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一番诊断过后,只是开出了滋补的方子,然后让继续静养。
金熙笑容又添了几分的安心。
“大夫让你好好静养,那你就好好静养,外面的事情你放心,几个管事都处理的很好,我也有帮忙,族里的事情有大伯父,家里管家管的很好,你就安心静养。”
齐倾看着眼前褪去了笑容,转了严肃的孩子,“嗯。”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回话,但是却有着满意,此趟青城,似乎也有意外收获。
“金熙,你做的很好。”
金熙嘴角微微翘起,随后,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齐倾笑着颔首。
……
齐倾的归来,如同离去之时一片悄然无声,不过,也是起到了定心的作用,尤其是对商行的人,便是依照章程,一切都顺利进行,只是,没了领航者,便宛如没了主心骨一般。
金熙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但是他还没有成长成能够给予别人定心的阶段。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齐倾回来的。
比如说,金夫人。
只是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怕了什么,金夫人并未去找齐倾麻烦,甚至没有再在儿子的面前说齐倾的坏话。
金熙很吃惊,不过,却没有多想,或许是因为他太渴望这种改变,所以没有去深想。
春末的脚步渐渐远去,初夏来临。
伤愈的齐倾第一个见的外人便是金成安。
后花园内的湖上水榭,齐倾一身淡红色衣裙亭亭站立,已到十五的少女如同开的最灿烂的湖中水莲,“这些日子,金家上下有劳大伯父照料了。”
金成安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淡淡道:“这不是我该做的吗?”
齐倾笑了:“的确,不过,齐倾仍是需要为我当初的偏执任性致歉。”
“一切都过去了。”金成安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你已经履行了承诺。”
齐倾笑道:“多谢大伯父。”
金成安看了一眼眼前的湖,眼底似乎闪过了一抹异色,缓缓问道:“你让我来这里有何用意?”
“大伯父别误会。”齐倾敛去了笑意,“齐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若是金熙的父亲在的话,他会希望你在这里。”
金成安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你唤我大伯父,却从未唤金成业为金熙的父亲。”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齐倾不以为意。
金成安道:“希望如此。”
“今日请大伯父来,其实是有件事想与大伯父商量。”齐倾并未去深究他这话的深意,淡淡地说起了今日的主题,“我想办族学,不知道大伯父以为如何?”
金成安眼眸微微一睁,“族学?”
“是。”齐倾颔首。
金成安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瞳似乎多了一抹精芒,“你可知道什么样的人家会创建族学?”
“自然知道。”齐倾道,气势骤然张开,仍带着稚气的面容让人炫目不已,“难道族长觉得金家不配?”
在等级森严的大齐,能够拥有族学的家族绝对是称得上名号,底蕴更是毋庸置疑,如今的金家,的确已然脱胎换骨,但是也仅仅是脱胎换骨而已。
底蕴,哪里来的底蕴。
只是,若是没有积累,又如何会有?
“族长,金氏一族不该仅仅满足于此。”
金成安压下了心中的澎湃,“此事是好,只是真的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金钱对于金家来说并不缺,只是族学不仅仅是金钱便可以办成的!”
族人是否支持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去哪里找夫子。
当初愿意给金熙当夫子不是迫于生活所逼而不得不屈尊,便是贪恋钱财的,便是如今金家脱了贱籍,愿意来金家的,真正有本事,有名望的夫子,究竟没有还值得商榷。
齐倾却笑道:“大伯父放心,我既然决定了,夫子便不会是问题。”
金成安蹙眉,“你想怎么做?”
“重金招募。”齐倾道。
金成安一怔,随即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该是笑,“金家从前便是。”
“此事齐倾会处理。”齐倾没有详细说下去,“若是大伯父同意,族人方面就交给你。”虽说可以念书了,考取功名大家都开心,有心让孩子走科举之路的人也不少,但是真的要送孩子去读书,却未必会有多少人响应。
念书,至于他们是梦想,只是,当梦想只是梦想的时候,方才会渴望,成了现实,未必如此,齐倾相信很多人宁愿选择让孩子进入商行学经商,也不愿意送孩子去族学。
而金家的族规,男孩子到了十岁便可以进入金家的商行,虽然大多数都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真正留下的,得到好处的,却是少之又少。
当然,大家仍是乐此不彼。
进入族学,去博那个遥不可及的未来,远远不及握住眼前的利益重要。
金成安自然也明白,“你放心,只要族学开成,族中的孩子任你挑选!”
