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丹儿,你这臭小子,还在这里胡来!来人,把这些女人全都赶出去。”
崔大人找过来了,见到这一幕,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就过来打。
女人们一个个娇滴滴的,哪经得起这样的打?纷纷搂起衣裳,尖叫着四处跳,四处躲。
身子还光|着呢,这样跳来躲去的,把一些家丁看得鼻血直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爹,多养几个小妾有什么了不起的,崔家又不是养不起。”崔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
崔大人把树枝一丢,挥手让家丁和婢女们退下去。
“我问你,二皇子那边的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才不想管这些破事,咱们崔家良田万顷,商铺数十,几辈子都享用不完,何必管这些闲事?我看爹您被罢官这件事最值得庆贺,咱们早早离了这是非之地,去享乐子去。”崔丹抓了个桔子,慢慢地剥皮,漫不经心地说道。
“屁!”崔大人往他身边的椅子上一坐,抚着额头往后倒,小声说:“我看,还是得去向帝炫天告一状为妙。帝麟这人太狠,最记恨。他下大牢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求情。他若真当了皇帝,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帝炫天会给你好果子吃?而且帝炫天中了一心蛊,也不知道活不活得成。”崔丹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
“所以,向帝炫天告状,他有没有能耐去治帝麟,那是他的事。帝麟那里,有皎公主去伺候着,我们两头都不会得罪。”崔大人老女干巨滑地一笑。
“爹,你狡滑没错,但没滑到地方。”崔丹往嘴里塞了两瓣桔子,嘲笑道。
“死小子,你敢这样说爹!要不是你这么不成器,我用得着一大把年纪还操心吗?”崔大人眼睛一鼓,恼火地教训道。
“那爹就不要管这件事了,交给我吧。”崔丹看了他一眼,双瞳里诡谲的光闪动了一下。
崔大人摆摆手,叹息道:“这事非同小可,你没有独自经历过大事,还是爹来办。”
“爹你现在去宫里,帝麟的耳目一定知道,到时候你怎么解释?”崔丹笑笑,小声提醒道。
“爹自然有办法把消息送去宫里。”崔大人摆摆手,长叹一声,“伴君如伴虎,我还真想像你说的一样,去享乐去。但是不行啊,哪天皇上突然想到了咱们,或者是那些人故意参我们一本,抄家杀头,多少良田商铺也救不了咱们了。”
“爹说得是。”崔丹挑了挑眉,手往腿上拍了拍,小声说:“那就两边不得罪,我还是和小妾在一起。”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崔大人一听就火了,抬手就打。
崔丹哈哈地笑,跳起来往外走,“爹您忙着,我去把红萝院的珍娘赎回来,那女子可带劲了,晚上让爹也试试味道。”
“你这个臭小子。”崔大人抓了一个桔子丢过去,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你的姐妹们空长了好看的脸,一个也没给我挣回面子,你也不争气,只知道女人堆里钻。我们崔家,若真是倒了,我看你去哪里找带劲的女人。”
崔丹的声音远远地传回来,“爹放心,女人到处找得到,有钱就找好看的,没钱就找难看的,眼睛一闭,灯一吹,那都一样。人生在世,就这女人一事,绝不可没有,其中妙趣,妙不可言……”
崔大人捂住心口,差点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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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凰雪一行人的马车又到了昨晚的山谷里。
她不敢走远,若养蛊人想拿个什么蛊,从这里回城也方便。而且这里地势不错,可以看到官道来往的情况,他们躲在里面,也很难被人发现。
“主子,饭来了,快趁热吃。”
藏心拎着一只大食盒匆匆进来。
“是从珉山县买的?那里情况怎么样,可有传开他病了的消息?”御凰雪揭开了盖子,里面的饭菜尚有余温。
“还没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藏心摇了摇头,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到她的面前。
“让他们都过来吃吧,给蛊师也送一份去。”御凰雪走到榻前,抚了抚帝炫天的额头,小声说道:“但愿他今天就能醒过来。”
“会的,小主子先吃。”藏心拉她坐下,塞了筷子到她手中,小声说:“帝家的儿子们可一个比一个狠毒,当年十三爷他们可和睦多了,可从来没有过这些事。”
“嗯,”御凰雪轻轻点了点头。
“哈,所以说虫子比人好,住的屋子越好的人,越有钱的人,就越坏,都想拼命保着自己的那些好东西嘛。”养蛊人咬着馒头,含糊地接了几句。
☆、第307章可爱得让帝炫天想一口咬下去。(二更)
御凰雪慢步出来,仔细打量养蛊人。他正大口往嘴里塞馒头,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绿豆眼追着她的手腕走。
这个人,真的有一百来岁吗?他明明是瞎的,又怎么辩别她手腕活动的的方向?
