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是他的错,她病着,他还乱来,结果就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一回,他是诚心诚意的要改过。小家伙还小,不能侍寝才是应当。他不该逼着她。
这种事,本就是男欢女爱,正该两情相悦。若是成了一件勉强的应付差事,那就索然无味,得不偿失。
今晚他宿在这里和她同床共枕,与其说是贪欢,不如说是想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存在。毕竟,将来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他今天就没那个打算,她大可不必紧张过度。
摄政王想着将来的日子,想着小皇帝不必紧张,可对方又不是他肠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些心思和门道。
末璃等着他的狂风暴雨,风雨还没到,她就已经觉得热,觉得疼,觉得苦。
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还记着呢。这伤疤只是表面好了,里面还疼着。
他的手,多厉害。拿得起刀,杀的了人,治得住天下,她如何招架的住。
她就这一副身子一条命,熬得过他一次拆骨剥皮似得索取,可未必能熬得过再次。
可熬不过,也得熬!她若不想死,就得受着他的要。
唉,其实也是她矫情了!早就想通了该软就软,该给就给,事到如今,还纠结什么呢?
兴许她软一些,撒个娇卖个乖,他一时乐了,下手就轻一些,她也就好过些。
想到此处,她低头咬了咬嘴唇,逼着自己把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两人贴得紧,一点风吹草动,展万钧就察觉到。只是他以为是自己的规矩让对方敞开了心扉,开始接纳他。心头一喜,他就缓缓收拢手臂,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末璃顿时一阵慌。
怎么?这是要开始了?
情不自禁又紧张起来。
这一回展万钧没在闲着不动,一手拦着她的细腰,一手在她手臂大腿上来回抚摸。
隔着缎子,他手心里的茧子没磨砺到她细嫩的肌肤,倒是温热的掌心缓缓烫过,却是一种热乎乎的舒服。
她并不想承认,便咬着嘴唇不吭声。
见她不是个抗拒的姿态,他又把她翻转过来面对面,大手在她薄薄的后背上轻轻抚摸,如同安抚一只紧张的小动物。
这顺毛的感觉让她放松不少,松开咬着的嘴唇,她在他怀里幽幽吐出一口热气。
好这一口气,差点就乱了王爷的道行。
这小东西!不动则已,一动就坏他的事!真是一个惹事精!
他今晚可不想动她,她最好也收敛点。
这真是冤枉死了,小皇帝也是不知道,知道了非得跳起来骂他不要脸。她收敛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好么!
这小动物被他抚得舒服,虽然窝在这热烘烘的怀里不自在,可依靠着他的胸膛,枕着他的胳膊,也别有一种安全感。
况且她也是察觉出来了,他这不是想动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她也就安心多了。
这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应接不暇,团团乱转,心眼和精神都耗尽了。此刻心安了,闭上眼,她就昏昏欲睡。
察觉到怀里的小人越来越软,他低头一看,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小嘴巴微微张着,是一个十分可爱的模样。
没有算计和心眼,也不闹别扭,多好。
他满心欢喜,伸手轻轻撩开额前的碎发,低头在她脑门上温柔的印下一吻。
末璃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抬头往脑门上赶蚊子似得一赶,接着跟鸵鸟似得把头往他胸口一埋。
他轻轻一笑,轻手轻脚的把胳膊从她脖颈下抽出,抖开薄给她盖上,再压上一条胳膊,手掌就贴在她翘起的屁股上。
人瞧着瘦的很,这屁股倒是有肉,必是个好生养的。
她真得好好调养调养,可不能落下病根。将来给他生个一窝小崽子,才能还他这一番用心良苦。
心里思量着将来,他也闭上眼,渐渐睡去。
这一觉睡去就不知是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握了握手。手心里是一团绵软有劲的肉,手感颇好。这让他情不自禁的又多握了两下,无意识的他手掌就顺着屁股一路往下,摸到了一条细细的大腿。
这大腿比那屁股可瘦多了,然而也别有一番趣味。
来回摸了两遍,他闭着眼,只靠一只手又往上摸索。
翘而多肉的屁股,细而婉转的腰肢,薄而纤瘦的后背,再到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闭着眼就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副曼妙小巧的身姿,嘴角一挑,下意识就翻身压上去。
动手摸的那会,末璃没醒,只当还是睡觉前他安抚自己呢。等这老大一副身板压上来,是不想醒也醒了。