齐倾笑了笑,“多谢族长!”
任她挑选,便是将金氏一族的将来交代了她的手里,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因为想通了,还是,金成业的那封信。
“大伯父,有件事齐倾一直很好奇。”
“何事?”
“金成业留给你的信上究竟说了什么?”
金成安平静地看着她,“这重要吗?”
齐倾一怔,随后失笑,“不重要。”信上写什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曾经强大的敌人如今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并且与她联手,一手缔造这个如同婴孩一般的家族茁长成长!
……
齐倾伤愈之后,金熙手上的一切事情放下了,只因为齐倾一句话,他该念书了。
对此,金忠怒不可遏,只是,却无从反驳。
他如何不想少爷能够在念书上面学有所成,将来能够考取一个功名,而不是仅仅是得一个爵爷的空名头,可是金家家业是少爷的,少爷如何能够丢下不管?!
而且,齐氏这般做究竟是真的为少爷好还是别的,谁也不知道!
只是不管金忠如何不满,金熙仍旧是听了齐倾的话,捡起了丢了许久的书本,而与此同时,金家要创办族学的消息传遍了蓉城。
没过多久,在金氏族人议论纷纷,外人诧异之下,金家主母向外发了重金招贤的榜文……
☆、069 再赌一场!
“重金招募夫子?!”
褚钰看着手中别人抄录得来的求贤文,双眼冒火,几乎要将手中的纸张都给烧出两个洞来似的,区区一个金家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地向天下招募夫子?!
那个女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还是将天下的士子当无物?!
只是在愤怒,他也无法忽略了一件事,这篇求贤文的确写的很不错!而能够被他褚钰凭借为很不错的文章,出手之人绝对不简单!
“去查查这篇文章是谁写的!?”
这就是金家的底气?
只是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人物,为何还要闹这一出?或者说,那个女人自以为有本事将天下士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是眼前的风光迷晕了她的眼睛?!
“公子,小人打听过了,听说这文章是出自金家主母的手……”身边的书童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激怒了主子。
这些日子最让主子不待见的人是两个女人,一个是让主子最敬佩的人狼狈不堪的明昭大长公主,另一个则是……金家的主母齐氏。
褚钰双眼一瞪,“不可能!?”
一个女人!
一个出身低贱,养于商贾之手,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她在商界能够崭露头角,他信,因为她养于商贾之手!
便是她在棋艺上赢了父亲,他也信,因为父亲绝对不会说谎,而棋艺上的造诣,很多时候是天生的,他可以当老天瞎眼了将这份天赋给了她!
可是如今……
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在这般多方面都能够有不浅的造诣?!这篇文章,若是没几十年的底蕴,不可能写的出来!
便是帝都那个将小叔耍的团团转的女人也不过是在朝政上面颇有天赋罢了!要让她写出这样的一篇文章,她没这个本事!
书童低下头,“小人打听的消息确实是这样……”
褚钰嘭的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拍在了桌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晌,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是吗?那本公子就去好好看看这位金家少夫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书童错愕抬头,眼底还有些担心,主子这是想做什么?
“去准备一下,我们去蓉城!”褚钰勾着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齐倾是吗?他就去好好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
齐倾的这片招贤文不但引来了褚钰的愤怒,同时也在士林中掀起了不少的波澜,当然,许多人也跟褚钰一般不信这样的文章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只是,金熙很清楚,这文章的确是出自齐倾之手。
若说褚钰是愤怒,而金熙则是挫败。
因为这文章本该是他来写的,只是,他花了许多的时间,费了无数的心力,最终写出来的也不过是平平文章,只是当时他却仍是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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