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继远恨恨看着她。
“你不就是想要嫁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为正妻。谁让你是耶律氏,我是萧氏。就算不顾忌你,我也得顾忌耶律氏和萧氏的脸面,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还是他头一次明确表示会娶她,耶律淑哥脸色一喜。
“你说实话?”
萧继远哼一声。
“我堂堂萧氏男儿,说出口的话自然算数。但是……”
但是什么?耶律淑哥愣一下。
“但是你不要仗着皇女的身份欺人太甚!我是朝廷的命官,萧氏的儿郎,不是女人裙带上的小玩意。别整天没事找事的缠着我,叫人厌烦!”
“我没事找事缠着你?这天下是我家的天下,你这朝廷的命官也是我家的命官。我就算缠着你又如何?萧继远,你别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竟然说她叫人厌烦!简直欺人太甚!
她越是大吼大叫,萧继远就越是讨厌她。耶律氏一族在西京就多嚣张跋扈,横行逞凶,老百姓虽不敢怨言,但也受苦颇深。他也曾想向陛下提议约束皇族,但被老师劝住。耶律氏乃是大齐的天,他不能冒犯天颜。
皇帝乃是天子,这他毫不怀疑。可同样是天子,怎么鎏玥的小皇帝就知道爱民如子。一个柔弱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怎么大齐皇族就不知道?
这耶律氏,再不约束,别说大齐的老百姓,就连他萧氏皇族,都要吃足苦头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大人当即冷哼一声。
“皇女金枝玉叶,萧某伺候不起,告辞!”
说罢,扭头甩袖而去。
“你……”这才来一会,他就要走?耶律淑哥气的一跺脚,连忙给身旁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
“萧大人!”婢女上前一把拉住萧继远的袖子。
低贱的奴隶也敢扯贵人的衣袖?萧继远猛然变脸,一脚踹开这婢女。
“滚!”
婢女吃了一脚,顿时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不能动弹。
“萧继远!你给我站住!”皇女亲自追上来,哪里还追的上,萧继远早就撩开门帘扬长而去。
皇女气得跺脚,看到跪在地上的婢女泄愤似得也踢一脚。
“你这蠢货!愣着干什么,快起来给我追!”
婢女只好强忍着疼痛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追出去。
追到外面,哪里还有萧大人的身影。婢女捂着肚子站在寒风里,蹲下抱头缩成一团,不敢回去面对盛怒的皇女。
耶律淑哥一个人在帐篷里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气死了,气死了!天下怎么能有这么气人的男人!事到如今她是真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萧继远是这么招人恨的,她就不该招惹他。堂堂皇女,嫁谁不能嫁?难道她的后半辈子就非得对着这个木头疙瘩?
虽然心中万般不愿承认,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萧继远的心里是真的没有她耶律淑哥。
可恼,可恨!先前听他承诺会娶自己当正妻,她还高兴的很。可这会子仔细回味回味,就觉得这话着实可恨。
她是正妻,那谁是侧室?敢情他还想要别的女人!
做梦!这辈子她是缠定他了!他不喜欢她,又如何?她过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
皇女恨恨心想,咬碎银牙。
恨着恨着,忽而哎哟一声,连忙伸手捂住肚子。
怎么回事?她肚子怎么一下疼起来?不会是孩子有事吧?这一想立刻惊慌失措。
“来人,快来人!我的肚子……”
外面蹲着的婢女连忙跑进来,一看这架势也吓坏了。
“皇女,你怎么了?”
“快叫医生来!快!我的孩子!”
“是!奴婢这就去找医生!”
婢女慌里慌张的跑出去找医生。
一听皇女身子不妥,木那坨的族长也吓坏了,连忙把族里唯一的巫医找来。这穷乡僻壤的巫医,谁敢信?
耶律淑哥可不敢让这种下贱之人看病。
巫医也不敢给她看,耶律氏喂,医好了是本分,医不好小命就没了。
使团也有懂点医术的随行官,头疼脑热的还能解决,可这皇女的身子太金贵,而且肚子里还有一位小小的萧氏贵人。这两条金贵的小命加在一起,随行的医官可不敢造次。
一时间,众人是束手无策。
皇女肚子疼的熬不住,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坠着肠胃往下沉,越想越觉得不妙。
难道这是报应?不!她不甘心!好容易走到这一步,她不甘心!