泰山压顶,气都快压断!她唔了一声,因睡意浓,都睁不开眼,只是伸手去推,鼻子里哼哼,抗拒。
这哼哼落到展万钧耳朵里,就跟挠痒痒似得,叫他脊梁骨发酥。
然而今天王爷还算有点理智,尤其懂得怜香惜玉,拦腰把她抄了,他翻身躺着,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可他的身板哪有床板舒服,跟座石头垒的火山似得,又热又硬。怎么躺都不舒服,末璃七手八脚想要下山。
她这一挣扎,就跟条活鱼似得在他身上颠,颠到哪儿,哪儿就火山爆发。
展万钧被热醒了,一抹额头的热汗,松开手臂。
压在身上的活鱼就咕噜噜翻下去,自顾自靠墙躲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坐起身,摸了一把身上的汗。郭胜义说他如今身体还未好透,睡觉就容易出虚汗。汗水湿了衣衫,黏在皮肤上不好受。
他一把扯开,脱下就往外一扔。
脱了一层皮,感觉舒服了一些。扭头看着床角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眯着眼,舔了舔嘴唇。
这美味的大餐就摆在眼前,不吃还真有点熬不住。
末璃睡得真香,忽而就掉进了一口冒烟的大热锅里,又是烫又是汆,又是蒸又是煮,感觉自己是成了一道大菜,被花样百出的炮制了,好装盘端上桌,供人享用。
热死了!宝盒呢?怎么不给她打扇?不行,受不了,她得起来透口气,擦一擦才行。
出汗都出的快湿透了!
她嗯的喊了一声,迷迷糊糊抬起手。
“宝盒!”
接住这只手的却是一只火热的大手,还有两片火热的嘴唇,细细碎碎的在她手背上吻过。
嗯?不对!她陡然睁开眼,就看到暗沉的夜色里,一双锃亮发光的眼。
饿狼似得!
嚯!吓死人!
霎时,她头皮一麻,整个人就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全明白了。
不要脸的王爷千岁,又开始折腾了!
又气又恼,她撅着嘴抱怨。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什么!热死了!看,都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这抱怨娇滴滴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展万钧在昏暗中欺近,把她的小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吐着热气道。
“陛下难受,微臣也难受。陛下何不可怜可怜我,救救我。”
不要脸!她顿时脸红,气得拿手在他胸前捏了一把。
他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顿时胸口一疼。好家伙,这手劲,她不光捏,还拧了半圈,真疼!
可这疼就跟肥肉掉进油锅里,刺啦一下就炸锅了。
摄政王直接动手,往她身上撕巴衣服。
“做什么?别乱来!”她自然是不肯。然而半夜三更,睡得迷糊,哪里是这大野狼的对手。
“不要,我不要!我还小,我还小呢!我受不了,会死的!你可怜可怜我!”
她喊得可怜,喉咙又哑了。自打上回失声,这喉咙就没好透。平日里说话,就没以前响亮,话说多了,就会带出一股沙哑的味道。并不难听,相反还别有风情,就跟挠人耳朵似得痒痒。
但那不是真破了喉咙,真破了喉咙还是很难听的,他也是领教过。
怕她又哭破喉咙,他忙抱紧她,摸着她的手臂安抚。
“嘘嘘,阿璃别怕,我不动你。说到做到。”
他叫她阿璃,顺口而出。然而说出了口,就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此刻在他怀里的,既不是十七皇子,也不是真龙天子,而是他的小宝贝,小玻璃人,小阿璃。
柔情蜜意,泛滥成灾,盖过了滔天的欲火。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忍着。
等了好一会儿,末璃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他脸庞轮廓依然立体分明,深陷的眼窝里双目依然锃亮发光,只是此刻不再是恶狼一般,瞧着倒有点忠犬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一个男人要你,是爱。不要你,也是爱。后一种急刹车的爱,比前一种放任的爱更真,也更纯。
她突然有些惶恐起来。
他强要的爱,她可以利用。可这放手的爱,她却不好意思利用了。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他的好。只是越知道他好,越从他这里得到的多,她的心就会越贪婪,越沉溺。
他要她,她又何尝不想要他!
这么帅的一个男人,还是当朝摄政王,未来的天子,高帅富,妥妥哒。手掌下那可是结结实实的腱子肉,这宽肩,这厚背,这细腰,这窄臀。食色性也,女人也是有*的。
可越是想要,她就越是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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