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棠听见这个谬论,不禁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自己的小徒弟只是想要跟心爱之人多相守一段时间,那么自己也不该说什么。
马车缓缓的驶入宫中,沐汐瑶先是带墨海棠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听说墨海棠来给自己的重孙子看病,便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何,沐汐瑶似乎看见了太皇太后那满脸的皱纹,还有有些憔悴的脸。
“皇奶奶,那我们去给小皇子诊断了。”沐汐瑶说完,便领着墨海棠下去,心中对最近皇宫的事情是越来越无奈。
皇后就那么过世了,小皇子又是如今这样,而太皇太后给人的感觉都没有那么的健朗了。
跟墨海棠一路到了偏殿小皇子暂住的地方,正巧逢宫女太监在议论……
“王嬷嬷是了!怎么会突然就死的呢!”
“这还用说,是主要伺候那扫把星的……”
众人一听,更是议论纷纷,有的脸色都变了:“我不要再伺候那扫把星了,我不要……”
听见有的宫女如此的喊,另外几个脸色也变了:“你以为我们想伺候吗!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可是,今日他又克死了王嬷嬷,日后克死谁,你们能知道吗?反正早晚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拼了……”
“哦?怎么拼?”沐汐瑶双手环胸看着这几个正在这大逆不道的宫女们,宫女们回头,都是一怔,随后连忙都跪下:“参见璟王妃……”
这些宫女都认识沐汐瑶,更关键的是,也都知道这璟王妃的脾气,对这小皇子本来就是十分的照顾。
“璟王妃饶命,我们……我们也是因为王嬷嬷,她,她死了……”
沐汐瑶转头一看,那边确实是躺着个老嬷嬷,沐汐瑶忍不住声音微冷:“人既然没了,为何不叫人把她抬出去?怎么还在这?”
“是这样的,一般的人都不敢跟这边有什么关联,所以,便迟迟也不来!”几个宫女吓得浑身哆嗦,便低着头不说话。
“哦?”沐汐瑶挑眉,看着那嬷嬷脸色发白,道:“她是怎么死的……”
“这……”一个大胆的宫女也是刚才那个最想离开的,便开口道:“都说是被克死的!”
“荒谬!”沐汐瑶瞪了大家一眼,一侧的墨海棠见自己的小徒弟倒是像模像样的,不禁一笑,上前检查王嬷嬷的病情,随后他略微蹙眉道:“这王嬷嬷是不是心脏不好?”
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一个小宫女道:“确实,平时王嬷嬷不能做力气活,累了之后就会不舒服……”
“那就对了,是猝死。”墨海棠站起身,而后看着那群小宫女,虽然自己没有看见小皇子呢,可是,他却压根不相信能克死人这一说。“放心吧,这不是克死的。”
听见墨海棠一说,一个不怕死的小宫女不禁开口,冷声道:“你是谁啊,我们为什么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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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紫眸和白发
见墨海棠受到了质疑,沐汐瑶护着自己师父心切,忍不住的开口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那小宫女跪在地上摇摇头,不解,也不知道。
“他是当年救好太皇太后的神医如来,你敢这么说话么?”沐汐瑶神色一冷,果然见那宫女身子一抖。
“神医,是奴婢不知道,冒犯了您,求您恕罪……”小宫女内心忐忑,自然明白这神医如来是何许人。
沐汐瑶瞪了她们一眼,冷声道:“起来吧,带我去看看小皇子。”
其中一个性格温和的小宫女连忙站起身,领着沐汐瑶和墨海棠向着小皇子的寝宫去。
小皇子此刻正在哭,寝宫内没有一个人。看到小皇子自己在摇篮里哭的哇哇的,沐汐瑶心里瞬间就多了几分恼怒。太皇太后不知道这些下人的德行,这些人,必须换。
突然,沐汐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单独一个小院子的鲁嬷嬷,看那鲁嬷嬷心地很好,也在这宫中有一席地位,想必她定然能护得了这小皇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沐汐瑶虽然没当过妈妈,可是对于这照顾孩子呢,也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沐汐瑶先是检查了一下这小皇子有没有拉尿,发现一切正常,她又摸了摸他的身子也不烫。这才开口道:“去给小皇子准备吃的。”
“是。”
小宫女退下,墨海棠不禁笑道:“没想到我这徒儿虽然没孩儿,可是这当娘的潜力不小……”
听见自己的师父揶揄自己,沐汐瑶脸色微微一红,见小皇子因为被自己抱在怀里就不哭闹了,便开口道:“师父,您给他看看?”
