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那个时候,阿夏并没有选择退缩,直冲冲的就向着对方追了过去,用那双越来越麻的手,持着双剑与对方周旋。就在她马上要摘下对方的面纱的时候,哪曾想对方竟然那么狡猾,抛出了一把银针。
不得已之下,阿夏只好暂时放弃了追逐,用剑花将它们打飞。再后来,毒气就在她的身体周围蔓延开来,使得原本的那一点微弱优势也被消磨殆尽了。再后来,便是谢小桃出来时,所看见的那一幕,接着琅少也出来了……
一番陈述讲完以后,谢小桃紧紧拧住了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无论怎么想,怎么找,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说,那贼人一直都没有机会靠近采莲的房间?”储沂轩缓声问。
阿夏不敢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她虽然受了伤,但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这就奇怪了,既然那贼人没有机会靠近采莲的房间,那采莲怎么就死了呢?”刘广成疑惑地问。
这一点,也是阿夏想不通的地方,她真的无法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甚至可以用离奇来形容。
“难道说是那些针?”刘广成又问。
这时,谢小桃也站了出来,“方才,我在房间里的确是发现了这些……”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帕子打开,几枚银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其中一根是在床榻附近发现的。”
侍卫也将手里捧着的银针凑了过来,和谢小桃手帕里的那些进行比较,然后得出了结论,“王爷,这两份银针无论是外形,还是材质都是一样的。”言外之意,这些银针都是那贼人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采莲是被这些银针杀死的?”说话的还是刘广成,可能是在刑部太久的缘故,遇见新的线索便是会快速说出自己的推断。
谢小桃却是摇起了脑袋,“我觉得不是,单是一根银针,还不足以叫人致命。”
“万一针上淬了毒呢?”刘广成深究着,复又端详了那些银针好半晌儿,“要是仔细看,不难看出上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想必说是淬了剧毒吧?”
“是,上面淬了毒,而且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上了。”谢小桃话锋一转,将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从我们大伙发现外面有动静到我师姐出手帮着阿夏将其逼退,最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算对方真的得手了,采莲也不过是刚死不久而已。可当我为采莲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死了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众人一惊,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一点,我师姐也可以证明。”谢小桃补充道。
“是啊,当我和师妹在房间里帮采莲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确不像是刚死的样子。”琅少帮着谢小桃解释。
“而且,我发现在采莲的身体里并不只有一种毒。”谢小桃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发现了,“除了银针上的毒以外,还有一种慢性毒,我想真正置采莲死亡的,正是这种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作?”储沂轩看着谢小桃,询问道。
“大约会在身体内呆两个时辰才能发作。”谢小桃只隐约推断出了其中的几位药,所以毒发时间并不十分确定。
“那就是说,在下午的时候采莲就已经中毒了?”刘广成说出自己的猜测,然后问道,“下午,都谁接触过采莲?不,从我们离开以后,都谁接近过她?”有道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用来形容刘广成最合适不过了。
“接触过采莲的人,只有我、楚衣还有连翘三个人。”谢小桃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当时,我们只是想叫采莲吃些东西,就端着粥碗进来了,毕竟她从醒来以后就没有吃过东西。”
“她吃了?”刘广成谨慎地问,见着谢小桃点头,又问,“那是谁喂的她?”
秦楚衣心下一惊,“是我……可是,我没有害她……采莲是我朋友,我又怎么会害她呢?那粥还是我一勺一勺喂给采莲喝的……”
“我也相信秦姑娘不会这么做,谁也不会傻到挖个坑叫自己跳。”刘广成说出自己的观点,“可采莲是因为中毒而死的,那极有可能就是粥里出了问题。敢问秦小姐,这粥是谁做的?”
啊……连翘倒吸了一口凉气,膝下一软,整个人便绵软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是……奴婢……但奴婢没有在粥里下毒……”
311替婢求情
谢小桃看了看刘广成,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连翘,怔了片刻的神儿。就在她发愣之际,连翘已经跪行至她面前,苦苦哀求着:“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做的,真的!”那眼泪汪汪的模样,我见犹怜。
谢小桃掏出帕子,帮连翘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郑重其事道:“放心,你家小姐绝对不会叫你受到任何委屈的!”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图安慰这个受了惊吓的丫鬟,然后对着刘广成说,“刘大人,毒绝对不是连翘下的!”
刘广成不明白谢小桃为何这样笃定,“苏四小姐这样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了解连翘的人都知道她为人生性胆小怕事,平日里,连别人对她大声说几句话都能被吓哭,又有什么胆子去下毒毒害采莲呢?更何况她与采莲并无仇怨!”谢小桃不疾不徐地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向着那楚楚可怜的连翘的。
刘广成注视着谢小桃,在那一张白皙的面庞上看见了坚定——是坚决相信连翘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坚定。“苏四小姐,我知道你想保护这个婢女,但你不能只凭着平时的了解,就盲目认定她不是杀人凶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没有找出真正的凶手以前,数这丫头的嫌疑最大!”
谢小桃也是较起真来,“在没有找出证据以前,谁都值得怀疑,”包括秦楚衣和她自己,还有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刘大人为何只怀疑连翘一个呢?”
“粥是她做的,她是最有机会下毒的人选!”刘广成说出自己推断的依据,也是那样的坚定,仿佛不把罪名落实下来就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似的。
“但那些粥不止采莲一个人吃了!”谢小桃道,虽是在帮采莲辩解,说的也是实情,“我们大家都吃过。如果连翘真的把毒下在了粥里,为何只有采莲一人出了事?”
“这……”刘广成被质问得无话可说。
“刘大人,在没有确实证据以前,我们不可以就这样武断,将罪名强行扣在别人身上。”见着两人一来一句地相互争论着,储沂轩终于是站了出来,“依本王看,采莲之死颇有蹊跷,还是好好检查检查吧。”
“可是王爷……之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如今又是第三个……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民愤的……”刘广成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一次说话则是站在了储沂轩的立场上,用一种提醒的语气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戚川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一连发生三起人命案,又没有抓到真凶,不管是谁,只怕都无法向百姓交代。
储沂轩转头,看向了刘广成,漆黑的眸子里只有那一抹初升的太阳,目空一切地反问:“刘大人的意思,是要本王找一个替死鬼出来吗?”
我呸!这是什么狗屁官员啊?琅少在心里咒骂,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刘广成平日里是怎么样办案的了——一定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冤枉了不少无辜的人!
谢小桃不由得凝视起储沂轩来,很想知道他会怎样选择。
刘广成没有料想到这位冷面王爷居然会把话挑明,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弄得他自己好不尴尬。过了好半晌,他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才发现对方竟然笑了,虽然只有浅浅淡淡的一抹,却是叫人觉得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笑过之后,储沂轩又道:“百姓要的是真正的安宁,而不是被无辜推出去的‘罪人’,更何况采花贼明明是个男的,就算本王把采莲推出去了,恐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话音一落,刘广成更觉尴尬了,一张脸几乎被冻住了似的,僵硬得已经做不出任何一个表情了。
“当然,本王知道刘大人是好意,这份心意,本王领了。”储沂轩又道。
琅少看着储沂轩,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他的举动了。他想不明白储沂轩为何要对刘广成那么好。如果他是储沂轩,在听见刘广成说出那样一番话的时候,就直接板下脸,端出王爷的官架子,拿各种各样难听的话扔对方,不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可是,王爷……”刘广成欲言又止。
储沂轩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好了,刘大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这话果真奏效,在说完以后,原本还准备再继续说些什么的刘广成真的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刘广成又是看了这个貌若神祗的男人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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