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见舒公公的时候也是强打起精神的。”沈宛月极力压制住疼痛,勉强扯起一抹笑道:“再说臣妾乃是皇上的宫妃,舒公公则是皇上的内侍,臣妾见舒公公实乃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道舒公公做了什么让皇上恼怒的大事,要如此迁怒臣妾?”
“啪!”龙澈松开攫住沈宛月的手,一巴掌抡到沈宛月的脸上,硬生生将沈宛月给扇到了地上。
沈宛月缓缓的撑坐起来,捂着被龙澈狠扇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龙澈,难道那件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不会的!如果那件事被龙澈知道,他要抓舒金全干什么?
沈宛月心里立即都否决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滑落,配上一副柔柔弱弱的美人脸,看起来好不可怜。“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臣妾,你也要让臣妾死个明白啊!”
“践人,你还不知道吧?断天涯死了!”龙澈半蹲下身子,直直的逼视着沈宛月。
纵然沈宛月在龙澈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表现出一丝异样,但在听到断天涯的名字从龙澈的口中说出,并且已经死去,她眸底的颜色还是变了变。
“啪!”龙澈再次呼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叠加在刚刚那一巴掌上,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疼得沈宛月都懵了。
“践人,你果真知道断天涯来了京城,甚至还和龙肃离联合起来骗朕,你说,朕要如何处置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践人?”龙澈阴戾的问。
沈宛月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短暂的怔忡之后,跪着抱住龙澈的双腿哀哀哭诉道:“皇上,这一切都是龙肃离威逼臣妾的啊!”
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她觉得情郎什么的,太微不足道了,是以便决定将这一切都推到龙肃离的头上,“皇上,舒金全早就被龙肃离收买了,他很早以前就从舒金全那里知道了手枪的事……”
“咔咔咔!”龙澈的手捏得咔咔作响,果然舒金全那个老家伙,就是朕身边养不熟的狼。
看着龙澈眼中阴佞嗜血的样子,沈宛月不敢看再看他,赶忙低下头继续道:“于是这次我和他到了药王谷后,他便以臣妾的性命威胁臣妾前去沂南山找断天涯,咱们半道上正巧还碰到了影子,臣妾想呼救,是他将臣妾点了穴道藏了起来,避开了影子。找到断天涯后,便将他带回了京城,威胁臣妾不得告诉皇上你……呜呜呜,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偷偷抬了抬头,见龙澈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薄唇紧闭,阴影中的神情晦暗不明。但是沈宛月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道:“皇上放心,龙肃离他肯定没有得到手枪的制作方法。”
龙澈敛了敛眸,声音依旧有些冷,“断天涯不是你们接回京城的吗?他为什么没有给龙肃离手枪的制作方法?”
沈宛月摇摇头道:“断天涯起初是不肯答应的来京城的,后来我们都放弃准备离开了,他却突然叫住咱们,说要和我们一起回京。但是一路上,他都绝口不提手枪的事。”
龙澈蹙眉,“那么他跟君绮萝认识的事,你知道吗?”
“断天涯和君绮萝认识?他都不曾到外面走动,怎么会认识的呢?”沈宛月在听见君绮萝和断天涯认识时那错愕的神情,龙澈自然是看到了,心里相信她定也是不清楚的。
“难道……”沈宛月突然瞠目道:“难道断天涯来京城就是为了见君绮萝?”
龙澈觉得这个完全有可能,正要说什么,噬魂闪进来道:“回皇上,属下已经将舒金全带了回来。”
龙澈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在哪里逮到他的?”
“回皇上,在皇宫门口。”噬魂道:“属下领了命令,便赶去皇宫门口真把封锁大门,正巧看到舒金全换了身小太监的装束准备溜出宫去。”
“这个老狗,现在在哪里?”龙澈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皇上,正在院子里跪着。”
龙澈瞥了一眼沈宛月,对噬魂道:“带上她。”
话落便出了寝殿,让人将院子里点了十数盏灯,小院里瞬间便亮如白昼。
舒金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见到龙澈出来,也顾不得别的,连忙额头点地道:“老奴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将老奴找来所为何事?”
“装!”龙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凝着舒金全半晌,语调森冷的道:“舒金全,到现在还要和朕装吗?那你告诉朕,你穿着小太监的衣裳,这个时候出宫所为何事啊?”