正在外面乱走散心的萧继远很快被人找来,听闻皇女身体不适,似有小产之兆,他也是一愣。
“萧继远!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也别想好。”二皇子嚷嚷道。
这话让他皱眉,面色不悦。什么意思?他希望皇女不好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怎么不喜欢耶律淑哥,他也不会咒她去死。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大齐的贵族都很重视子嗣,哪怕是低贱的奴隶所生,也绝不会不管。
重重哼一声,他甩开二皇子。
“皇子别急,萧大人心里也是挂念皇女的。”郡王爷连忙充当和事佬。
“挂念有什么用?何况他根本没有。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淑哥疼死?”
“我看,要不找哪位祁先生试试?”
“找他?”
“或许对方商队里有什么懂医术的高人,能救命。死马当活马医吧。”
“怎么能把淑哥当死马。”
“这就是个比喻,比喻!”
“不行,那家伙傲慢无礼,我们去求他,只怕自取其辱。”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二皇子和郡王爷在帐篷外争论不休,萧继远懒得理这两个,扭头而去。
“姓萧的,我妹妹还没死,你就要跑了?”
“皇子,萧大人……”
“你们继续吵,我去找那个姓祁的。”萧继远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萧继远大步流星而去,那位祁先生的帐篷即便在夜里也格外显眼,与众不同。那是一顶铺满白羊毡的帐篷,顶上还辍着一个明晃晃亮闪闪的铜顶。帐篷不算大,但特别显眼,特别华丽。
他还没见过自己带如此华丽帐篷的商队!对方行事,真是恣情纵意,肆无忌惮。
还没靠近,就被人拦下。
他说明来意,又取出大齐皇帝御赐的小刀,露出衣服上的徽章,证明身份。
得知他是赫赫有名的大齐第一名将萧继远,商队的人很快放行。
离着帐篷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又被人拦住,拦住的人一看就不是大齐子民,黑发黑眼,是鎏玥人。鎏玥人可不卖他的帐,就叫他在原地等着,自己过去禀告。
这人也不进帐篷,就站在门外。
不一会,从帐篷里钻出一个小矮子,举着灯走过来。
到跟前,他才看清这小矮子还是个小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小圆脸,弯月眉,白净的脸庞,红嘟嘟的小嘴,男女莫辨。
他微微一皱眉,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孩子看起来……怎么有种……皇宫里小太监的感觉。
“萧大人找我家主人何事?”那孩子见了他,也不行礼,直接举灯一照,看着他开口道。
这孩子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声音软糯,明显就是个女娃。和她家主人一个德性,明明是个小矮子,可看人照样是用下巴磕,十分嚣张无礼。
但这一回是来求人的,所以萧继远也就不计较对方的无礼,拱手道。
“我家皇女突然身体不适,随行的医官束手无策。想问问你家主人,不知商队里可有高明的医生,救救皇女。”
女娃一挑眉。
“那你等着,我去回禀主人,再来告你!”
“多谢。”
小矮子说完就扭头钻回帐篷里,很快又出来。
“我家主人说相逢就是有缘,自当救你们一救。只是主人喜好清净,还请萧大人回去之后,把皇女帐篷里的闲人都赶走。我家主人只会前来为皇女医治。”
“闲人都赶走?伺候的女婢算不算?”
“男人都赶走。”小矮子道。
萧继远愣一下,心想这主人还真够奇怪的,男人算闲人,女人不算。也是醉人!
“你家主人医术……”他还有点不放心。
小矮子顿时冷哼一声。
“不信就别来。我家主人忙得很!”
嚯,这脾气!比耶律淑哥都难伺候!
“信,自然信的。那萧某这就回去赶闲人!”萧继远心想也是没办法,不然谁受这鸟气!
回去把男人都赶走,二皇子顿时又是吵吵嚷嚷,觉得那姓祁的就是故弄玄虚,照样撞骗。郡王爷也是将信将疑,但萧继远一意孤行。
皇女是他的正妻,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他说了算。
人刚赶走,那姓祁的就从天而降。都不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帐篷前。
神出鬼没!萧继远连忙上前迎接。
“祁先生,拜托了!”
祁进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圆脸小孩跟着一起来,老气横秋的指挥道。
“你也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
说罢,上前一撩门帘,毕恭毕敬的请她家主人进去。等姓祁的进去了,这孩子也一闪身进去,门帘子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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