墨海棠点了点头,上前看着沐汐瑶怀中的孩子,而后愕然,道:“紫眸……”
“怎么了?师父……”沐汐瑶看着墨海棠有些纳闷,轻声道:“师父也觉得这紫眸就是妖怪吗?”
墨海棠摇摇头,而后叹了口气,道:“各人有各命,他的未来你不用发愁……只是他这一头白发……”说完,墨海棠看着小皇子那因为长出来还不是很长的白发,轻叹了口气:“反而不便医治。”
“为何?”沐汐瑶不解,而后说道:“难不成师父,医治对他身子不好?”
“那倒不是。”墨海棠笑了笑,轻声道:“医治了,反而让他以后的路更坎坷,命可能也会丢。”
沐汐瑶:“……”
这倒是让沐汐瑶有些奇怪道:“师父,怎么感觉你现在像是那江湖的术士呢?”
墨海棠:“……”
自己这徒弟都快被惯坏了,直言自己这个师父是江湖术士,这是完全的不信任啊!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医治他,或者说他有什么病?”沐汐瑶看着怀中的小皇子瞪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她不禁莞尔一笑。
“他的病,只是因为一些巫术,这皇宫之中,必然有人用了巫术……不过没有生命大碍,也很容易根治。想必是有人为了铲除他吧。”
沐汐瑶想了想,便明白了,而后更是有些心凉。没想到,这孩子才刚刚出生就被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再或者,可能是他还没出生就注定是别人眼里的绊脚石了。
“等他弱冠之年,为师在来帮他把头发医治好,只是,这紫色的眸子,却不能医治。”墨海棠摇摇头,而后轻笑:“是福是祸,福兮祸兮。”
沐汐瑶:“……”
听不懂师父的话,沐汐瑶便再去跟太皇太后请旨,希望能让鲁嬷嬷来养育小皇子。
太皇太后明白沐汐瑶的苦衷,也是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让海棠帮您看看身子?”墨海棠抱拳,看着太皇太后那有些憔悴的脸,也有些担忧。
太皇太后摈退左右,点了点头,看着墨海棠道:“哀家这身子骨,哀家也知道,自从皇后走了,这小重孙也没人照顾,还有钰儿,哀家也好久没见到了!哀家这心,有很多的放不下。”
听见太皇太后如此一说,沐汐瑶眼眶也红了,看着自己师父为太皇太后把脉,她蹲在一侧,抱着太皇太后的腰道:“皇奶奶,我要你长命百岁。”
“哀家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哀家福源不浅,这十年的命都是捡回来的!”太皇太后无奈一笑,看着沐汐瑶叹了口气:“汐瑶,哀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夜夜梦见钰儿在哭,哀家想知道她哭什么,可是她却不说……”
沐汐瑶知道,是太皇太后想钰公主了,这才轻声道:“皇奶奶不急,汐瑶过段时间就跟璟王爷去看看钰公主好了,想必写信她也不会告诉咱们发生了什么,等我们亲自去了,也能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受了委屈。栾天霸似乎待钰公主不错,皇奶奶也不必担忧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如今,只要把眸儿再交给鲁嬷嬷,那么哀家也就放心了,希望鲁嬷嬷能护得住他吧。哀家福祉深厚,这才活了这么久,健健康康,没一丝难受。”
“太皇太后能如此想,也让海棠钦佩。”墨海棠站起身,而后轻声道:“恕海棠直言,太皇太后身子已经渐渐的虚弱,还希望太皇太后能心安,节哀。儿孙自有儿孙福……”
听见墨海棠如此一说,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轻声道:“好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跟着墨海棠出来慈仪宫,沐汐瑶这才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师父刚才为何那样说?难不成皇奶奶没有救了么?”
“唉……”墨海棠叹了口气,而后轻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寿辰,断不可逆天而行,再说,太皇太后的身子已经日渐的处于萎缩状态,属于阳寿快尽的样子,想必不能撑多久了……”
沐汐瑶:“……”
眼眶微微一红,沐汐瑶忍不住的身子抖了抖,太皇太后是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好的人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慈爱又讲理的长辈。她身为太皇太后,却一直都是讲道理,做到了真正的仁爱。沐汐瑶对这个皇奶奶可以说是打心眼里喜欢……
二更
第564章 太皇太后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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