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百亩,都是经过官府手续的红契,有了这些地契,她随便选个日子,到县城一趟,那些属于李胜利的土地就是她的!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先前和李胜利斗个你死活我,难舍难分的,还把陈岩父子也牵扯进来,到最后李胜利卖地给她,陈岩父子也被她狠狠地削了一顿,这么想来,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白锦苏,我后人来买地的时候,希望你开价低一点!”李胜利揣上银票,还有心情说笑。
“到时候再说!”
白锦苏点了点头,顺着来路,返回。
李胜利想着他三个月来的经历,破财消灾,幸好家人都平安无事,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心里隐隐猜测着白锦苏的身份。
抬眼望这熟悉的一切,李胜利心里又是苦涩一片,祖坟是没办法迁走的,陈岩父子也不允许他大动干戈。
地窖的银子差不多拉走了,剩下的,哎,这祖屋也没办法带走。
好在白锦苏给了三万多的买地银子,不然,他差点就这么扔下逃了!
明天,要找个什么理由,带着翠花顺利离家呢?
李胜利彻夜未眠。
“小姐,太好了,有了这些地,你就是地主了,这李地主的光辉岁月也算是过去了!”白锦苏得到地契,宁音特别高兴,小鸟儿一般欢快的跳着。
“是啊,这件事下来,我也得到了教训,赶明儿我就上县城买些下人回来,仔细训练着,以备不时之需!”
白锦苏捧着木匣子,露出个十四岁少女天真浅笑,在昏黄的灯笼下,格外的漂亮。
“小姐,你到药厂的时间也快到了,要不,我留下来看着家里!”宁音反而喜欢这山清水秀的乡下,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小心翼翼,自由的不得了!
白锦苏正有此意,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呢!
“你是真心想留在这里吗?”宁音再怎么说都是小姑娘,也要为人家的前途考虑,白锦苏不想勉强人。
“这里人都简单,大娘,大伯也对我好,我想留下来!”
宁音说的大娘大伯就是王氏和白升山,他们真的对宁音好的没话说,就差当成亲生女儿来疼,尤其是白锦苏跟他们说,是宁音带信,金三爷才派人保护他们的时候。
“那你就留下,将来有机会,我带着你走遍这大楚国的山川河流,看尽壮丽风光!”
两个人回家,白升山、王氏提着的心落地,白锦苏豪爽的将地契匣子直接交给白升山。
“你,你真的将李胜利的地买到手了?!”
“我看看,我看看!”
王氏激动不已,也想看看,又一想她不识字,看了也白看,殃及着锦睿。
“锦睿,你替娘亲读读!”
“阳山林地三十亩,契约……”锦睿喜不自禁,自家房背后大树林是自家的了?
“锦苏,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流苏趁着爹娘高兴,小声在锦苏耳畔轻问。
“三万五千两银子!”
“这么贵?”
说到这个,白锦苏也觉着巧合。
第二天,天擦黑亮,白家村被李胜利大院里的火惊醒,通红的火焰照亮东方半边天。
没多久,白锦苏就得到消息,说李胜利病情加重,带着一众妇孺老小进城看病去了!
这李胜利怕是走了。
陈岩还留在李胜利半毁的院落里养伤,他不知道白锦苏昨夜和李胜利做了交易,还以为李胜利不可能舍家弃业。
直到五日后得到准备消息,李胜利与藏在县城里的妻子汇合,早乘船去了南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当即,对着屋里家具一顿砸,恰恰被来赶人的白锦苏看到。
“陈公子这是做什么?不怕自己的伤势加重吗?”
听到白锦苏的声音,陈岩立刻转身,来不及整理衣冠,却被她手里的东西吸引——一踏踏盖着官府印章的地契。
“你怎么会有这个?”陈岩不笨,一眼就知道这怕是李胜利的地契,他盘桓不走,图的不就是李胜利的财产!
“白锦苏,你这个贱人,又让你捷足先登了!”
白锦苏睨上一眼他气急败坏风度尽失的扭曲脸庞,没有一丝丝同情的意思,对这种人,对这种即将是她终身敌人的人,她就应该趁着现在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你我之间不共戴天之仇,此生不死不休!”陈岩咬紧牙关,狠狠发誓。
算你还有点血性!
