“呃?”慧娘再一愣。
事实证明,这一招的确有用,因过了一日舅舅的案子就重新再审,再一日,洗脱了罪名的舅舅终于回到家来。
看着瘦了一圈的舅舅,老小黄氏,三个女儿,再加慧娘母女都哭了。
“好了好了,总算没事了。”宁振铎赶紧向众人道,却无意中对上了慧娘身后一张皎若日月的男人脸,“这是?”
“这就是外甥女婿。”小黄氏赶紧积极的为两人引见。
虽那日的确是鸡血,但如今小黄氏还是带了一个抹额,头还青着呢。
“外甥女婿?”宁振铎一愣。
“见过舅父!”华又廷赶紧上前。
“哦。”宁振铎却有些冷淡。
“别看年虽不大,可是这次你这事却是拜他所帮忙。”小黄氏赶紧附过身,对丈夫道。
“呃……”宁振铎再一愣,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华又廷一躬身道,“谢谢!”
“使不得……”华又廷赶紧上前拉宁振铎,“你是慧娘的舅舅,自然也是我的舅舅,为你的事帮忙奔走应该的!”
听他说的这般亲切,特别是在说起慧娘时,宁振铎不由放心的点点头。
众人快快乐乐的一起用了顿晚饭,然后慧娘母女和华又廷就返回了肖家……
……
------题外话------
亲们,儿子还病着,昏昏沉沉的,也不只写了什么,将就着看吧。
☆、一四九 转转
“竟然这般对付那姓岳的……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李氏听说宁振铎的事情解决了,立刻过来问,当听宁氏说了事情的经过时,禁不住惊异且赞叹。
“这办法一定又是慧娘那个小脑瓜想上来的吧?”之后李氏又问宁氏。
“这倒不是,是姑爷。”宁氏摇摇头道。
李氏听了禁不住一愣。
华又廷在府上住下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是他的主意。
这样的主意别说是儿子一般年岁的年轻人,就是丈夫、甚至父亲,都未必想得到,可这华家二少爷竟然就想到了。
呃……
当然,这还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那华家二少爷是对头的儿子……
看李氏沉默了,宁氏也不说话。
虽当初慧娘是代替静娘嫁,为这事,整个肖家,特别是大房都对她们母女感激不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初时那心情已经淡去了,如今她深刻的感觉到的是肖家人对慧娘夫家这门亲的复杂。
两家基本不来往,她到没异议,反正人家华家也未必愿意来往。
可是对于慧娘女婿,华家二少爷,也是不冷不热。
就拿这次华又廷来投奔来说吧,虽待遇上不差,但态度上总是有那么一丝别扭,对于别的姑爷,可不是这样的。
她禁不住就为小女儿和女婿不平……
“咳咳……三弟妹,慧姐儿和姑爷不是去了母亲处看望母亲吗,我们也去看看吧。”李氏很快就感觉到宁氏的异样,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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