舒金全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回皇上,老奴在外头置办了一处宅子,里面豢养了两名美妾,老奴是想……”
“舒金全,你是将朕当白痴吗?”龙澈厉声喝着,几下踱到台阶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哪次出宫朕有拦着你,你又何须换小太监的衣裳?哼,你还想蒙骗朕到什么时候?枉朕对你信任有加,想不到你竟然背信弃义,暗地里将朕这边的事告诉龙肃离……舒金全,沈宛月都认了,你还要死磕吗?”
舒金全面色死灰,连忙又翻身跪在地上,怨毒的瞪了沈宛月一眼,心里将她给骂了一遍,狠了狠心道:“皇上明察,根本是莫须有的事,这都是婉妃娘娘诬陷老奴,老奴对皇上中心一片,其心可表,往皇上明察。倒是婉妃娘娘,与六皇子有染,被老奴无意间知道了,想必她正是因为这个记恨老奴,是以才在皇上面前信口胡诌信口雌黄!”
龙澈闻言顿觉一股难言的怒火瞬间盈满心胸,仿佛要将他的胸腔给撑爆,转身,看向沈宛月。
沈宛月一个趔趄,险些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对上龙澈突然望来的阴鸷的目光,连忙跪地,伤心欲绝的道:“皇上,舒金全这个老狗狗急跳墙,如此毁臣妾的清白,你可要为臣妾讨个公道啊!”
“哼!”龙澈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此时说起,朕倒想起一件事来。沈宛月,前几天你和舒金全见面之后,舒金全当夜便前去龙肃离的寝殿想要找他,发现朕的人在监视他,他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如今想来,定是你让他去帮你约龙肃离,与他私会吧?!好啊,没想到朕的妃子跟朕的儿子在朕的宫里给朕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真是好得很啊!”
现在他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个时候他正好不能人道,定是沈宛月受不住龙肃离的*,两人有了私情,然后她便带着龙肃离将断天涯请到了溯京……
他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大笑话,居然做了那样一个糊涂的决定,让龙肃离去护送沈宛月……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又是什么呢?
否则,断天涯会被他所用吧?!
龙肃离,沈宛月,你们两个不但坏了朕的好事,还背着朕……真是、真是死不足惜!
龙澈气咻咻的指着沈宛月半晌,又转向舒金全,无意再和他们多说什么,喝道:“来人,给朕将这两个狗东西实施杖刑,打到死为止!”
舒金全闻言身体一歪,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沈宛月则是愣怔了好一会才膝行到龙澈的面前,想去抱龙澈的腿,为自己请求,哪知龙澈一脚正好踢到她的肚子上。
“啊!”
沈宛月一声惨叫之后便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但是任由她在冰凉的地上滚着哀嚎着,也无人理她。
“皇上,婉妃流血了,要不要请太医?”突然,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指着沈宛月的身下道。
龙澈看去,果然,殷红的血都染湿了地面。
就算没吃过猪肉,哪能没见过猪跑?他的后宫妃子无数,又怎会不知道这个情况?然而,自从沈宛月小产过后,他就没有临幸过她了,如果是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不是龙肃离的又会是谁的呢?
可恶!
龙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但是为了证明如自己所想,他当即请人去把太医给请了过来。
太医一诊脉,很快便得出结论,埋头跪地道:“回皇上,婉妃娘娘已经怀孕一月左右,只是流血过多,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月……
不正是沈宛月和龙肃离出发去药王谷这段时间?原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沈宛月就是和龙肃离颠鸾倒凤来着。
沈宛月停止了哀嚎,也顾不得打滚了。
她此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说君绮萝在她的肚腹里打了银针,致使她不能施展内力的同时,还不能怀孕吗?为什么现在却是怀上了?当初龙肃离和她不就是仗着不能怀孕,夜夜笙歌吗?老天为什么要跟她开这样大一个玩笑?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龙肃离会出事,从而又将她给牵扯了出来?
事情被揭开,沈宛月几乎能看到自己的下场了,与其说在龙澈的手下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自信了断来得痛快!心中打定主意,她看着龙澈苦笑了两声,然后对着自己的舌根狠狠的咬了下去。
龙澈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沈宛月和着狂涌的血水吞下自己的舌头,在意识完全丧失前,对着龙澈得意的笑了。那笑,仿佛在诉说着龙澈头顶的帽子,颜色有多么的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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