白锦苏突觉生活中有这么个敌人激励着也是一件好事,逼着她永不敢生懈怠之心。
白锦苏撇嘴。
“既然这般恨我,早早收拾东西滚回县衙,你最好祈求,你最好够聪明,不要让我找到你任何弱点。”
比个杀的手势,吓得陈岩后退了几步。
在白锦苏温和的浅笑中,陈岩第一次觉得后悔。
“岩儿,事已至此,为父觉得还需从长计议!”陈父从暗处出来,一脸的冷酷,这个小贱人,让他跌了这么大的跟头,他绝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是,父亲!”
陈岩抬首,眉宇间藏着压抑,望着早生华发的父亲,第一次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恭敬说道。
对百家村的村民来说,这个二月真是太痛快了,先是剥削他们的地主李胜利,灰溜溜的逃走了,再就是打上门的陈岩师爷,也被县令派来的人接回去了,村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只是自从他们知道李胜利的地,被白锦苏买下之后,那心情一个复杂不足以形容,看白升山一家再也不是从前模样,除了恭敬,还得是恭敬,尤其先前对白升山不好的人家,那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白锦苏一家都有点受不了。
“锦苏,你来挑水啊!”
“锦苏啊,你说一声,大娘帮你挑!”
还有那勤快的要来抢白锦苏的水桶,吓得白锦苏水还没接满,急溜溜挑着半桶水头也不敢回的回家。
“你说这锦苏咋这么能干,李胜利的地那么多,她怎么一个人就买下了!”留在原地的妇人,看着白锦苏的背影,小声的议论着。
“就是啊,李胜利的地,我听当家的说,足足有一百多亩,这一亩地最起码得200多两银子!”
“可不是,就白升山一个,这么多地,怎么种的过来?”
说到底,这句话才是妇人们心中所想,那么多的地,白升山种不过来,会不会租给她们家种,地租会不会比李胜利要便宜,毕竟亲房邻里这么多年,不是!
“锦苏,你一个女娃娃挑什么水,给你大伯娘说一声,就好!”白锦苏挑着水,回家,张氏就热情的迎上来,一把接过白锦苏肩上的水担,麻嗖嗖将水跳进了厨房。
白锦苏和王氏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拿这么勤快的张氏怎么办!
白升山抱着小愈,在院子里转悠,看这两层十几间房子,他就觉得自己在做梦,楼下八间,楼上还有八间,每间都敞敞亮亮,从村里买来的木料又是顶尖的,廊檐,窗子雕刻也用了功,不比城里的大户差,视线落在牢实的大门上时候,白升山不由得想起那个大年三十闯家的年轻人。
“小愈,以后永远跟爷爷住在这里,好不好?”白升山故意拿胡渣扎怀里的小人,只听他咯咯咯的笑出声来,自己也乐了,复杂心情算是好点。
老白家
老太太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每天起来,要自己做饭,自己喂猪,自己喂鸡,中午从地里回来,还要自己做饭,不然只能饿肚子。
再也没人将她当老人伺候着,再也没人问她桌上的八道菜哪样最合她的口味,再也没人当着她的面说,要不要明天杀只鸡给咱娘补补!
一想起桂花说,白锦苏不但盖了房子,还将李胜利的所以地都买了回来,老太太真有点坐不住了。
老太太想,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就是自己秀才老爹终其一生,也都只有十亩地,二百亩那是多大的数字。
“毓秀,你发什么愣?这都过午了,饭啥时候能熟?”白德背着一捆柴从地里回来,早饿的前胸贴后背。
“想吃,让你那好孙女给你做去,老娘还不愿意伺候了!”老太太扔下手里的柴火,负气出了门到四儿子家里蹭饭。
白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
“锦苏,你有那么多地,咋种的过来?”
饭桌上,来混饭的张氏高声问道。
王氏偷笑,一向心直口快的张氏能憋到现在才问,真是不容易,不过,这个问题还真问到了点子上,那么多的地,锦苏用来做什么,她也想知道。
“明天上县城一趟,做好了过户手续,回来,再说吧!”关于这些地,白锦苏早早看过,心里早做好了打算。
“这孩子,在自家人面前还卖关子?”张氏面容一僵,随即笑道:“现在你大伯上工地上去了,有事,你跟我说,能帮你的,一定帮!”
这话,连白升山都觉得纳闷,这个大嫂子只要别想着拿自家的就谢天谢地,还要帮忙?立刻抬头看天,也没下红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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