难道,是那只松鼠绂?
“蛊师,您养蛊多少年了?”她小声问道。
听到她用敬语,养蛊人楞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伸出三个手指头说:“三岁就开始跟着我阿爹养了,到底多少年,我也不记得。”
“哪有人不记得自己多少岁的,你一定是骗人。”
一名侍卫走过来,大胆地看了看放在他身边的竹篓。
他出来时,背上就背着这竹篓。里面有沙沙的声响,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可不可怕。
未知的东西,总是带着神秘感,撩|拨人的好奇心,明明知道可能看到的是可怕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窥探逼。
养蛊人斜着眼睛看侍卫,嘴角歪着,下巴稀稀拉拉的胡子上沾了一点馒头渣。
“啾啾,给你吃。”养蛊人抖了抖袖子,把松鼠唤出来。
松鼠的毛也稀稀拉拉的,身上还有烧过的疤痕,和它主人一样丑。两条小短腿跳到他的腿上,凑到他的掌心飞快地往嘴里扒馒头渣。
“你为什么愿意教聂凌波蛊术?”御凰雪又问。
“凌波小姐愿意学啊,谁愿意学我就教谁。”养蛊人又摸出一个旱烟袋,眯着眼睛,慢吞吞地说道:“可惜啊,这么多年教的最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上一个跟我学蛊的人,还是三十年前的事。那个人不行,没有天赋,学成了一个半拉子。聂凌小姐聪明啊,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你没想为她报仇?”御凰雪沉吟了一下,轻声问他。
“报什么仇?”养蛊人吧唧吸了两口旱烟,呵呵地笑,“人的生死,都在上天。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是定好的。”
“别提这女人了。”申晋把佩刀从腰上解下来,往地上一坐,捧着脑袋说:“若不是她养蛊,九王爷盗蛊,主子怎么会陷入如此险境?依我说,这些蛊都是恶毒之物,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呵呵……”养蛊人低哧地笑,绿豆眼眨了眨,盯着申晋看。
“怎么,也想给我来一蛊?”申晋冷笑道。
“我不杀人。”养蛊人撇了撇嘴,又吸鼻涕,滋溜两声,听得人恶心。
“申晋,事到如今,抱怨谁都没用,但愿皇叔好起来。”御凰雪走回小屋,轻抚着帝炫天的脸颊,小声说道。
众人走过来,围在小屋门口,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如果帝炫天醒不来,他们怎么办?
风吹落叶舞,山谷里被暮色填满,不能点灯烧火的夜晚,全凭月光照亮。轻淡的白光浮在山谷里,幽静得像世外之地。
御凰雪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迷迷糊糊中,浓重的白雾淹没一切,她怎么都走不出去。帝炫天就在她前面两三步的距离,但她也无法靠近他。她走着走着,双腿一陷,居然陷进了一片雪色的沼泽中,身子慢慢地往下沉……
“皇叔……”
她呜咽着,用力挥着手,想拉住帝炫天。
帝炫天就像没听到,一直在往前走,越走越远,渐渐陷入浓雾中,和雾融成了一体。
御凰雪开始哭,绝望地挥着手,渐渐的,她的眼睛开始淌血,一滴滴地落进白色的沼泽里。
漫天的白雾也开始染上血色,凝成了一个可怕的怪兽……
她吓到了,不停地尖叫,挣扎,想从这可怕的怪兽面前逃开。
“小御儿……”帝炫天抓着她乱挥的手,把她轻轻地往身上抱。
御凰雪猛地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长长地吐了口气,双臂一伸,用力地抱住了他。
“皇叔,你醒了。”
“哦,我醒了一阵子了。”帝炫天轻抚她的脸颊,低低地说道。
御凰雪这才发现她在帝炫天开始躺的小榻上。
这榻太小了,所以她没选择和他挤着睡,本想坐会儿就去马车上应付一晚,没想到太累太困,坐着都睡着了。
“你没事了?”御凰雪爬到椅子上站着,弯着腰,捧着他的脸仔细看。
“现在感觉很好。”帝炫天伸了伸胳膊,抓了抓拳头,微笑着说道。
“蛊术真是神奇。”御凰雪兴奋地抱紧他,激动地说:“现在我们继续往北走,去胡疆找更厉害的蛊师,一定可以把一心虫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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